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气得浑身发抖。
约翰再忍不了一次次被羞辱,脱下西装往刘蕾身上一丢,对卡洛斯道:“我们一起上!”
卡洛斯也已经忍无可忍,立刻跟着脱西装。
蔡文博挽起袖子,整个屋子的空气逐渐火热。
“等等。”
奥勒再次制止几人。
约翰暴跳如雷:“我要把这个男人的门牙打掉,你再阻拦我,别怪我对你动手!”
他受够了。
今天必须要让这个狂妄的男人付出代价。
奥勒狞笑:“按照种花家的法律,你们动手就算互殴,如果忍下来,他们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卡洛斯若有所思:“坐牢比打他一顿的影响更大。”
“你们真是胆小鬼!”
约翰不满道。
奥勒切换成法语:“打架的事闹大对那位没好处,你们别忘了我们的文件是怎么来的。”
约翰神情一僵。
三人几乎在瞬间达成统一意见。
奥勒目光在李桥和苏锦身上扫过,脸上的狠辣毫不掩饰,话却是对两个同伴说:“我们走。”
三人陆续转身朝着门外走,蔡文博和刘蕾赶忙跟上。
刚到门口,一群便衣男女鱼贯而入,把一行人围起来。
约翰大喊大叫:“我们是学者访问团,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
“我们是国安局,我姓谢,是这次行动的队长。”
一头利落短发,穿着普通的飒爽女人从人群走出,拿出证件给奥勒等人看。
“我们已经有足够证据证明三位教授在我国从事间谍相关行动,请配合我们回局里调查。”
三人大惊。
他们今晚就要离开,国安局怎么会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奥勒沉脸上前:“我们要求联系带英驻华大使馆。”
卡洛斯反应过来,立刻叫嚣:“你们想引起外交危机吗!”
见他们还在垂死挣扎,谢队长往后捋了下短发,冷笑:“近十年,你们三人以访问为由,频繁出入我国并盗摄重要军事基资料,造成我国重要军事信息泄露,根据我国刑法第一百一十条规定,情节严重者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卡洛斯慌得双腿发抖,脸上毫无血色。
其他两人也是脸色难看至极。
谢队长已经打好了把他们吓一吓,回局里更好录口供的主意,继续道:“已查明你们多年来损坏并走私我国重要文物112件,情节严重,回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再加上你们迷女干多名女子等罪名,数罪并罚……”
说到这儿,谢队长故意停下,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卡洛斯身上。
一向衣冠楚楚的卡洛斯教授裤子某部位湿了一大片。
约翰也是张大嘴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谢队长。
奥勒的额头全是汗,手扶着约翰才能站稳。
“无期徒刑起步,最高死刑,你们带英已经放弃引渡你们。”
最后的希望破灭,卡洛斯惊慌地连连摇头,嘴上不停地“no”。
约翰已经彻底丧失理智,疯狂大喊:“你们无权扣押我!”
谢队长对一旁的属下使了个眼色,三名下属上前按住三人。
“咚!”
是奥勒昏迷后摔到地上的声音。
谢队长神态从容地蹲下,一对泛着银光的手镯落在奥勒双手手腕上。
“咔”一声响,就是彻底锁住奥勒下半生的自由。
另外两人早就被吓得脱了力,国安局众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们锁住。
看到这一幕的刘蕾靠在墙上,嘴上嘀咕“怎么会这样”,蔡文博更像被水吹得东倒西歪的杂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苏锦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竟然干了这么多违法犯罪的事。”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落下,身穿白色衬衣和黑色短裙的优雅女人推着轮椅进来。
而轮椅上的男人瞪向奥勒三人的眼睛差点能喷火。
苏锦欣惊喜喊道:“师母!”
她欢喜奔到许图南面前,“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帮你。”许图南笑着摸了下苏锦的马尾。
坐在轮椅上的胡明对苏锦竖起大拇指:“乖徒弟你真行,竟然把奥勒搞得如此凄惨。”
“我那些算什么,师母出手才是一击必杀。”
谢队长让人将三人和蔡文博刘蕾一同押出去后,走到许图南面前,笑得讨好:“多谢你送我一件大功了。”
“还是你办事有效率,不然就让他们跑了。”
两人相视一笑,谢队长简单道了别就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苏锦、李桥和胡明夫妇。
胡明对李桥点了下头,李桥愣了下,也点了头回礼,并没有离开护栏。
苏锦兴奋地问老师怎么回事,胡明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
那天在医院聊开后,许图南就觉得不能真的让苏锦一个小姑娘来面对狂风暴雨,找了国安局的发小来查奥勒一行人。
“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你师母认为他们不可能乖乖来访问。深入调查一番,发现奥勒他们这些年用各种手段偷盗损坏了我们不少文物,甚至还涉及仿造、走私等来获取大量不义之财。”
胡明对李桥道:“他们不止害了你一个人,你实在没必要让曾经的热爱成为枷锁。”
李桥张了张嘴,喉咙竟发不出声音。
见他神情不对,许图南赶忙开口:“经过这些天的努力,证据相当完善,就等着他们今天拿出那份资料作为证据揪出幕后之人。”
“那份文件到底是谁签署的?”
苏锦一想到那份文件就生气。
胡明道:“是管理教务处的霍鹏程副校长最后拍板,支持的人也不少。”
竟然都到副校长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再不收网就要当老大的真实案例吗?
“他敢公然签这样的文件,就不怕卷轴被破坏后被追责暴露吗?”
苏锦气道。
“等事情暴露,奥勒等人早就离开,他也只会推说是为了促进与国际的学术交流,是三个教授保存不力,他就算被停职也能飞到国外找他的妻儿。”
许图南难掩嘲讽。
她虽然不是干文物相关工作,可在她爸和老公长期的耳濡目染下,她对文物有着超乎常人的喜爱,对破坏文物的人非常不齿。
胡明安慰道:“好在这些硕鼠被一网打尽了,咱们也可以安心了,乖徒儿,卷轴怎么样?”
“完好无损,我去拿。”
苏锦快步越过李桥,用背挡着将一张纸条写着“行动结束”的字条传送走。
又对卷轴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你不用担心,坏人已经被抓了,还要判刑坐牢,我们为你报仇了。”
胡明懵懵地看着苏锦,身子往后靠,小声问许图南:“苏锦会不会因为压力太大导致脑子不正常了?她竟然在跟卷轴说话?”
“她一个19岁的丫头要独自面对那么多图谋不轨的人,肯定很有压力,能不崩溃就很坚强了。”
许图南看向苏锦的双眼满是怜惜。
胡明也愧疚起来。
要不是他身体不行,也不至于把整个系都丢给苏锦。
哎,要是能多几个人帮忙就好了。
“你不是骗那几个老外吗,怎么连自己都骗了?”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吸引了胡明的注意。
他看向始终站在护栏旁的李桥,从茫然到若有所思,最后变成意味深长。
身体不错,人高大,三十多岁的年纪能干活能扛事,还对历史文物有超乎寻常的热爱,简直是最佳牛马……啊不,最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