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不等池敬洵多问，客套的往门口挪了下脚尖。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既然现在我正式接下你的工作，以后随时来我的工作室找我。”
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池敬洵想着他不明所以的话。
江序的态度？
江序什么态度？
他那不着边幅的态度吗？
男人从楼上下来，撞见在右侧客厅坐着的江序，看到他眼里未散去的敌意和烦躁，只微笑着点头示意，没有停留的离开。
男人离开不久，池敬洵穿着室内拖鞋一步一步进入江序的视线。
两人隔着半人的距离坐在同一面沙发。
池敬洵严肃的问道：“你跟那个高晨阳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序：“就亲你那天。”
池敬洵眸光一缩，下意识看向姜夙雪的方向，生怕她突然出现。
嗓音似裹了层寒霜：“以后不许你再跟那种人来往。”
“那种人？哪种人？”江序少见的语气不善。
池敬洵翻开手机，在给他找着资料，嘴里先说道：“他不正常，曾经还交往过男性朋友……”
“池敬洵。”江序冷声打断：“你哪来的偏见？”
池敬洵指尖顿了下，侧头看向他倔强又固执的眼神，眉心拧紧。
“你不用跟我说什么道理，他会带坏你，我绝不会……”
“带坏？”江序轻嗤一声。
“你玩我的时候？想过你正常吗？”
“江序！”池敬洵捏紧的拳头，手背青筋夸张的凸起，强忍着情绪，嗓音在这一瞬间变哑。
江序面对他的暴怒眸色很淡。
不是为了高晨阳，而是为了所有喜欢同性的群体，里面也包括了自己。
池敬洵从未了解过高晨阳，就因为他曾经有过男朋友，就要扼杀他的交友权利。
他江序喜欢的人，绝对不能这么没品。
想到他刚才的绝对，江序嗓音淡到极致。
“没人带坏我，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池敬洵的情绪压制到了一个极限，眼眶都有些泛红：“你要是敢……”
“是不是我敢，你就不要我了？”
江序有些苦涩的扯着唇角打断他的话。
池敬洵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收回目光，肌肉紧绷的小手臂搭在大腿上，拳头缓缓松开。
虽然接触的群体有可能是导致他反常的部分原因……
但如果真要说有人带坏他，那罪魁祸首无疑是自己，毕竟一切都是自己起的头。
池敬洵愧对他，语气低下些：“我不是剥夺你交友的权利，我也不是觉得……”
话音戛然而止。
同性正常吗？
池敬洵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即使这种情况可能存在在任何一个角落，但从来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没发生在自己在乎的弟弟身上……
所以即便听到，那也是正常的。
但如今真的发生了，他没有办法尊重理解的说没问题。
江序等不到他的后续，眸光暗了下去，站起身离开。
池敬洵自己的思绪还没捋清楚，又要面对他的问题，只能开口叫住。
“去哪？”
江序脚步顿了下：“出去买包烟，跟妈说下我迟点回来吃晚饭。”
池敬洵皱着眉头：“不是戒了？”
“因为你戒的。”江序嗓音很淡：“也因为你捡起来的。”
池敬洵看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心脏像是被块大石头压着，沉闷的厉害。
掌心托着垂下的额头。
池敬洵想到江序二十岁的时候。
一个学生，抽烟喝酒打架，本该充满阳光，好好学习的年纪沾染了烟酒味。
池敬洵当时公司刚起步，下班路上顺带接了在外烟酒都来的江序。
那晚是他二十岁的生日。
江序站不稳，靠池敬洵扶着才走进他为了工作临时租的住处。
池敬洵嗅到他身上浓浓的烟酒味，眉心拧在一起：“你抽烟了？你知不知道妈不喜欢闻到这些？”
二十岁的江序比二十四岁的池敬洵矮的稍微多一些。
江序站不稳，扯着他的领带往沙发上压，嘴里含糊道：“我会洗干净……洗的很干净……你不是一直都没发现吗？”
池敬洵带着他到沙发坐好，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
“你现在住学校居多，那以后呢？回家住，万一被发现怎么办？赶紧戒了。”
江序双眸迷离的倾身，刚好抱上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冰冷的皮带扣，玩味的笑着。
“那哥要帮我保密……”
池敬洵捏着他的后颈想把他提起来，但拗不过他的力道，只能垂手重重吐出一口气。
“你打架犯浑我已经管不了了，但是这件事必须听我的，不然妈会难受。”
江序收紧手臂，用力圈箍着他的腰身。
低声呢喃道：“你的味道好干净……，我喜欢。”
池敬洵反手到腰后捏着他的手腕，慢慢挣脱开，没好气的说教。
“你不抽烟不喝酒，味道也干净，现在去洗个澡，以后把烟戒了。”
“你还真是……”江序无奈的仰着头看他，虚眯着眸，坏坏的扯出轻笑。
“真想弄脏你，让你身上沾满我的味道……那样就能让你闭嘴，说不出那些教导主任的话。”
池敬洵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提起来：“少说话，臭死了，洗漱去。”
江序站起身直直的倒进他怀里，额头抵在他颈间，轻吐着酒气：“帮我……”
说着扯了扯领口：“帮我脱下衣服，我喝多没力气了，哥。”
原本想着回来熬夜赶方案的池敬洵没空管他，但看他喝多难受的喘着重气，心里又不忍心。
只能把他放坐在沙发，褪去他身上的t恤，解开自己袖口卷起走向浴室。
“你自己把裤子脱一下，我去给你放水，顺带给你找套衣服。”
“对了，我宿舍就一张床，你跟我挤挤还是睡沙发？”
江序眸色眯了眯，笑着扯开运动裤的拉绳，依旧用醉醺醺的嗓音回道。
“不睡沙发，睡你的床。”
池敬洵的声音在浴室里远远的传出来：“那就快点过来洗干净了，别弄脏我的床。”
江序撑着沙发坐直身，想了些不该想的，低眸有些头疼的拍了拍额头，没着急脱裤子，摸了根烟去阳台点燃。
池敬洵调好水温出来没看到人。
转头看到他在阳台吞云吐雾，整个人气场冷沉的压过去，拦截了他要送到唇边的烟，丢进水池里。
江序又站不稳的靠着墙解释：“我吹吹风清醒下，不然晕乎乎的洗澡危险……”
“哥洗澡了吗？要不要节约用水，跟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