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
深吸一口平定自己的心情,同时也赶走那一抹寒冷。
“在半个月前,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的亲人。”女子指控,开始述说自身的遭遇。
胳膊拧不过大腿。
认了!
再僵持下去,真有可能丢了性命。
仇报不了,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怎么算都是亏得。
“此人看似老实,热心肠,心善,实则人面兽心,表里不一,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坏的东西。”
“长得跟个狗熊一样,心全是黑的。”
这是骂街?
“就因为我爹那天出门撞了他一下,并且吵吵了两句,两人闹得不愉快,发生了矛盾。”
“这家伙便悄悄跟随,摸清我家在哪,趁着天黑杀入了其中。”
“导致了二十几口的死亡。”
好像编故事一样。
没有绕来绕去,没有烧脑,就是这般苍白直铺。
若是假的,八岁孩童都比她编出来的好。
“大块头杀入你家,然而他会不认识你?”易季风提出疑问。
“那天我躲入地窖才逃过一劫,他不认识我,也没见过我,可姑奶奶却一辈子都记得他的容貌,他的个头。”
“哪怕烧成骨灰,下辈子托生为一条狗,我都能一眼认出。”
这话过分了。
太夸大了。
“就因为那么一点争执杀了你家那么多人,总感觉不可信。”
“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说了,还请不要再插手,算我求你了。”
“好啊,你动手吧。”易季风微微一笑。
如此好说话?一下同意了?
女子有些错愕。
本以为今晚报仇泡汤,计划失败。
不曾想转变来的太快了。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也一样。
女子不太确定,又问了一句,“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易季风再一次肯定。
女子不再迟疑,重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中恨意凛然,下手果断。
稳准狠。
准确的朝大块头的喉咙扎去。
易季风剑眉抖了抖,神采飞扬,眉飞凤舞,似乎在看戏。
因为他发现大块头醒了,刚才手指动了一下,被易季风精准捕捉到。
所以才有了撒手不管,任由女子所谓的报仇。
大块头武力不错,对付女子手拿把掐,根本用不到自己。
然而,下一步易季风失算了。
匕首扎在大块头喉咙上,来了个亲密接触。
易季风一惊,没必要玩这么大吧,你倒是躲啊。
装什么大尾巴狼。
难道自己眼花了?大块头根本还在昏睡之中,压根没有醒。
接下来的一幕,让易季风感到惊奇。
“咔嚓!”一声,匕首断了。
接触到大块头的喉咙,那么锋利的匕首不堪重负,成为两截。
易季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大块头没用玄气护体,匕首的断裂全是以自身肉体防御做到的。
他的肉身好强。
好厉害。
“怎么会这样?”女子傻眼了,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嘟嘟囔囔,“不可能,好好的人怎会杀不死。”
女子手握断裂的匕首,朝着大块头的心脏再一次刺去。
“咔嚓!”
匕首只剩下一个把柄。
断了两次,还有个屁的刃。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大块头悠悠道,继而坐了起来,“我躺着任你杀,任你宰,不使用任何手段,像一具死尸一样你都杀不了,还想报仇?”
女子噔噔噔倒退三步,警惕的看着大块头。
“小兄弟,你太不实在了,之前都插手了,如此谎话连篇你都信?任由她对我嚯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大块头这话是对易季风说的。
撇撇嘴,还带着憨实的笑容,显然没有真生气。
“你已醒了,我拦个屁,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易季风耸了耸肩。
“也好。”大块头站起身,扭头看着女人,“二十多条人命,还是在半个月之前,这个前提对的话,你家应该是人贩子吧。”
“专门贩卖小孩的。”大块思考一下说道。
“这种行径丧尽天良,已然泯灭人性,别说杀你全家,就是诛你九族,毁你祖坟,都算轻的。”
“更是咎由自取。”
所言为真,如此勾当比强盗,比土匪,更加可恶恶劣。
别人的孩子,亲子骨肉,偷去贩卖给他人来换取报酬,钱财。
这种钱花的心安吗?
不做噩梦吗?
不怕损害后代福缘?
不怕死后下油锅,滚刀山?
多少家庭因为孩子丢失,支离破碎?
又在多少黑夜伤心不已,多少父母吃不下睡不着?
又有多少孩子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家到底在哪,出生何地。
杀?
杀得好!杀得妙!
这种人该死!
人贩子,理应不得好死!
“你……”女子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双眼睛瞪着。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大块头早就大卸八块了。
“我没有赶尽杀绝,不小心让你苟活于世,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生活也就罢了,竟然追过来寻仇。”
“好大的胆子。”
“之前我打听过,你家贩卖人口乃是家族式的,也就是说一家人都干这种畜生不如的买卖。”
“当下你早已成年,恐怕也参与其中过吧?”大块头询问道。
“没有!”女子下意识否认。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我无所谓。”
“但你今天对我动手,却饶你不得。”大块头表明心迹。
“你……你要做什么?”女子脚步慢慢后退。
“杀人不成,自然要被杀。”大块头言罢,突然出击。
一张大手抓了过去,速度快到眼花。
“呀!”女子尖叫,反抗不得。
大块头抓住她的头发,将之拎起来。
随后对着女子的心脏就是一拳头。
“噗!”女子一口鲜血喷出。
大块头随手一甩,将之丢出庙外。
发现个问题,大块头很喜欢薅人家头发啊,不管对方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