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动,虽无凌厉之色,却让人心生寒冷。
一双胳膊什么概念?以后只剩下一条腿了。
基本等同于废人一个。
吃饭让人喂,拉屎让人擦,撒尿无法扶,容易尿到裤子。
传宗接代都是被动一方。
想想都觉得悲催,那叫一个难受。
王定海犹犹豫豫,咬咬牙道,“好,犬子做的孽,我们认了。”
“一双胳膊,就一双胳膊。”
子不教,父之过。
儿子会遭到如此惩罚,他这个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人生下来不过是一张白纸,这张纸上是写满善良或者邪恶,全在大人教导。
上官云庭被带了过来,看到易季风的那一刻,以为眼花,使劲揉了揉眼睛,哇的一下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哗哗的,像决堤的河水,汹涌湍急。
“易季风,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上官云庭吭哧吭哧的。
上次易季风在庆阳城故意放之一马,让其回家,如今站在眼前,不是救援又是什么。
“走吧。”易季风摇了摇头。
“哇!”上官云庭快步跑过去,一下抱住大腿。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松懈。
自从被关在这里,每一天都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不是被打,就是就虐。
王胖子也够欺负人,损到家了。
半夜上个厕所,对着狗笼里的上官云庭就是一泡。
不得不承认,上官云庭悲惨至极,苦不堪言。
一句两句,都无法概括他的遭遇。
“别哭哭啼啼的,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易季风呵斥道。
上官云庭擦擦眼泪,仍旧一抽一抽的。
“走不走?”
“走!”上官云庭犹如小鸡啄米,点头飞快。
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多留。
“王家主,你儿子交给你自己来办。”
“做不做,下不下手在于你。”
“可一旦发现你儿子完好无缺,你知道后果。”
“王家在这个小镇似乎没存在的必要了。”易季风口中满是威胁之意。
他说的是何意思,傻瓜都听的懂。
不按照易季风说的办,王家所有人都活不了。
也是对王家的一种惩罚。
砍自己儿子一双手,简直不要太残忍。
王定海打了个寒颤,低声下气,“我懂。”
“那就好。”易季风优雅转身,朝外面走去。
“等等我。”上官云庭立马跟上,唯恐跑慢了跟不上。
王定海待人走远,吩咐下人把儿子抬到府内。
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砍掉儿子的双臂。
趁着现在昏迷,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难道等醒了,再疼晕一次?
而且严令禁止,不许任何人透露王胖子的双臂是他下令砍断的。
或许怕儿子记恨自己,也或许不让父子俩有隔阂。
至于不做,王定海不敢。
不敢拿整个王家去赌。
赌输了,满盘皆输。
如此强者,得罪不起。
一生气,挥手可灭之。
王定海心疼归心疼,篮弦子在滴血,但毫无办法。
他必须这么做。
作为一个明智之人,没有选择。
也不会选其他路。
“易季风,谢谢你。”上官云庭跟在后面道谢。
“不用,小爷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然我不会多管。”易季风边走边说。
“总之还是谢谢。”
“以后别做一个纨绔,好好做人,欺男霸女,惹是生非,早晚会出事。”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有何不好?”易季风停下脚步,语重心长。
“嗯!”上官云庭重重点头。
说到底他只是个孩子,今年十六岁。
连续经历了几场磨难,对他以后的人生只有好处。
“饿不饿?”易季风微微一笑。
“饿,每天吃不饱。”上官云庭揉了揉肚子,好巧不巧,肚子又在咕咕乱叫。
“带你去大吃一顿。”
“好嘞。”
不多会,两人进入一家酒馆。
看到上官云庭的狼吞虎咽,风骏残云,易季风一头黑线。
这他么是扫荡吧?
全给突突喽。
吃没吃相,喝没喝相,不过也不怪这家伙。
关押了那么久,过得啥也不是,不如乞丐。
怎么样都不算过分。
“易季风,吃啊。”
“我不饿。”
“易季风,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易季风:??
“别掩饰,咱们男人都一个样,我姐长得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一流美女,难得一见。”上官云庭边吃边说。
吃饭根本堵不上嘴。
哒哒个不停。
“她现在身处皇子府,与你天天在一块,不信你没动过心。”
“我姐呢,没见过啥世面,更没怎么接触过男人。”
“无论你的身份,还是相貌,又或者玄功,都是佼佼者,我姐恐怕也对你春心荡漾。”
这小子有点意思。
“我说的对不对?”上官云庭嘿嘿一笑。
“小孩子,社会上的事不要打听。”
“姐夫?”
“嗯?”
“卧槽,你居然应了!”上官云庭惊了。
易季风叹息一声,“别瞎说,现在还不是。”
“早晚都得是对不对。”
易季风没有反驳,唯有沉默应对。
“看来你们俩真走到一块去了。”上官云眉飞色舞,伸着长长的脖子,赶上千年老鳖了。
“发展到哪一步了?”
“姐夫,你不要腼腆嘛,咱们两个老爷们之间什么不能说对不对?”
“有没有那啥那啥。”
易季风:……
“亲嘴总得有吧?”
易季风:……
“姐夫,你救我出苦难之中,本来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现在看来多余了。”
“纯纯多余了。”
“一家人感谢来感谢去,让人家笑话,是不是姐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