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江冬家的园地在向良村河北岸的一片丘田洼子里,虽说地势偏低,有积洼存水的地理负荷,可冯江冬的爹冯佑波与本村的几十户人家偏看好了这里,他认为积水洼地最肥沃,只要能有效排水便是一片艳阳光照得风顺水的好菜园子。几十户人家伙同冯佑波又加上冯佑和就义务出工挖防洪沟,这沟也不是多么宽大,有两米宽一米深用碎石铺地砌贴,一路延深至穿村而过的沟河里,一到热天下暴雨,屯积于水洼的雨水带着浑浊的黄泥沙便由防洪沟涓涓排向村内河,地里的枯草干叶一并也随水一泻而下溶入到宽广清澈的坝河里。入冬的郊野静悄悄的,远处的杨树林里稀稀拉拉的枯叶在随风飘落,有几只野兔在林径上纵身跳跃,一会钻进落叶里,一会追逐又嬉戏。一会蹦到沟沿边。一会立身竖耳观四周。冯江冬想抓只野兔回家炖肉吃,野兔肉是好香的菜,满满炖一锅全是瘦肉加脆筋,闻着几乎能香满街巷。冯江冬没有野兔跑得快,他不会捉也捉不住,知道想了也是空想,就安心刨地。地里的白菜萝卜长得好旺,阳光下菜叶都鲜肥嫩嫩的,旺的如抹了油一样,泛着脆绿的光。萝卜长得直挺粗壮,红皮的绿皮的拱的地皮裂了缝。辣椒茄子都结得正多,大大小小的谢花坐纽的,都错落密实地挂在枝头。谁家的豆角架还支应在田垄里,干黄的豆角秧还显摆着它绞缠的痕迹,萎黄的叶子还挂在架上迎风打着旋转。冯江冬对庄稼活并不内行,长这么大很少干这种出笨力流热汗的活,他儿时顽皮的时候更乐于顺手偷摸,他也不是贼性难改,是觉得别人的物件总比自家的好,于是不管别人同不同意顺手就想拿到家里,有时把玩腻了也给别人再送回去,但吃的瓜果菜蔬不送,能吃肚里的就管饱,管他别人愿不愿意。随着年龄大了也觉悟了不少,就逐渐厌弃了偷摸,能悔改不犯当然也能得到谅解,时日一长,他又有献勤讨好的心性,几次与人行过方便,不想竟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些喜欢他了。今日来刨园冯江冬有一半心思是呕气,他总是想不明白何玉香为什么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叫谁谁也受不了。不弄清楚往后怎么知情相会,再见她是热情相拥,还是严肃以待。是相敬如宾,还是纵情高歌。青春期的男欢女爱太客客气气还有什么滋味,即相爱就自由地去爱大胆地去爱,何玉香就是时而开放时而保守,开放时与我搂搂抱抱的,保守时摸一下手就得打脸。冯江冬心想她的这种双重性格一般还不多见,不知道的就她那行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冯江冬想着想着不禁又笑起来,他感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场滑稽而又荒唐的游戏里,究竟自己是主角还是配角,还要待来时看何玉香的态度,她若真的爱我,自然就会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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