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朋友生日当天找茬, 显然渣男是故意的。一出这事,晚饭也就泡汤了。
谢闻心急火燎地把邓芮茗先送回小区。
临下车前,谢玟眉头微皱, 向她致歉:“不好意思啊, 本来想找你一起吃饭,结果突然冒出这事。等过两天让我弟弟请你吃顿好的赔罪。”
“没事, 不用管我了,你们快回去吧。”邓芮茗深表理解, 转而对谢闻说, “要帮忙就找我, 自己当心点。”
后者点点头,嘱咐她到家了发条消息。
目送车子驶出视野,她才走了进去。其实她本想跟去搭把手, 但念着这怎么说都是人家家事,自己不便插手,干脆主动提出回家免得耽误他们。
可即便离开了,悬着的心还是落不下去。谢玟刚回来就碰到这等意外, 铁定郁闷至极。连那个小家伙一听见亲爸的名字,都立即垮下脸来。
当然自己最担心的还是谢闻。
黄益达为人下作,她是见识过的。尽管以他的性子顶多恶意添乱而不敢将事搞大, 但谢闻向来和他不对付,就怕俩人一时气急将矛盾上升到人身方面。
邓芮茗叹了口气,拖着疲累的身子进了屋,只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下。累归累, 她还不忘把手机带进浴室,将音量调至最高以防错过某人的讯息。
一个松懈,在淋浴房里逗留太久,反应过来后匆忙擦身穿衣,而后又拿起手机查看。
确实有两个未接来电,不过不是谢闻,而是陌生的号码。疑惑回拨,对方竟声称自己是送外卖的,让她快点开门顺便骂了她一顿。
邓芮茗:“……”
急匆匆披上浴巾跑去开门,外面还真站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外卖员。
“我好像没有点过,你是不是送错了?”眼看对方递来包装袋,她一脸懵逼。
外卖员瞅瞅订单,指着上面的号码跟地址问:“难道不是你这儿吗?”
“是啊……咦。”她瞧见电话号码上方的名字,眼睛睁得老大,“谢闻?这是下单人?”
外卖员瞥了眼,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你跟你老公谁点的单都搞不清啊?赶紧拿着,我还要送下一家呢。”
“不等等,他不是我……”
还没解释清楚,怀里就被塞上一袋东西,而后门啪得关上,留她一人对着空气继续懵逼。
懵逼的同时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暗喜。
写错地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是怕她回来没饭吃特地叫的外卖。
不错嘛,看来这家伙还挺上道。
她几乎是蹦跳着去拿碗筷,一把年纪活跃得一点儿都不自知。
就像算好时间那样,邓芮茗吃完饭刚要给谢闻发消息问事情解决得如何,一打开微信就接到他的视频邀请。
信号连通的瞬间,画面里出现了个左眼青了一圈的男人。
“卧槽,你该不是被黄益达按在地上揍了吧?!”她惊呼。
谢闻用冰袋轻捂眼睛,边敷边忍不住倒吸凉气,“嘶——哪有啊,当然是我把他按在地上揍啦。”
她凑近屏幕,仔细瞅那倒霉的眼睛,“那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期间一不小心失策了。”他不甘情愿地说出真相,接着又冰敷伤处,强行吞下哀嚎。
“所以事情搞定了?”邓芮茗伸手,指尖触碰了屏幕里他的左眼两下,“你不会真把他揍了吧,他没报警吧。”
谢闻喉间冷哼,“也没怎么揍,就他跟我姐拉扯的时候冲上去推了两下,然后被他还了一拳头。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揍他一顿又怎样。除了自己公司,他不是还在体制内工作么,哪敢报警把事情闹大,就只会当小人跑去找老人麻烦。”
她咋舌,“害怕,那他如果再来闹呢?”
某人放下冰袋,光荣的熊猫眼清晰可见,“他哪里敢?今天跟他讲明了,如果他再发神经,我们就去单位举报他,绝对逼得他没脸做人。从前看在小孩的份上,我姐不想闹得太难堪,现在……”
他顿了顿,把冰袋往边上一丢,念出四字箴言:“去他妈的。”
邓芮茗眨眨眼,一时无言以对。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脏话。虽然这脏话跟她发怒时在心里骂的比起来,根本算不上多脏。
她的沉默引起谢闻注意,后者也扑闪两下睫毛,挺起身子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话难听?要是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跟你道歉。”
“当然不是。”邓芮茗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别说不介意,而且觉得他莫名有点帅是怎么回事,即使眼睛周围还有圈明显的青黑色。
他扬了扬嘴角,这一笑又牵扯颧骨的痛楚,还没帅几秒的他只好再度拿起冰袋敷上脸庞。
他狼狈的模样又让她的心揪了起来,见他这般悲催,立刻上网搜寻有什么办法能缓解红肿。等搜到了,又放弃告诉他的心思。
说有什么用,说再多也抵不过实际行动,奈何自己不在身边。
邓芮茗单手托腮,愣愣地盯着屏幕,有种不由言说的失落。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谢闻突然开口。
她懒懒翻书,随口应了一声,提不起劲,“什么事啊?”
