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两碗加了心头血的药。
仰着头看着一旁的裴玄和白卿,脸色隐约有些泛青。
“朕又没有病,真的要喝吗?”
裴玄和白卿一同点点头。
白卿则主动向他介绍起药的功效:“皇上,这药对你有很大的好处,补气益血益肾,而且您之前身中剧毒,透支的厉害,所以这药也能让您恢复健康!”
他的眼睛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皇上的下三路。
皇上顿时有所感应,他明白了,原来白卿是开了治疗他那个方面的药。
不由得心中一喜。
如果他能够恢复男性功能,还能够有其他的指示,那就不用再在乎太子那几个人了。
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新的皇子成长起来。
思及至此,再也没有犹豫,一仰头将那碗药全都给喝了。
喝完药之后,皇上只觉得满嘴苦涩,带着一股血腥味,很难闻。
“陛下,你先等一会儿再喝水,现在喝水容易稀释药效。”
白卿的话打断了他去喝水的动作,只能安静的坐在床上。
刚刚喝完药的皇上有些困倦,突然间就想起来,为何自己喝药没有人来服侍呢?
“皇后呢,太子呢,三皇子呢,他们人都干什么去了?”
裴玄上前一步,低敛着眉眼:“皇上,太子和皇后娘娘,回到各自宫中休息了,之前来信说稍后会来。”
皇上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休息只能回到自己宫殿,朕的偏殿都不能休息?”
“要朕看,他们就是矫情,连朕都不放在心里,唉!”
皇上本就心中对他们不满,虽说已经决定暂时饶过他们,可没想到他们对自己是一点都不在乎。
心中有气,气着气着忽然就觉得自己喉头一甜,痒意十足,不由得咳嗽起来。
咳咳!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喷出来的鲜血,由于咳嗽加大压力,变成了血雾。
霎时之间入目,一切变得血红。
皇上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他捂住自己的喉咙,鲜血大口大口的往外涌,眼神更是惊恐不已,看着身侧的白卿和裴玄。
“嗬嗬嗬……”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裴玄和白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之色,眼神中带着慌乱,大步的朝着他跑了过来。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白卿用最快的速度拔出银针,在皇上的身上各处大穴,疯狂刺入。
短时间内将皇上扎成了刺猬。
与此同时。
拉过了他的手进行把脉,眉头深锁,如同的化不开的寒霜。
简单把脉过后,他神情严肃,声音中冰冷无比:“王爷有人下毒,快封锁皇宫!”
裴玄立刻做出相应的决断,与此同时,皇后和太子两人迅速赶来。
与正要离开的裴玄等人,撞了个正着,将他们堵在了屋子里。
“让开!皇上现在中毒尔等都不许进入寝殿,来人啊,将皇后太子等人关押起来!”
预想中的抓捕,没有出现。
一旁的士兵们全都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色,手上没有半点动作。
太子的脸上勾起一抹狂妄肆意的笑容:“怎么成安王,您这是哑火了?”
裴玄的眉头深锁,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造反?哈哈哈哈哈,裴玄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本太子怎么可能造反呢?”
他毫不惧怕地走进寝殿之中,看着在床上垂死挣扎的父皇,不由得笑了起来,激烈的笑容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一白,面颊直抽抽。
“父皇,没想到吧,你也有这一天!挖我心头血?好喝吗?”
太子神情癫狂捂着胸口,朝着皇上疯狂的挑衅大吼,像是要把这么久不满的情绪,全部都宣泄出来。
他这种情形,让皇上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到了太子的衣襟上。
他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父皇,你何必再挣扎呢?事到如今,你就安心的去吧,这大雍朝的江山朕会为你守着!”
皇上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抬起手指着他,不停的抓挠,想要将他这个不孝子用眼神杀死。
他吃力的用气音咒骂太子:“你个不孝子!”
“哈哈哈哈哈!我是不孝子?那你是慈父吗?”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皇上濒死的状态,笑得越来越肆意。
“父皇,俗话说得好,想要没有父慈子孝,首先当父亲的要慈爱才行,可你有过慈爱吗?”
声音骤然加重,满满都是怨气,眼睛怨毒的看着他,声音更加歇斯底里起来:“你所有的慈爱都给了老三,你都给了贵妃!”
“你个老不死的,当年你就偏心,现在你还偏心那么多,儿子都他妈死光了,你还在想着偏心别人!”
太子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单手抓起皇上疯狂的摇晃,想要问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什么?
他身为太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了让皇上多看自己一眼,刻苦学习功课。
“你不是喜欢老三吗?你不是喜欢贵妃吗?你的眼里不是看不见我这个儿子吗?”
“那你现在还祈求我做什么?父皇,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着三弟?一会儿我就送三弟下去陪你!”
皇上被气得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紫,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吐。
这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裴玄,疯狂的示意他不演了,赶紧将人抓起来,说什么梁国之策没有用,现在他不想让这个太子活着了。
可是现在裴玄被好多士兵围堵着,一时也腾不开手。
太子已经狂到了一定份上,丝毫不顾及其他人,至于房间里的那几个言官,早就被他让人压了起来。
“德胜给我过来,现在你用父皇的笔迹,给我写下一封传位诏书,父皇病重,从今天起由我这个太子监国!”
一旁的大内总管德胜,胆怯的走了过来,他根本不敢去看皇上,只能谄媚的朝着太子一笑。
快速的走到书桌,抬起笔用皇上的笔迹写下了一封诏书,就在他要拿出传国玉玺盖章的时候,突然外面乱了起来!
只见席云知手握长刀,身旁跟着席铮,祖孙二人所向披靡,肩并肩的朝着皇上的寝殿走了过来。
太子和皇后两人呆愣地站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们打开宫门放进来的怎么能是席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