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听话的伸手。
抓上铜盆的手跟江序一对比，一个宽大骨感，一个娇小纤细。
两个男人见状就想跑，但又真怕江序真的发起疯，会打断他们的腿。
“序哥，误会，我家跟你哥哥还有合作呢！别为个外人伤了和气！”其中一个男人语气稍软的客套着。
另一个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附和。
江序捏着林佑的后颈提到自己面前，语气有些不耐烦。
“缩在后面干嘛？好好看看，这个丑东西刚才打你哪了？”
林佑缩了缩脖颈，双手提着铜盆：“序哥……要不……”
听出他要说软话，江序“啧”了一声，低头看他，眉心收紧。
“要不我加入他们，给你两拳？”
林佑立马摇头：“不要。”
江序听他说话，头疼的不行，这种软柿子到底哪棵树上掉下来的？
就这怂包，能给周子华治服帖了？
江序暂放打回来这件事，曲起来的食指兜着他的下巴抬起，看他双眸湿漉漉的，一副凶一下就要哭的模样，眉头拧的更紧。
音调有些压不住火的拔高。
“不是，你抖什么？你怕什么？”
林佑似乎更委屈的眼眶泛红：“你……”
“我怎么了？”江序接过话才反应过来。
气笑了。
江序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再次抬高他的下巴让他看清楚，再次确定道。
“你他妈怕的是我啊？”
林佑点点头，下一秒又用力摇头。
“停。”江序收了手，一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他头顶。
真是活久见。
好心来见义勇为，被人反咬一口。
江序懒得多说的收手插兜往回走，路过躺在地上的男人，泄愤的踹过去一脚。
男人闷哼一声如只煮熟的大虾蜷缩成一团。
江序却连个余光都没丢过去。
“少他妈躺老子脚边碰瓷，贱命都不够老子擦鞋油的。”
林佑跟在身后绕过地上的男人，把铜盆放回原位摆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从侧廊入口走进生日宴大厅。
江序在自己原本找好的位置坐下。
林佑跟他中间隔了个人坐下。
江序在他屁股快贴到板凳的时候，手机先丢在桌上。
林佑听到动静吓得立马又站直身：“序哥。”
江序有些看不懂他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序哥长序哥……长的叫半天，到底想干嘛啊你？”
林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放小音量。
“刚才那个人确实跟你哥哥公司有合作，而且还是你哥哥亲自定下的合作方，他是家里独子，真打了，估计不好收场。”
江序微微眯起眸，重新审视他：“那还有一个呢？”
林佑实话实说道。
“你没给我机会，就先生气了。”
江序：“……”
“呵。”
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真他妈的会莫名其妙的想笑。
“林佑。”江序细细念出这个名字。
林佑点头：“嗯。”
江序眯眸打量他，当时没觉得他有什么，现在看真的愈发觉得秀气乖巧的不像个男孩。
半开玩笑的吐槽道：“带把吗你？跟我说话这么软干嘛？”
林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江序又有些想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抬脚踢了下他的椅子腿：“几岁了？针尖大的胆不学好，天天学人家混社会干嘛？”
“二十四岁，没有不学好。”
林佑的嗓音干净，不快的语速听着说话很软。
江序：“哦。”
接过桌上自己拆开抽了一根的烟盒，打发小孩般丢到他怀里。
“拿着一边抽着玩去。”
林佑双手捧过烟，声音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序哥，我其实高中就跟你同校，大学也是……”
“说重点。”江序指尖敲了下桌面，开口打断他的铺垫。
林佑抿抿唇。
“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啊？”
江序：“……”
又想笑了。
江序还是笑了：“现在有事找警察，你个大男人跟着我干嘛？”
林佑双拳逐渐捏紧。
“我爸妈曾经都是在楚老爷家里做事的，只是机缘巧合接触了钢材起家，但是江城的圈子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
“无论跟谁家攀上合作，我都少不了要接触他们……”
林佑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直接闭了嘴。
江序也是听明白了。
别说他了，就连池敬洵谈合作，或谈成合作，私下再见面都是客气礼貌的。
更别说一个刚起家，估计二十年不到的小产业。
能接到的合作，要么扯上点同窗情，要么是他家里争取到的。
但能养活小产业的大小企业，基本都泡在一个圈子里。
他只要踏进那个圈子，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个垫脚凳的存在，那么圈子里的所有人都能踩他一脚。
江序指尖一下下若有所思的轻敲桌面。
看他这细皮嫩肉的，那么久之前被打的一巴掌，现在指印还清晰留着呢。
他想在这圈子里混平坦了，比打架混社会还难。
“那天为什么帮我？周子华，你应该惹不起。”江序突然发问。
林佑：“因为我知道序哥站的比他高。”
听到他朴实无华，又毫无奉承的话。
江序又又又笑了。
“你这是跟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利用我站住脚？怎么？刚才他们几个给你踹入梦了？”
林佑立马摇头：“我想跟着序哥只是想争取一个机会的请求，没有其他意思。”
沉默片刻。
江序蓦地问道。
“会开车吗？”
林佑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他，眨了眨眼。
“会！”
江序随意点头：“行，有需要我会叫你帮我开车。”
……
等徐艺安两手插兜晃悠悠的过来，远远就看到江序正在跟人添加联系方式，走近才发现林佑红了半张脸。
大咧咧的坐下调侃：“怎么回事？赔医药费呢？”
“我是那种人？”江序闻声识人没有抬眸。
徐艺洋嘿嘿一笑：“你不是谁是呢？”
说着目光扫过一旁乖巧待着没什么存在感的林佑，调侃道。
“序哥，欺负狠了，要掉小珍珠了。”
江序白了他一眼：“你他妈放屁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徐艺安笑着拖动椅子凑近些。
“滚。”江序抬脚抵住他的椅子：“一脸兴冲冲的，跟喝了尿糖似的，少靠我。”
徐艺安无奈坐回原位，冲林佑抬了抬下巴。
“喂，以前没见过你，你谁家的？”
江序踢了踢林佑的椅子：“我让你一边玩去，听得懂吗？”
林佑比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颤了下，打了声招呼，淡定起身离开。
徐艺安从刚才视线就留在林佑身上打量，指腹摸了摸下巴。
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他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