“好像还没跟邓老师你说过生日快乐。”他也学她托腮,歪着头的样子意外乖顺。
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多少有些相似,邓芮茗竟然感觉屏幕里的他就像谢皇上那样听话可爱,让心都酥|软了。
她顿时来劲了,论男生偶尔撒娇的有效性。
“感觉不是很有诚意,谢闻同学,请你再说一遍。”她把他当小孩子逗弄。
谢闻小朋友清清嗓子,又换了个方向歪头,声线更软了,“邓老师,生日快乐呀。”
然而她刚咧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噢”,门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等等啊,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爸妈回来了。”她穿上拖鞋,赶忙跑出房间。
一边小跑一边嘀咕“大晚上能有谁”,开门的瞬间被来人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那个祝她“enjoy your ti”的家伙真的上门送温暖了。
邓芮茗怔了几秒,差点没被吓出魂。作势想要把门再次关上,却被对方用力抵住,怎么也阻止不了。
陈睦拿着个小袋子,硬生生从门缝里挤进来,站到她面前,“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他的脸上挂着虚伪又无辜的笑容,双眉微蹙,故意流露出一筹莫展想要引起他人愧疚。可惜邓芮茗早已看清他的人品,如此只会引起她的生理性厌恶。
她双手抱胸,作出防备的姿态,冷言质问:“你想干什么?谁允许你随便来我家的?”
“宝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陈睦的笑意加大几分,向前跨了一步,将袋子递上,“就想来给你送个生日礼物也不行吗?快点打开看看,这条手链我挑了很久,你不是很喜欢这牌子吗?”
宝宝两个字已经够让邓芮茗恶心了,再加上这眼熟的包装,她立即气上心头,把礼物袋拍回去,“能不能别用这种称呼叫我,我跟你没有关系的!宝宝这个词语,你都叫过多少人了。是不是认识一个女的,就喜欢这样叫她?还有,我不喜欢这个牌子。不要用你从前送给张诗婷的东西来恶心我!”
一看见袋子上的logo,她就想起两年前的新年礼物——那条他给张诗婷挑礼物顺便给她捎带的手链。用谢闻的话来说,真是丁零当啷一大串像在招魂,只不过招来的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渣男。
她抗拒的态度让陈睦相当不满,他脸色骤然突变,胡乱哄劝说:“你怎么了,竟然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非要为了点旧事把我当作仇人吗?我前几天给你发短信你不回,现在又朝我发火。”
他舒了口气,牵住她的手,继续说:“我跟张诗婷已经分手,没有任何联系了。你知道的,那个贱|人脑子有问题的。虚荣得要命,为了点钱到处发|骚,而且作得不行,哄了都没有用。我被她骗了那么久也很心累,不问她把包跟首饰要回来都算我仁慈。难道你忍心再把我推开吗?”
陈睦怕是中|央戏精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不屑、厌烦、无愧等表情在脸上不断变幻出现,无缝衔接。许久不见,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日益增长。
“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吧!”邓芮茗使劲甩开他的手,在空中虚握几下拳头试图缓解想吐的感觉,怒目圆睁道,“当初跟她劈腿的是你,现在骂她的还是你,你是不是从来没觉得自己犯过错?!还是你想告诉全天下,从前是她张诗婷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出轨的?陈睦,我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别总是把错误推在别人身上,更别把我当白痴一样耍得团团转!”
