苏南婉长相乖巧，被苏家保护的很好，性子也软软的。
听他这么说，之前可能还有些气，现在比他还像过错方的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我已经不放在心里了，我……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夏枝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摇头靠过去，挑眉看向江序。
“既然婉婉原谅你了，那你还赌吗？”
江序刚想应下，口袋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看了眼来电人，留了句“下次”就转身离开。
徐艺安跟在他身后出了庆宇俱乐部。
简单听到两句他的谈话内容。
好像是晚上有商业饭局。
等他挂完电话，主动请命道。
“走吧，这下你车都没了，我送你过去。”
江序点头，适应了里面的昏暗，再次站在阳光下，恍如丢了一天的时间。
回到公司，池敬洵在开会。
等了一个多小时。
明明昨晚热烈激情的两人，此刻在办公室见面空气中透着一丝难以忽略的尴尬。
池敬洵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
“这是你之前跟进的项目，被提前了，今晚一起吃个饭聊一下。”
江序翻看内容，点头应声。
“没问题。”
见他正经又话少，池敬洵不放心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我打个招呼，你先回去休息。”
江序抬眸，嘴角意味不明的噙着笑。
“怎么？迟来的关心？使蛮力的时候，你可没想过我舒不舒服。”
池敬洵轻咳了两声，想到昨夜的放纵，耳根微微泛红。
“抱歉。”
江序却敛了笑，语气从未有过的正经。
“池敬洵，你愿意跟我发展下去吗？”
池敬洵脑子里空白一瞬，诧异的掀起眼皮，对上他的注视，呼吸放缓。
怎么可能发展？
就算发展几次，或者一年两年，自己早晚会结婚，而耽误的却是他的一辈子。
虽然现在的关系已经很糟很乱……
但不能让他越陷越深，否则发展到以后，两人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池敬洵深思熟虑后，语调放低。
“江序，我还是那句话，昨晚我是帮你，但以后我不会再犯糊涂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你的伤害我会尽一切能力弥补……”
江序抬手打住他的话。
“行了。”
帮？
他早就猜到，这狗男人会拔…无情！ 提了裤子不认人！
心里的巨大的委屈和落差，像是只野鸡遇到真爱，全心全意的付出一切还要被嫌弃见不得光，被玩弄后惨遭无情抛弃一样！
像是生挖出跳动的心脏送到心爱的人面前，还要被嫌弃内容不适一样！
操了！
气氛沉默僵持着。
江序先“啪”的一声合上文件，站起身。
“我出去透口气，出发前通知我。”
池敬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内心的情绪复杂。
今天半天，池敬洵想到自己总会无意的打量身边出现的同性。
无论是年轻长相不错的助理，还是自信张扬的项目经理，甚至态度柔软性格内敛的职员……
对他们，内心始终没有波澜，甚至幻想跟他们亲密接触都觉得恶心。
唯独对江序，很奇怪。
或许他是第一个知道自己奇怪癖好的人，也或许无论是他哭还是求饶，都让自己感觉很好……
池敬洵虎口托着额头，闭眸凝神排空那些想法，只剩一个声音在心里反复盘旋回荡。
不能再错了。
他从来都不是替自己承担错误的存在。
……
江序出了办公室，径直离开公司，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包上学时候喜欢抽的烟，站在巷口没人的地方点燃一根。
烟雾吐出，好似带着那些挤压内脏的情绪一并吐出来些。
不好的念头，现实是问题，深藏的情感，见不得光的关系……
还真是比自己暗恋，求而不得的时候更折磨人。
江序背靠着墙，仰头滚了滚喉结缓缓吐出薄烟。
虽然池敬洵上了自己的贼船，但岸上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在牵扯他，他一定会跳船离开自己。
江序黯淡的眸光望着被巷口局限出方方长长的小片天空。
“池敬洵……你怎么就不会觉得，我会心甘情愿做那个永远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只想跟你在一起的贱人呢……”
低低的长叹一声，这次好像看到归宿。
晚。
江序调整好状态，池敬洵也整理好情绪。
面对合作方，江序游刃有余，比刻板不苟言笑的池敬洵更能打开合作方的话题，放低对方的防线。
池敬洵视线总会下意识看向他，唇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直到要开第三瓶白酒时，池敬洵起身压着江序的手腕。
整理了一下西装，面对合作方带着礼貌的疏离。
“今天差不多了，我让助理安排了后场，我先带我弟弟回去。”
商圈里都知道池敬洵是个自律顾家的人，为的是不让家里人担心，这点虽然不被人挂嘴边提起，但也是备受好评，被尊重的一点。
合作方没多挽留的点头。
江序半醉半醒，不敢靠近池敬洵，怕情难自禁。
自己在电梯里站稳，自己上车系好安全带。
池敬洵拧开解酒药的口服液递过去。
“喝了。”
江序扫去一眼打趣。
“怎么？要给我下药啊？”
池敬洵把口服液往他唇边送了送：“听话。”
江序看他近在咫尺，专注温柔的眉眼，真的很难抵抗。
没有伸手接过，只是唇贴上瓶口，虚眯的眸注视着他。
池敬洵抿了抿唇，缓缓抬手喂下。
收好垃圾，系好安全带，毫不吝啬的夸奖。
“今天你的表现很好。”
江序不想调侃，但嘴没忍住。
“我还有表现更好的地方，要不要试试？”
池敬洵秒懂他的暗示，视线不移的盯着前方，想了想还是带着劝说的意味开口。
“其实男生之间总会开些玩笑的肢体触碰，比如上学时，会……”
“我安分守己，可没跟人进进出出过。”江序打断他的话。
池敬洵知道这种话站不住脚，攥紧了些指尖，语气骤降了几个调。
“我喜欢女孩子，想娶妻生子，所以之前的事情我只能抱歉，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江序喉咙里泛苦，用力咽了咽。
“我……”
池敬洵在他回答前压低了嗓音。
“算哥求你的。”
路灯匀速的透进车内，照亮片刻又把一切归于黑暗。
逼仄的车内，气压沉闷的让人窒息。
池敬洵在这样的氛围中，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么多年，我要求过你很多事情，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好吗？”
磁性好听的嗓音像是在车里四处飘荡，一遍遍钻进江序的耳里，一下下敲击着心脏。
江序本就因酒精染红的眼眶更加湿润猩红，指背虚搭搭着唇，扯了扯唇角，还是带出一声笑。
“狗东西你是刺猬变的吧？我看你怎么这么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