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型,意识到自己钻不回去了之后。
肥嘟嘟的雪狐气哼哼地跳下床,肉垫狠狠踩到地上,企图踩死某些看不顺眼的空气。
她先是鬼鬼祟祟的找了点吃的,然后叼出一个笔记本,用爪子艰难握笔,吃力的在笔记本上写道——
“我是胡梨,我去找简慧丽玩了,勿念,勿忧,归期待定。”
“以上,胡梨留。”
写完。
看着自己歪七扭八丑到爆炸的字,胡梨点点头,很是满意。
不在场证明,这不就做好了嘛!
聪明啊,机灵啊,饿啊。
没办法,找到的吃的根本就填不饱肚子,而且大冷天胡梨想吃点热的。
很深沉的考虑了一下,没过一会儿,齐霆琛的额头上就被印了个深深的爪爪印。
……
今天的肉汤依旧好喝,就是不知道厨房里的围裙是怎么跑到了齐霆琛的身上。
身姿笔直的男人在劲瘦的腰上把围裙系的板板正正。
怎么看怎么禁欲。
胡梨喝一会肉汤,看一会自己名义上的大伯子。
喝一口,看一眼。
看到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齐霆琛走路有点同手同脚?
家门被人从外敲响,打开门一看,是齐长青的警卫员。
跟齐霆琛说让他上午去找齐长青一趟,有事情要和齐霆琛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看那天在医院门口,齐长青对齐霆琛这个养子的态度,胡梨用爪子想都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好事。
她挠挠脑袋。
一个灵活大跳,跳进了齐霆琛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一团,齐霆琛罕见的有些局促。
他问:“你想和我一起去?”
胡梨没点头也没出声,开玩笑,她是狐狸诶!
狐狸能听懂人话那像话吗?
死死扒住齐霆琛的衣服,她主打一个听又听不懂,下又下不去。
一边死守着自己的马甲,一边死活要跟着齐霆琛一起粗去。
反正齐霆琛对小动物好她看出来了,总不会狠心拒绝她这么可爱的狐狸。
……
被装在篮子里,身下垫着垫子,身上盖着毯子。
胡梨舒服得直打小呼噜。
她这副模样,看得齐霆琛无端端心情都好了不少。
只不过齐霆琛的好心情,也就仅限于去齐家的这一路上了。
刚到齐家,敲响大门,一个年轻姑娘打开门,待逆着阳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
她不动声色的朝齐霆琛摇了摇头。
齐霆琛眼里的笑意也在收到提醒后,顷刻间散了个干净……
书房里。
听到敲门声,齐长青说了句:“进来。”
看到养子,他面上没什么波动,等视线转到养子手里拎着的篮子时,他问。
“还带东西来了?”
胡梨适时的从篮子里探出个脑袋,朝齐长青昂脖,自认威风非常。
那边齐长青愣了一下。
伸手拿过放在书桌上的眼镜带上,这才看清楚养子拎了个什么玩意儿。
“狐狸?哪抓的,这玩意可不好抓,是给你妈的?”
短短一句话,直接让胡梨炸了毛!
她抬头看向齐霆琛,今天她但凡从对方嘴里听到个‘是’字,他俩的缘分就尽了!
尽了!
伸手摸了摸胖狐狸的脑袋,齐霆琛淡淡道:“不是,是我自己要养,刚到家离不开人,就带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齐长青没多说什么。
他还不至于惦记养子手里的一只狐狸。
示意对方落座,他说起了今天让对方来的正事。
“你知不知道胡梨纠集了一堆人,跑到医院把你弟弟打了?”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事你怎么看?”
齐霆琛眉心微皱:“我没想法。”
在胡梨的视角,齐霆琛用短短四个字,好像直接把齐老头cpu给干烧了。
她眼见齐长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登中毒了呢。
手指敲着桌面,齐长青压住火气:“人是你带回来的,你没想法?”
“我不会对我弟妹有任何想法,这一点爸你可以尽管放心。”
“我说的是这个吗?!”
齐霆琛的木讷险些没把齐长青给气背过气去,他改敲为拍,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我是说你不能再让胡梨这么胡闹下去了!”
“再这么闹下去,你弟弟脸不要了,咱们齐家上上下下的脸也别想要了!”
他在这儿喊,胡梨撑着篮子边,抻个脖子也在那儿嚎。
一人一狐对着比大小声。
本来挺压抑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诡异又好笑。
指着胡梨,齐长青怒喝:“让它闭嘴!”
胡梨闭上嘴,狠狠瞪了老登一眼。
“它是不是瞪我了?这小畜生刚才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齐霆琛顺了顺狐狸毛,慢条斯理的说:“她只是一只无辜的狐狸,爸您有气没必要迁怒到她身上。”
“我听懂您的意思了,是觉得胡梨之前的事做得不对,可我还是那句话,她是我弟妹。”
“您希望我对我弟妹做什么?”
本来就没消下去的火气又被这木头儿子给点了起来。
齐长青再一次拍了桌子:“你别一口一个弟妹的挂在嘴上,谁让你对你弟妹做什么了?”
“老子是畜生啊让你对你弟妹下手。”
“不是!”
齐长青抹了把脸,他差一点就被养子给绕进去了。
“谁说她是你弟妹的?”
齐霆琛:“我打电话到……”他想说他曾打电话到齐盛养父母所在的公社调查过。
可想到齐盛的养父母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好了。
那对夫妻在得知孩子被抱错后,仍旧只把齐盛看做是唯一的儿子。
一直到现在,都没给他来过一封信。
他主动去过信,也像是石沉大海,没有收到过任何回信。
所以齐霆琛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那两个该是他亲生父母的人。
听明白他的意思,齐长青摆摆手:“连结婚证都没扯过,算什么正经夫妻。”
“可他们在乡下摆酒了。”
齐霆琛知道乡下的习俗,对于当地人来说,摆了酒就是正式夫妻,比领了结婚证还要受当地认可。
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一段婚姻。
如果他们在这边轻飘飘就把这个事实给推翻了,那等胡梨回到老家,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和境地,可想而知。
胡梨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的名声就没有了,还要担上个离婚被抛弃的名头。
这对胡梨来说不公平。
明明是齐盛变了心意。
是齐盛在悔婚。
齐长青:“我问了,摆酒的时候你弟弟根本就没回去,那算什么结婚?”
“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不如。”
“如果这么一折腾就说她和你弟弟已经结婚了,那是个人摆顿酒就都能嫁给你弟弟了。”
“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