他一听这话,也面颊涨得通红,嗓门不自觉变大,“邓芮茗,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前很懂事的,我跟你说什么也都听,现在却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她抱臂啐了一口,甚至不用正眼瞧他,“那是因为我从前他妈的就是个傻逼!看上你倒了八辈子霉。”
陈睦双眼微眯,讥笑几声,“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谢闻那个家伙教唆你这样对我的?自从你跟他认识以后,整个人就变得这么粗俗。上次在火锅店里也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家里破事一堆不说,单位还差点倒闭。又穷又没用,难怪张诗婷要给他戴绿帽子,活该他姐姐也头顶发绿……”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一个巴掌止住了他的谩骂。
他震怒低头,不敢相信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友竟然为了维护另一个人而扇他耳光。
身高差距过大,刚才打上去的时候邓芮茗特地将手伸得笔直。当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额角还隐约可见暴起的血管。
许是压抑太久,以致原先认为事过境迁便井水不犯河水的她,终是选择用|暴|力的方式表达愤怒加以谴责。
就在她听见陈睦这个小人用卑劣的语言诋毁谢闻以后。
“你听着,我只跟你说一遍。谢闻没有给我下任何迷药,他的好我全看在眼里,而不像你满嘴谎话。”邓芮茗竖起指头,粗鲁地指在陈睦的鼻前,言辞也极为恶劣,“也许在你眼里,年入百万以下都是穷|逼,就你过得是好日子,别人只配当狗。可我看来,你不过是只会啃老的废物!去国外读个野|鸡|大学就以为自己是海归精英,三十岁了还在当不干活只拿钱的实习生。口口声声嘲笑人家是loser,不如花点时间担心你爸妈还能养你多久来得实在。谢闻是没你有钱,可他人品不知比你好多少!”
她姿态强硬,步步紧逼,迫使陈睦不住退后,“他对别人好从来都是只做不说,而你,整天就知道撒谎泡小姑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突然哄我想做什么吗?还不是跟张诗婷掰了,又不想对那些你认为是二手货的女人负责,所以想办法把我撩回去好给你爸妈一个交代么!你当我白痴啊,傻过一次还会继续上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最恶心的事情,就是当初跟你在一起。今天我话就撂这儿了,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逼|脸,更别让我听见你骂谢闻一句坏话,否则我到处去跟别人说你有多犯|贱。我不怕丢脸,因为再难堪也没你下|贱。”
说完,打开家门,扯着他的领子往外推,并在关门的瞬间喊出最后一句“滚吧,垃圾!”。
邓芮茗用尽全身力气将门甩上,在屋子又恢复安静的那刻,差点没虚弱地瘫软在地。
直至双目失焦盯着门板好一会儿,心脏还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
一年半了,自己终于对这个人渣恶言相待,狠狠地出了口气。
她捂着胸口喘息,心想还好家里只有自己,否则丢脸丢到外太空。
……等等,好像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蹲坐在地,眼神茫然,这才想起房门大开,而视频没有断连。极度的不安再次上涌,她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回房间,并在和屏幕里那个同样懵逼的男人对视时只想找个马桶钻进去。
时光机,时光机呢!
谢闻虽然没有目睹,可他亲耳听见了全过程,期间还加大音量生怕听漏些什么。
他清清嗓子,对捂住脸孔不敢见人的邓芮茗说:“想不到你还是很有勇气的嘛,听得我都一愣一愣的,更别说陈睦。我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跟你有瓜葛了。”
“你想笑话我骂人难听就笑吧……我可是忍了好久,才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邓芮茗放下手指,露出眼睛。
若真要论骂人,她怕是能骂得陈睦怀疑人生|雄|风不振,可她不想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嘴。
“骂得好。”谢闻伸手戳了戳屏幕,笑得格外放肆,“真遗憾没录下来当警世格言。”
她瘪嘴,不再捂脸,“你是在嘲笑我吗……嗯?你在做什么,屏幕脏了?”
谢闻挑了挑眉,又用指头在屏幕上碰了几下,随意道:“你说这个吗?当然是戳你的额头了,看你这大脑门太蠢,忍不住想戳两下。”
某人不禁语塞。不可否认,隔着屏幕戳脑瓜这种事,有时也能戳到心里。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万一把他惹毛了,很有可能把形势变得危险?”半晌,他收起轻佻,正色道,“你是女孩子,体格上怎么都拼不过他。假设真的发生些什么,而我又来不及赶来,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
关于这个问题,邓芮茗脑中一团白雾。别说预设方案,就连这种负面情形,她都没有想过。
不论回想多少次,事情经过都非常简单。因为陈睦辱骂谢闻,所以她就努力反击。并且不论重来多少次,她也将选择这条路,甚至会用更糟糕的语言报复嘲弄。
她假装拨弄手上的倒刺,胡诌道:“还能怎么办,当然猛踢他的小jj啦。让他尝尝失传已久的断子绝孙脚有多牛逼。”
谢闻没被逗乐,表情反而更加严肃,“所以你的确没有想过。”
邓芮茗像撒谎被揭穿的小孩,低眉讨罚,不敢出声辩驳。
前者垂下肩膀,嗓音低沉,“我没有瞧不起女孩子体格弱的意思。只是想说为了自我保护,再遇到这种情况尽量不要太咄咄逼人,提前在心里留好后路。”
本以为他会借此机会作出训诫,毕竟有过先前的经历,邓芮茗见到谢闻绷起脸孔还是挺怕的。岂料他话说得越多,态度变得越好,最后几近又是用那种熟悉的温柔语气说出让人无法抵抗的话语。
“我刚才听你们吵架的时候,真的很担心。实话说,比起陈睦如何骂我,我更关心你的安全。因此,以后给自己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这番言语加上他直视的眼神,宛如一股山间潺潺溪流,流过之处落英烂漫。
不过她还是故意嘟起嘴唱反调,“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挽回名誉,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翘起唇角,双眼因笑眯成弦月,“谢谢邓老师。”
“嗯——不够。”她晃了晃食指。
谢闻轻叹着坐正身子,语气神秘:“既然如此,那只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当作回报了。”
邓芮茗一下来了兴致。
“还记得上次在咖啡厅,我们两个都淋成落汤鸡吗?事实上,那天张诗婷不光是在撩我,而且在你走了之后,还说了你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她横眉,一下唤出声,“我靠,她骂我什么了!”
