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想要让他,一同与自己离开这刑部大牢,若是不离开,不是被烧死也会被呛死。
“老人家,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认识我的家里人?”
那人垂下头没有说什么,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母亲如何了?”
“母亲?”没想到这个人,会提到母亲的名字。
席云知沉默下来,最后只能说出了事实真相:“母亲,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
这一句让老者身形晃动,隔着糟乱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力的摆摆手,然后将人推了出去。
他重新将那些散乱掉的砖石,一块块的重新砌好,隔绝了席云知的视线。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重新坐在了牢房里。
直到浓烟密布,杨家人再次回来。
他们一家老小,四处拼命的找着席云知的身影。
最后,却只发现了在牢房里呆坐的小老头。
他们疯了,因为席云知消失不见了。
这代表她一定有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无论他们怎么逼问,这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浓烟渐渐的将整个牢房内充实。
所有人都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被呛的不停的咳嗽,面容痛苦扭曲,最后化为种种的不甘。
而离开牢房的席云知,疯狂的想要去找救兵。
没想到,刚离开刑部大牢,就看见整个大牢的前方,全都是弓箭手,所有人都搭弓射箭。
只要有人,从这唯一的出口出来,必定会被射成刺猬。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云知是我!”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江云帆。
他十分警惕观察着四周,从身上随身携带的大包里,掏出来一件斗篷,罩在了她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什么都别问,先走再说!”
江云凡神神秘秘的,快速拉着她离开了刑部大牢。
在席云知离开没有多久,刑部大牢的上空被浓烟笼罩,隐约之间还能看到火光。
江云帆带着她,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贫民区,拐进了一处小院里。
院里还有着几名死士警戒着四周。
“江云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玄呢,祖父呢?他们都在哪里?”
江云帆扯下身上的兜帽,面色难看的看着他。
“国公爷现在还在护国公府内,暂时没有事情,不过他很担忧你。”
“至于裴玄,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而且他身边的人也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云帆暴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他就想不明白了,裴玄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说离开怎么连个信都不留下。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要怎么办?难道都靠席云知吗?
“你是说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在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席云知反倒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可能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离开。
江云帆点点头。
“至少没有发现他们人的尸体,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两人进了昏暗的小房屋内。
江云帆坐在椅子上,见席云知还沉得住气,顿时就语气不好了。
“我说云知,你怎么还能沉得住气,人家都要杀你了!”
一想到这些人,他就压不下这口气,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若不是现在事态不允许,怕给席云知惹出更多的麻烦,那几个人早就被他灭门了!
席云知当然沉得住气,毕竟现在这些人已经开始出手,就代表他们坐不住了。
“表哥,这可不像你,不如先说说都有哪几家插手了,能把你的事情挖出来,恐怕动用了不小的势力吧?”
席云知想听更细致的事件分析,所以她需要耐心一点。
反正都现在这样了,她急躁反而会坏事。
毕竟,护国公府还有好几块铁卷丹书,根本不担心自己性命的问题。
再说了,就算铁卷丹书不好使,还有空间。
她的底气十足,根本不怕。
依照现在的事态来看,沉得住气,隐藏起来,反而能让幕后的人急躁。
尤其是她和裴玄一同消失,一定会让那些世家人从而警惕。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这件事江云帆气得冷哼一声:“组织里有叛徒了!”
这一句话,让席云知背脊僵硬,侧过头看着他,眼神晦涩不明。
“那个叛徒是谁?”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好似来到了前世。
前世的时间,江云帆始终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见过。
现在这样一讲,恐怕与这个内贼有很大的关系。
“有人不满意组织的安排,他们不想一直龟缩在满是瘴气的岭南。”
“这时候,有人给他们投来了橄榄枝,所以理所应当的被判了!”
江云帆的话十分简略,看起来并不想深究,也不想说的过多。
“叛徒是谁?你别管了,这件事我自己会亲自处理,至于给他投来橄榄枝的人,想必你也清楚。”
“十六家世家门阀都有参与,这些人若是不能够铲除,恐怕他们还会弄出来更多事情!”
说到这里江云帆欲言又止,看样子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席云知见他犹豫,吞吞吐吐,不由得蹙起眉头。
“表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呀?”看他这个模样,实在是忍不下去。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把话头挑开再说。
江云帆的眉头紧簇。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又张了张嘴。
“只是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别废话,讲!”
“好嘞,是这样的,你娘,不是我们江家亲生的,你娘是外公捡来的!”
席云知:“……”
侧过头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这件事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刚才还有的犹豫呢?
良久之后,席云知都没有说出话来。
江云帆嗤了嗤牙花子,搓了搓手指,紧张不已:“那个……云知你没事吧?”
“你听我说,虽然小姑是被捡来的,但是我们全家都拿她当亲人,外祖更是拿他当亲闺女,你可千万别多想呀!”
席云知现在捏了捏眉心,并不是怕母亲的身份暴露,而是怕有人拿她的身份做文章。
“你个傻子,你以为我愁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