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不回去吗?”顾特助纳闷地跟上他。
“回去也没有急事,其实我发现道个歉也没有什么坏事。”季锦洲一脸淡定,“况且我是个男人,男人道个歉也没有什么。”
“季总,你是刚才才变成男人的吗?”顾特助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季锦洲:“……”
不知道第几次收到了老板的死亡凝视,顾特助心虚地低下头。
他说得没错啊,之前季总怎么都不道歉,现在就说男人道歉也没什么。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双标。
“季总,您刚才不是说,靠道歉留住她,和靠怀孕留住男人没有区别吗?”
“靠怀孕留住男人,那也留住人了,靠道歉留住她,那也留住她了。”季锦洲云淡风轻开口,“我们商人只看重结果。”
顾特助:行吧。
他现在指着月亮说是太阳他都不会反驳了。
——
裴渡书把蛋糕提进来,在关妤面前坐下来,“关老师,要吃蛋糕吗?”
关妤刚赶走季锦洲,气都气饱了,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不吃。”
“今天,是我的生日。”裴渡书垂眸,“每年身边除了经纪人,都没有人陪我过生日,我一直挺遗憾的。”
关妤看了一眼蛋糕,白色平滑的奶油素胚上用动物奶油画上精致的图案,上面站着两个用巧克力做成的小人偶依偎在一起,“你经纪人呢?”
她想,裴渡书和他经纪人还挺暧昧的。
一起吃的蛋糕都这么甜蜜。
“他走了。”
“死了吗?”
“没死。”裴渡书微微一顿,“他家里有急事,飞回a市了。”
关妤了然点点头。
裴渡书抬眸看她,眼神里缀着希冀的光芒,“我平日里没什么朋友,所以想让你陪我过生日,可以吗?”
关妤正要开口答应,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那今天简直太巧了,我们这里有三个人陪你一起过生日。”悠扬愉悦中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锦洲带着顾特助走到她面前,和关妤并肩而立面对着他,眼神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敌意,“裴先生,不介意我们夫妻俩一起为你庆生吧。”
“我不知道季总在这里,所以买的蛋糕可能不够四个人吃。”他抱歉道。
“没关系,我和顾筠胃口小,吃两口尝尝味道就可以了。”他已经按着关妤坐下来了,才问:“裴先生不会不欢迎吧?”
顾特助想起昨天替季锦洲买戒指的时候,他也顺带给弟媳生的小孩买了个金的长命锁放在口袋里了,正好先当个礼物。
“裴先生生日快乐,”他双手把装着长命锁的盒子递给他,“我们季总和夫人的一点小小祝福。”
季锦洲赞赏点头,他一直觉得顾筠在大事方面很靠谱,就是在小事上是个天兵,有时候又瞎又搞不清状况,要是在小事方面改进一些,完全是个六边形特助。
“这怎么好意思。”裴渡书抿了抿唇,想拒绝。
“就当作是我和关妤的心意。”季锦洲弯唇,“裴先生看不上吗?”
“怎么会。”
“那就是收下了,顾筠,打开给裴先生看看,看喜不喜欢。”季锦洲懒散后靠在沙发上。
顾特助冲着他打开首饰盒。
裴渡书看着首饰盒里的一对钻戒,陷入沉思。
他和季总第一次见面就送钻戒,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而且一个男的对着自己送出钻戒,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冲击力。
顾特助见他脸色怪怪的,不明所以地转过首饰盒看了一眼,“啊!不好意思我拿错了,这个,这个才对。”
他砰地关上钻戒盒,塞进自己口袋,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一模一样的盒子,打开确认了一眼是长命锁,松了一口气塞给他。
季锦洲:“……白痴。”
关妤用手肘推了推季锦洲,“季锦洲,你怎么什么热闹都要凑。”
“他不是说他没有朋友给他庆生吗?我们正好有时间,那就帮他过过生日了。”季锦洲笑着拥住她劝,“我知道你不喜欢凑陌生人的热闹,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过一次生日吧。”
关妤想:你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她喜欢凑热闹啊。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吃吧。”裴渡书朝顾特助点点头,“顾先生也坐。”
顾特助有些同情,其实裴渡书也挺好的,又高又帅又年轻还有礼貌,就是碰上了季锦洲。
年长了几岁,脸皮就比他厚几分,他太没脸没皮了。
裴渡书给关妤切了一块蛋糕,有完好的白巧克力小人,“阿妤。”
江哥也叫她阿妤,所以关妤一时间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
季锦洲暗自冷笑了一声,替关妤接过来,递给她,“快吃吧,阿关。”
关妤:“……”
阿关,是什么鬼?
“谢谢,季季。”关妤皮笑肉不笑。
裴渡书把另一只小人切下来,准备留给自己吃。
“我也要吃。”季锦洲朝裴渡书伸出手。
“季总可以自己切。”
“我就要吃你这块。”季锦洲执着,
他们两个一人吃一个小人,那他算什么?
算他气量大吗?
裴渡书看了关妤一眼,她咬着叉子,“你就给他吧,你信不信你这盘要是不给他,他能从你嘴里抠出来。”
季锦洲就是这么欠的一个人。
季锦洲弯了弯眼睛,“还是你了解我。”
他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蛋糕,还叫了不情不愿的裴渡书一声,“谢谢,阿裴。”
去你的阿裴,阿呸还差不多,季锦洲心想。
裴渡书很勉强地笑着,给顾特助也切了一块蛋糕。
季锦洲用叉子刮了一点,尝了一口之后蹙眉,“太甜了。”
“都吃蛋糕了你嫌甜,不如去吃老鼠药,那个不甜。”关妤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裴渡书抿了抿唇,漂亮的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我买了蛋糕,不合裴总的口味真是抱歉。”
吃着蛋糕的顾特助抬头看了一眼,看看裴渡书,再看看季锦洲,有些担心。
这裴渡书是个绿茶男小白莲啊,季总能比得过吗?
季锦洲余光看了一眼裴渡书,展开手臂放在关妤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从裴渡书的角度看就是他半拥着她。
他当着裴渡书的面,若有若无地把玩关妤的手,“我会死的,你忍心看我死吗?”
“忍心没有难度,忍笑比较难。”关妤无情抽回自己的手,“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死,老鼠药只有人吃才会死,对老鼠来说,是药。”
裴渡书轻笑了一下,顾特助差点也笑出声,咳嗽了几下掩饰笑意。
季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