“具体我不能告诉你,总之和陈睦半斤八两。”谢闻掰着指关节,活动手腕,“我当时反驳了几句,把她惹急了,所以……”
她接话:“所以你被她泼了一头饮料。”
他默认了,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无谓得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日他头发与衣服都被淋湿的窘态在邓芮茗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稍稍回想就能记起当时有多狼狈不堪。她脸皮薄害怕路人的眼光,却忘记了他也是会担心丢脸的普通人。可就在那样尴尬的情形之下,他还放下面子对她百般庇护,全然不把自己的难堪当回事。
尤其这份难堪从某程度上来说是因她而起。
如今才知道内|情,她自然是讶异不已。并且在讶异过后,感动紧接其上占据心房。如同事件发生之初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当下亦是感觉眼底温度在逐步上升。
她假装打了个大哈欠,迅速将分泌的液体拭去,口气轻松说:“行吧,这个回礼还算满意。”
谢闻知晓她嘴上不饶人,也不揭穿,就这样静静看她装逼。
“哦,对了,我也有事要跟你说。”邓芮茗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声线低迷,“刚才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没看猫眼就开门,陈睦也不会闯进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这人嘴贱,说话不经大脑思考,你千万别理他乱说的那些。”
他大手一挥,“当然了,我才没空跟他斤斤计较。毕竟我可是被你亲自盖章表扬过的,这还不够吗?”
“喂,我好像也没说你什么好话吧。”她开始扮聋,不想承认自己是怎样感天动地地维护他。
“‘他的人品不知比你好多少’,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吧?”谢某人嬉皮笑脸,故意逗弄她,“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来着……”
“天啊,求求你闭嘴吧,我真的很想打死你。”
这种羞耻的话他非要重提干嘛啦!现在再把陈睦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或许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呐喊,借机让网络延迟,使得视频卡顿于此。
这么巧的吗,一言不合就延迟?
邓芮茗唤了两声,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无论自己怎么动,也见不到画面出现变化。
屏幕里那个男人笑得正欢,而停格以后竟然发觉原本欠揍的涎皮赖脸,在此刻看上去一点都不讨厌,并且冉起了想要仔仔细细把他的眉眼观察清楚的念头。
快速探手像痴|汉般触碰屏幕,指头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好似在感受真正的他,就连指腹都恍惚产生了特殊的触觉。
指尖一路下滑,最后停留在他好看的唇形上。
一个小心思油然而生。
她转了转眼珠,趁着网络还未通畅,把脑袋凑过去,对着画面中某人的嘴唇悄悄亲了一下。
几乎是做完这个举动的瞬间,视频恢复正常。
邓芮茗装作挖鼻孔,实际斜眼打量淡定的某人,希望他没有发现什么。好在谢闻始终镇静如初,还边说段子边提醒她快点看书。
他们之间一如既往地相处和谐。在诗人朋友的叮嘱之下,拖延症患者也能及时改正缺点,将心思投入复习。
时间过得很快,当钥匙开门声响起,他们也中止了视频通话。
邓芮茗手忙脚乱地跟他说再见,“我爸妈回来了,我先挂了啊。”
“别偷懒啊,我会抽查的。”谢闻吓唬道。
她敷衍点头,伸手按红色按键时却又被叫住。
“喂,邓芮茗。”他突然出声。
纳闷看去,视频里那人的眼神谜一般的悠远。
不详的预感。
“下次治疮可以当面治,隔着屏幕治不好。”
说完,挂断视频,留下傻子枯坐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