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演员战战兢兢地复述了一遍,“都是其他人说的,我们也就是……复述。”
“你们剧组的人,还说了什么?”季锦洲神色平静,语气没有欺负,却让人觉得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中蕴着怒火。
谁能想到,关妤拧他的力道越来越大。
“说了,还说了……”两个演员对看一眼,声音越来越小,“听说季总和关老师是闪婚的,认识了不到三天就领证了,要是同年再生个孩子,你们一家三口就都是同一年认识的了。”
季锦洲莫名笑了一下,被气笑的,说话还挺有创意。
“让各位失望了,我们的感情很好。”季锦洲眼风扫向周围看好戏的人,对上他视线的人纷纷低下头错开眼神接触,他轻笑了一下,“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传闻,你们那就都别干了。”
顾特助出来打圆场:“大家先离开吧,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季总给剧组买了些咖啡和甜品,麻烦各位借步外面喝咖啡。”
他在后面看得都揪心啊,夫人别把季总给拧死了。
季锦洲皱眉,“那两个不许吃,我血汗钱买的。”
“知道了知道了。”顾特助把人都带出去。
人都走后,关妤松开拧季锦洲的手,他敢怒不敢言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虽然关妤的力道跟螃蟹钳子似的,但是她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自己留了点面子的,只在人后掐他,不在人前打他。
那他就原谅她吧。
“她们说的我?”关妤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季锦洲没好气开口。
这是什么超绝顿感力,别人当面挑衅,她以为自己走在了吃瓜第一线。
她扫了季锦洲一眼,抱臂冷哼,“你还敢来?”
“我怎么不敢来了?路在脚下,我想去哪去哪,你管我。”季锦洲嘴硬。
“那你还来干什么,继续离家出走啊。”关妤抬了抬下巴轻嗤。
“那我知道不对了不行吗?你还不允许人走歪路了?”
他理直气壮说得上嚣张的神情和语气,让关妤第一时间都没听出来他是在求和道歉。
她怀疑地问:“你这是在道歉吗?”
“我又没错,我道什么歉?”他冷哼一声,在关妤又要掐他的前一秒补充,“我这是在忏悔,顾筠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不该。”
顾特助说,夫妻关系中的男方要多点包容,错了就是错了,要及时道歉,没错也是错了,还是要及时道歉。
“你自己死一边去忏悔吧。”关妤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走。
“等等。”季锦洲拉住她的手,冷酷地给她手心里塞了个盒子,抬了抬下巴,“礼物。”
关妤打开看了一眼,首饰盒里是一对钻石戒指,女款在钻石环绕的中间还镶嵌了一颗价格不菲的蓝色宝石。
一看就贵。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下。
刚才季锦洲冷漠不说话塞礼物的装样,现在在她眼里都是人狠话不多。
她拿出女款戒指在无名指上试戴,卡住了。
卡在了第二个关节处。
关妤本来不生气的,现在脑子里起了一股无名鬼火,想直接把季锦洲脑袋摁马桶水里,然后按冲水键清醒一下。
这什么意思?
上门耀武扬威他要给其他人送礼物了?
“啧。”季锦洲毫无自觉,轻啧一声。
顾特助这个废物,戒指都买小了,他很没有眼力见地把戒指从无名指拿起来,套到她小拇指上。
“这样就合适了。”他满意地眯起眼,抬眸就看到关妤斜眼瞪他的表情,动作一顿。
怎么她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合适的样子。
“哟,季大少送别人的礼物,怎么送到我这边来了?”关妤冷笑出声。
“这就是送你的啊?”季锦洲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礼物给别人了?我托梦跟你说的?”
还狡辩是吧。
要是他男款戒指能戴上,她会让他死得很好看。
关妤面无表情取出另一个戒指,不耐烦提起他一只手,套在他无名指上。
卡住。
而且在第一个关节就卡住了。
关妤:“……”
季锦洲不解:“不就是戒指小了吗?”
关妤沉默:“……选这个的时候你自己笑了没?”
戒指和手指根还有两里地。
——
顾特助在外头招呼剧组的人吃好喝好,明里暗里让他们多关照一下关妤,工作人员们吃人嘴短,纷纷点头应好。
刚招呼完,就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老板灰头土脸出来了。
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快?
他昨天晚上特地向李特助取经,问厉霆南经常和姜苏安分分合合,是怎么每次都那么快哄好的?
李特助的回答很简单,他要做的就是选礼物,然后回避,剩下的厉总都很熟练了,每次两个人独处一两个小时,再出来就已经如胶似漆了。
怎么他家这个……
顾特助一脸期待,“怎么样季总?和夫人道歉了吗?”
“我忏悔了。”
“除了忏悔然后呢?道歉了吗?”
“没啊,我跟她说了我又没做错事。”
顾特助恨铁不成钢:“您都推了所有工作来这了,道个歉是能索你狗命吗?”
“靠道歉才能留住她,和靠怀孕留住男人有什么区别?”季锦洲往外走。
“话也不是这么说,但也带她去买个包逛个街,不是都说‘包’治百病吗?”
“你确定包能哄好她?”季锦洲对此表示非常怀疑,“等她拍完戏回家,我回去把项目书和房产证都摆她面前让她选,不可以吗?”
顾特助不说话了:坏了,这说不定真能哄好。
“礼物呢?礼物送出去了吗?”
“你那礼物我都不想说,给我们俩的小拇指准备的吗?”
“戒指太小了吗?挤一挤呢?”
“百年之后你的子孙给你定个一米的小棺材,让你也挤挤。”
“……”
裴渡书和季锦洲两人擦肩而过,手上提着蛋糕,像是从外面刚买回来的,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一秒,又双双别开视线。
季锦洲顿住脚步,若有所思:“那个人就是那破陪读的?”
“是啊。”顾特助回答。
“他提着蛋糕干什么。”季锦洲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他过生日啊?”
“可能是要和你老婆约会吧。”顾特助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季锦洲面不改色地丝滑转换脚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