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言欢告诉自己,不要太过的敏感。
再者,如果言若兰足够聪明的话,她不会轻易再动手了吧!这几日给她的苦头,难道还少么?
在脑子里找了一大堆说服自己的理由,言欢好不容易移开了落在言若兰身上的目光,不再去过分关注。
殊不知,她的敏感和敏锐的直觉,却是准确得无与伦比。
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的就是言若兰这种人。
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表面上的平静和服从,并不能代表她真的安分,懂
得隐忍的人,才是最容易爆发和令人害怕的人,言若兰便是这类“表里不一”的人。
“我一个秘书,哪好意思怪罪言大小姐?言大小姐的确性格爽朗,说话直接,不过我还是小心地提醒一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这一次,便算了吧!没什么好追究的。”冷睨了一眼安静得不像话的言若兰,言欢再把目光扫回到言城东的身上,微仰着下巴,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大义凛然地对他说着不计前嫌的话。
并且说话的口气是略带着高傲和矛盾的综合体,
侧面给言若兰提出一个建议,让她不要总是嘴上不饶人。
“是是是,欢欢你说的对。”言城东狗腿地附和着,脑袋像捣蒜一样地点着,脸上的笑容不减。
听见他亲昵地唤自己欢欢,言欢的眉头微蹙,表现出不满来。
她不喜欢言城东这样亲密地叫自己,似乎显得他们的关系很亲近一般,而且,言欢认为,言城东不配这么叫自己。
“言叔叔,你还是叫我言欢吧!”语气冷静地拒绝了言城东的亲近,言欢用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气场疏远着他。
想借着这次聊天好拉
近一点与言欢的距离,拉拢她回来帮忙的言城东,听到她委婉地拒绝,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了尴尬地笑,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好在他老练,假笑多了,自然就容易维持起来,哪怕不自然,都不会立刻褪去。
“失陪。”看腻了言城东的嘴脸,贺景深不想花时间再跟他在这儿做无谓的纠缠,浪费时间,于是冷淡地打断了言城东欲言又止的嘴巴,没有给他继续奉承的机会。
抓过言欢的手腕,连看都没有看言若兰一眼,拉着她,贺景深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内场不远处拥挤
的人群走去。
待贺景深和言欢一离开他们的视线,言城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变成了愠怒,回头瞪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言若兰。
“真的是,当初为什么留着你?言欢现在,在贺氏混得风生水起不说,还深得贺景深的重视,你呢?除了讨人嫌,就是给我添麻烦!真不知道留着你做什么用!”
眯着愤恨的眼眸,言城东嘴里念念叨叨着重复刚才对言若兰的辱骂,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她恨铁不成钢。
从言城东的语气里,言若兰听得出他后悔了,后悔当初赶走了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