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席云知竟然看着他出神。
自从裴玄浸泡过灵泉之后,她会时不时的被吸引。
本就出色的容貌,现在变得更加诱人了。
不知何时裴玄已经来到她的身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将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俊脸突然在面前放大,吓了席云知一跳。
“云知,刚刚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我说话你都没有听见?”
裴玄的眼神清澈干净,不含半分杂质,眉头微蹙。
像是在懊恼自己说的话没有吸引力,让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
是不是说话太过无聊了,所以才让她分神?
席云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眼帘垂下。
她哪里敢说自己在想什么,这话没法回答,总不能说贪恋你的美色?
“没、没有看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裴玄没有错过,刚刚她看见自己时候,眼中划过的惊艳之色。
唇角微动,他好似没有察觉对方的心虚。
站直身,十分自然地坐在她的身侧,微微侧头。
露出完美的下颚线和脖颈上的喉结,声音低沉,像是舞台剧中优雅的大提琴低沉悦耳而优雅。
“云知,我的脖子有点痛,给我按按吧!”
然后,十分自然地侧躺在席云知的腿上,如瀑布般的长发铺在她的腿上。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让席云知一阵恍惚,好像面前的人与那个小傻子融合在了一起。
这个动作是之前时候傻的裴玄特别喜欢的。
那时候他特别喜欢躺在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给他掏耳朵或者是顺头发,又或者是揉揉头皮,只要能躺在她的身上赖在一起,怎么都愿意,怎么都高兴。
就好像这种依赖来自骨子里的,两人就应该这般亲密。
裴玄的脸对着席云知的柔软的腹部,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像是猫儿一样在撒娇,热气喷洒,透过薄薄的衣料,留下一片炙热。
“云知?”动作亲昵自然,语调就像是呢喃深爱之人,根本看不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侧着头,面对面看着她,眸子眨一眨,然后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焦急的在求安抚求摸摸。
席云知不是圣人,在这样的诱惑之下,怎么可能不动心?
内心虽然挣扎,身体很诚实。
但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裴玄的头上,轻轻地揉啊,捏了捏他的后颈。
修长的手指贴着头皮穿过他乌黑的长发,厚实顺滑,摸起来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对她来讲,这种接触她很享受,不由得眯了眯眼。
岁月静好,宁静的气氛总是短暂的。
墨松在门外道:“王爷王妃,起了吗?”
“起了,进来吧!”
裴玄懒洋洋地坐起身,依靠在床榻的一角,长发散开,散落一身。
眉眼间带着些许的不耐烦,被打扰了他很不高兴。
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我不高兴,你最好有重要事的气息。
墨松一见,顿时低下了头。
行了一礼:“启禀王爷,京中来消息了。”
“皇上暗中离京了。”他抬起头将视线落在了王爷和王妃的身上。
裴玄和席云知立刻对视一眼。
顿时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皇上来找我们了!”
“不准确来讲,应该是来找你,上次你跟皇上说中毒的那件事,看来他已经找人确认过了。”
席云知这才想起来,出京之前的时候,给皇上把过脉,皇上的确是中了毒。
很多事情,细思极恐。
皇宫里那么多的太医,全都没有检查出皇上中毒的这件事。
可见……
贵妃的手伸得有多长?
她几乎要把整座皇宫都给控制了。
不对!
她突然看向裴玄:“皇上这个人性情多疑,整个皇宫中太医院的人都在隐瞒他中毒的这件事,那么……他肯定也会对你的病情真假同样的怀疑!”
很多事情不能不多想,只要对方不是傻子,那肯定会怀疑。
“若是他没有怀疑,他直接一封圣旨召我们回京就可以了,毕竟现在这边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皇上却又暗自离京,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裴玄也赞同地点点头:“云知,你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你想怎么应对?”
席云知眉头深锁,思来想去:“皇上的病肯定不能由我来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这件事可能还是要依靠白卿了。”
她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
伴君如伴虎,皇上本身就对护国公府有意见,如果再整出来一个,医术超绝,那肯定就不好说了。
把脉这件事情倒是很好解释,反正就是跟白卿学的皮毛医术。
让她最担忧的就是裴玄这一方面了。
“可是你要怎么办呢?泡了那么多的灵泉你都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
不由得叹息一声,有时候她真想知道到底那个人是谁。
裴玄的表情未变,只是长睫微颤:“云知这件事,不用太过担忧。”
“即便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裴玄声音平静,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霸气,还有一种强势的决绝。
之前担忧惧怕皇上,因为他是傻的,一直脑袋不清醒。
再加上皇上想要自己有一个好名声,所以动手的时候畏首畏尾。
他需要一个师出有名,不可能说我看你不爽了,马上就把你砍了,就把你抄家。
那这天下他还要不要了?这皇帝他还要不要做?
尤其现在的皇上还没有登基多久,自己的屁股还没有擦干净,哪里敢轻易的去得罪外敌。
他也怕,怕裴玄出事暴毙,裴家军内部的人会直接反了。
所以他才想出来了各种迂回的方式,先是让席云知与他成亲,变成了入赘,然后又给她满是麝香的手串,连后院腌臜的手段都用上了。
接着又破坏了席云知的名声,以防万一,万一她有孕呢?
以此来混淆血脉。
以裴玄的本事,现在就算皇上知道他恢复正常,非但不能表示出不满,还必须对他重用!寄予厚望!
裴玄想到这里不由得轻笑一声:“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谢你呢!”
“谢我?”席云知有些不解,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裴玄解释道:“若不是这次你很早的发现皇上中毒,恐怕我们也不会占据主导的位置,现在的皇上已经处于下风的被动位置了!”
“你想想他曾经最依赖的势力是谁?是贵妃的娘家镇南大将军,当初为了将他提拔上来,弄死了多少人?”
“现在他一家独大,就连皇后在贵妃的手下也只能频频吃瘪,苟延残喘而已,太尉的那五万兵马与镇南大将军的三十万兵马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若是以前皇上没有中毒,可能会对我们下手,但是现在……”
“你且看吧,京城马上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