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上辈子,齐盛最爱自己的时候。
自己说的话也没被齐家人这样看重信服过。
对上齐盛和罗桂娟灼灼的目光,苏芸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真爽啊。
她微笑:“我觉得我们可以等齐盛出院之后,邀胡梨到家里坐坐,好好谈一谈,再吃个便饭。”
“还请她吃饭?美的她!”在场也没有外人,罗桂娟也不装什么体面、素质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胡梨就能联想到自己大小便失禁那段噩梦一样的经历。
怎么就能那么巧,见完胡梨,她就又倒上霉了。
虽然因为法术的原因,罗桂娟记不起来她‘突发恶疾’是因为什么。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赖胡梨晦气就对了!
那就是个讨债鬼,丧门星。
“她别想进我齐家大门一步!”更别提吃她家大米了。
做梦!
就是喂狗都不给那讨债鬼吃。
知道罗桂娟脑子有多轴,苏芸温声劝哄:“罗阿姨,目的不是为了让胡梨占您家的便宜。”
“说句不好听的,目的是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罗桂娟似懂非懂,“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我为难她?”
“怎么会呢。”知道对方有多要脸,苏芸在不伤及罗桂娟面子的情况下,引着对方按照她的想法走……
“罗阿姨性格温柔,哪里会为难人呢?让您去为难人岂不是在为难您吗?”
“我的意思是胡梨到底出身摆在那里,眼界受限。”
“又是第一次进城。”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和齐盛之间的差距,就凭着一颗想过好日子的心就想和齐盛通过父母之命走下去……”
苏芸摇摇头,眼神怜悯:“她想的太浅了。”
罗桂娟冷笑:“她何止是想得太浅了,她是想得太美了!”
“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高攀我们齐家!”
“所以啊。”走到罗桂娟身边给她顺气。
苏芸慢条斯理的说。
“所以我们就当是怜悯她,她的认知就在那里,受出身限制,层次很低,我们完全可以帮她提升一下认知。”
“帮她认识到她和齐盛之间的差距。”
“让她自惭形秽,最好是知难而退。”
“也省得把她稀里糊涂逼到绝路非要和齐盛鱼死网破……”
苏芸状似不经意的说:“乡下人,自尊心都强,罗阿姨还是要尽可能的照顾一下她的自尊。”
俩人当了一辈子婆媳,苏芸太知道罗桂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了。
就像现在。
她越这么说,相信罗桂娟就越会记着这句话。
然后。
拼了命的往胡梨的自尊心上插刀子。
这是罗桂娟能干出来的事。
因为罗桂娟上辈子也是这么对她的。
她的出身,在罗桂娟的眼里也就比胡梨好上一点,但也远远达不到罗桂娟想要的那种出身领导家庭的儿媳标准。
也因为看不上她,上辈子,罗桂娟一开始在她面前拿腔做派。
装哔至极。
好像她是什么土包子,是要饭的,连在齐家吃到的菜都是在娘家从来没吃过的。
上辈子的苏芸同样自尊心强,被罗桂娟那样明里暗里的羞辱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一直到罗桂娟死,过去那么多年,她都还记得罗桂娟最开始给过她的羞辱和下马威。
她想。
胡梨不是一门心思的想高攀进齐家门吗?
那总得让对方也体会一下罗桂娟的威力。
那种羞辱起人,让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刻薄。
……
看着苏芸离开的背影。
罗桂娟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夸赞起苏芸这个人。
“以前我以为你看上的,就是个只有脸还过得去的花瓶,没想到脾气秉性都还不错。”
“行,我儿子眼光挺好。”
“等以后打发掉胡梨,你想和苏芸在一块儿,妈不拦着你了。”
齐盛鼻青脸肿的脸上扯出一抹自得的笑。
他的眼光,当然是好的。
就是胡梨……
“胡梨得尽早打发了,不然再由着她发疯下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齐盛的媳妇,是您儿媳妇了。”
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罗桂娟都觉得丢人。
齐盛亦然。
他简直不敢想别人要是知道他在乡下还有个那样丑的媳妇,背地里得笑话成什么样。
他的妻子,只能是苏芸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脑子有脑子的女人。
恰巧这两样,胡梨都没有。
他不能一直留胡梨在这儿搅风搅雨。
罗桂娟点头:“是不能拖时间,她都敢当着那些老太婆的面说是你媳妇,日后还不定要怎么砸实你和她的关系。”
事到如今。
已经不是他们齐家承不承认胡梨这个儿媳的问题了。
而是就算他们不承认、不认可、不给胡梨名分,胡梨也能变着法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简直像苍蝇一样闹人。
齐盛眸光转深:“还是得先让她消停一下,至少在我出院之前。”
他不觉得苏芸刚才给出的主意有什么不对。
可那主意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他在近期没法出院,也就没法摆个鸿门宴让胡梨知难而退。
胡梨又是那样‘歇不住’的性格。
他必须保证对方在他出院之前‘老老实实’,别再闹什么幺蛾子。
想到苏芸的担忧,齐盛把到了嘴边的——‘明天还是让黑子过来一趟’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黑子他们做事糙,确实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能和平打发走胡梨,说实在的,他也不愿意把事情做太绝。
就胡梨那样的性格,不好搞,一次不能彻底摁死,日后就后患无穷。
他想了想,还是改了个主意:“妈,明天你能不能让爸和齐霆琛说一声。”
“胡梨是齐霆琛捡回来的,他有责任看管好胡梨,不让胡梨再在外败坏咱们齐家的名声。”
“齐霆琛最听爸的话,爸发话他肯定照做。”
儿子都这么说了,一向最疼儿子的罗桂娟怎么可能说一个‘不’字。
“行,明天我就和你爸说,放心吧,肯定让齐霆琛把人管得死死的。”
“实在不行就找根绳子栓家里,胡梨到时候就算闹起来,也是齐霆琛绑的,他一个养子,牵连不上咱们齐家。”
三两句话,冷漠尽显。
母子俩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么对待齐霆琛有什么不对。
谁让在他们心里,齐霆琛就是欠他们的呢。
次日凌晨。
从齐霆琛怀里探头探脑醒过来的‘毛茸茸’,一张狐狸脸上写满了震惊。
耍、耍流氓嘛这不是!
孤男寡女的怎么就睡到一起去了?
她小爪子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好几次。
到最后,也没能从心的在齐霆琛那张帅脸上留下几道表示愤怒的凛子。
真是……美色让狐没有出息!
不仅没有出息。
看着齐霆琛敞开的领口,半遮半掩的肌肉……她还没有骨气!
吸溜!简直伤风败俗!
所以她刚才就是从那伤风败俗的地方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