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处不对劲的地方,细细琢磨,便可发现,不禁推敲。
当然,这些都不关易季风的事。
大块头点燃一堆火,招呼了一声易季风要不要过来烤一烤,祛祛冷意,却被易季风拒绝了。
这雨下的很稳,渐渐的天色暗淡了,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不用说,三人要停留在此过夜了。
易季风其实怎样都无所谓,没有任务,没有目的地,别说在此多待一晚,就是三天都不着急。
大汉傍晚出去,不知在哪抓了两只野鸡。
拔毛,清理,用雨水简单洗了洗,便支架烤上了。
易季风一样谢绝了食物。
玲珑塔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吃的。
可在另外两人的眼里,他有些不合群,有点高冷。
深夜到来,大块头吃饱喝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旁边的女人也靠在一根柱子上沉沉睡去。
庙内只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烧,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微弱响动。
易季风打坐休息,闭上双眸。
为什么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大多发生在黑夜?
想遮丑?还是更有利于自己。
估计后者多一些。
干这种事的人还在乎一些有的没了?
然而夜色遮不住丑陋的心,卑鄙的人。
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尤其在易季风身上停留了片刻。
见没有任何异样,默默的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
手臂轻轻一甩,将纸包扔在了还在燃烧的火堆中。
这个纸包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
但一定不是好东西。
偷偷摸摸,行为举止怪异,均为奸诈行径。
纸包燃烧,没有多余的味道。
稍微等了一会,女子大胆站起身。
用一只脚踢了踢身边的大块头。
“喂,大哥,你醒醒。”女子试探道。
大块头没有醒来的意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连鼻鼾声都没有了。
知道的睡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呢。
不!
知道的应该说中毒了,即便想醒,也醒不来。
“睡那么香啊,那你可以一直永久的睡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该死,有多该千刀万剐。”女子辱骂道。
“我家的仇,该让你偿还了。”女子愤恨不已。
“白天,一拳打飞我表哥,估计也活不了了。”
“加起来一共欠下我家二十九条人命,今日我割下你的人头去祭奠死去的亲人。”
白天之事,原来是演戏。
一个表哥,一个表妹。
两人乃是表兄妹关系,可演那些的戏码好吗?咳咳,乱来啊,根本就是乱入啊。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女子利用大块头的善意,来接近他,不曾想搭进去一个表哥。
如此道来,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血海深仇?
从女子所言之中可以得知,大块头杀了她家很多人,理应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可看着不像。
易季风一般看人比较准,喜欢从一些细节来判断人品,推敲人格。
大块头怎么样都不算是个卑劣之人。
纵然掩盖的再好,装的再像,但一些微小细节也不可能处理的足够干净,达到完美无瑕的地步。
易季风和他俩在破庙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挑不出大块头没有丁点毛病。
女子拔出匕首,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意。
“嗖!”女子下手了,朝着大块头的脖子抹去。
只要成功,必死无疑。
“停手吧。”易季风开口道,随之中指一弹,一道玄气疾驰。
“叮!”玄气准确无误打在匕首上。
“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你没事?”女子扭头诧异道。
“我为什么要有事?”易季风反问。
“可……”
易季风不等她说完,摇了摇头,“你那点伎俩不值一提,太小儿科了。”
“阁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插手不好吧?”女子阴冷道。
“我想听听原因,如果大块头真是个该杀之人,我不会再出手帮他,怎么做悉听尊便,姑娘随意。”易季风淡淡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如此悲伤之事,再在受害者的嘴里讲出来,不觉得又是一遍伤害吗?”女子质问道。
“那是你的事,我就想知道大块头怎么杀了你家二十几口人,到底为了什么。”
“我不说呢?”
“不好意思,你达不成心中所愿,大块头死不了。”
“多管闲事会遭雷劈的。”女子气急败坏道。
眼看要得手的事情被人破坏,被人捣乱,换谁不急眼。
骂街都正常,都可以被理解。
“我不怕雷劈。”易季风不在乎道。
修炼一途,本来就是逆天而行,逆天之举,与天道争命。
怕鸡毛的雷劈啊。
怕还修炼个嘚,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养几头猪。
让猪一屁股坐脸上,来个脐带绕颈,直接给勒死。
女子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本来肩膀就少一块遮挡,这么大幅度收缩,总有那么一丝微妙在其中。
生气不顶用,纯粹气自己。
女子自知打不过易季风,刚才的那道玄气,就知道不是对手。
僵持下去,对女子而言是为不利。
“好,我说!可说完之后,你再插手又该怎样?”女子已然妥协。
易季风瞥了一眼,“怎么?我需要向你保证什么了吗?别给脸不要,惹恼了小爷,无论青红皂白,直接干掉你。”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的话,我可以让你下辈子重新去学。”易季风警告道。
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小渣渣还盛气凌人上了,向一个强者讨价还价。
不明白自己多少斤两?
别说讲道理,就是完全不讲理,就是蛮横,就是疯子,单纯的就想杀你,有什么毛病吗?
有吗!
敢说一个字,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