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阳看了眼江序笑道:“那你曾经打架斗殴,名声大噪的,是为了什么?”
江序舌尖轻轻刮了下腮。
冲他伸了两根手指,高晨阳也会意的递过烟,滚着打火机帮他点燃。
江序虚眯的双眸藏在散开的烟雾下,嗓音极轻的回道。
“为了能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那差不多。”高晨阳把手伸出窗外弹烟灰,继续道:“我也是为了某个很在乎的人。”
江序不想去问是谁,也不想去猜,怕话题会牵扯到彼此口中那个在乎的人。
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那希望你能达成所愿。”
高晨阳:“你也是。”
江序抽了两口就灭了烟,看了眼时间,掌心搭在方向盘上:“会玩赛车吗?”
高晨阳系好安全带:“时间还早,再比次?”
江序扬着笑,踩下油门。
……
刚准备开会议的池敬洵接到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号码,按下接通。
“喂?”
对面的男人讪笑道:“池总,序哥今天带人来了。”
池敬洵眯了眯眸:“他们去干吗?”
“来我这里……当然是赛车了。”男人没什么底气的回道。
池敬洵浑身气场骤冷:“他跟谁去的?”
男人:“没见过啊,不过寸头纹身,看着挺凶的。”
寸头纹身……
池敬洵立马想到昨晚的那个男人,刚要转身,就被助理拦下。
“池总,人都到齐了,最近时间不好安排,您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处理吧。”
池敬洵薄唇抿紧,对着电话那头留下警告。
“要是他磕碰到一点,你那就等着改停车场。”
男人听后看向已经换好赛车服的江序,硬着头皮点头:“放心!十二分的安全!”
池敬洵挂断电话,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
吩咐道:“你去联系下徐艺安,问出一个寸头纹身的男人,把他的详细资料查出来,下班前给我。”
秦助理点头应下。
在家醒酒安分守己的徐艺安挂断电话后,困惑的看着手机屏幕嘀咕着。
“怎么回事?当我这情报站了?找谁都来问我两句?”
说着想起江序交代的事情,把别人提供的小情报截图发过去。
发完放大那张中规中矩的照片。
男人肩不算宽,皮肤很白,发型和长相都干干净净的,眸亮唇红,眼尾有颗小泪痣,看着……挺乖的。
徐艺安退出照片吐槽一句。
“难怪序哥说怂,不够爷们。”
晚七点。
江序跟高晨阳尽兴的回到车边。
开车前江序停下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
高晨阳系好安全带,见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问道:“是有事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江序退出跟徐艺安的聊天界面,淡着声:“没事,我送你去店里。”
一路上,江序单手打着方向盘,手肘搭在窗边,指腹轻压着太阳穴。
眸光淡淡的看着前方,脸上表情寡淡,静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跟高晨阳分开后,江序还是给池敬洵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还没等江序询问他为什么打听高晨阳,就听到个陌生的男声。
‘现在不方便吗?’
江序眯了眯眸:“你忙什么呢?”
“方便。”池敬洵跟身旁的说了句后问江序:“什么事?”
江序的听筒里传来陌生男人压低的声音。
‘嗯,我等你。’
听声音的高度,那男的坐下来了?
江序沉声重复道:“你在哪?忙什么呢?跟谁啊?”
池敬洵皱了皱眉头:“几点了?我在家,你有事说事。”
“在家?呵。”江序冷哼一声:“等着。”
池敬洵不懂他又闹什么,直接放下手机说道。
“久等了。”
电话挂断前,江序听到男人不太清晰的一句。
‘那手机勿扰别让人打扰,我们现在开始……’
江序:“池敬洵!”
回应他的只有挂断后自动退出的界面。
“妈的……”江序想到那听着温声细语的男声。
哪来的死绿茶?
在家?
为什么带男人回家?
开始干嘛?
为什么怕被别人打扰?
……
江序带着一堆问题,脚下的油门一点点踩重。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直接缩短到十几分钟。
江序急急忙忙的进门,看到姜夙雪在客厅,放缓呼吸侧身挡着脸上的伤,柔声问道:“妈,哥呢?”
姜夙雪抬眼看了眼二楼:“在房间。”
房间?
江序压着立马冲上去的心,乖巧又有些着急的打招呼:“妈,我上去找他。”
姜夙雪连忙开口道:“可是阿洵说不要打扰……”
还不要打扰?
“没事,我提前打过电话。”江序丢下一句,快步上楼,虽然话音淡然,但脸上的表情却冷沉的吓人。
带男人回家……
公司方面从没有需要带人回家讨论的工作,更何况是在房间。
江序径直推开池敬洵的房间门。
黑白灰的简单色调,低奢的布局,一股清冷感扑面而来。
但在江序看到池敬洵状态松弛的坐躺在沙发,面前站着个白衬衫戴眼镜的男人,火气一下子窜遍全身。
池敬洵只是坐着,看着他冲进来,察觉到不对,站起身用高大的身躯拦下他。
江序左右过不去,质疑的看向池敬洵:“你护他?”
池敬洵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压迫感。
“你能不能收收你的性子?这是我新聘请的医生,你是不知道我在忙?你突然冲进来想干什么?你的礼数呢?”
“我……”江序一时语塞。
刚才开车脑子一热,联想到了《我和他》的小说情节。
书中的小受因为懵懂不确定自己的取向,跟一个同寝的男生提出试一试,连台词都相差无异。
‘确定了?跟我?’
‘不急,我等你准备好。’
‘放心,没人会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开始了……’
“操。”江序低骂个气音就转身离开。
居然觉得池敬洵会因为取向模糊,在家里和一个男人随便试试?
他妈的,老子快疯了。
看他来去匆匆,男人笑着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上前一步,语气又轻又淡的带着笑。
“你问我的问题,好像答案很明显了。”
“什么意思?”池敬洵概念更加模糊的侧身看着他:“你不是说需要跟他交谈一次?”
男人单手插着兜,不同江序的痞气,不同池敬洵的稳重,浑身带着股书香气息,看向江序离开的门口。
语速缓缓的解释:“他的态度好像比交谈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