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春显得很意外，他伸着脖子看着我说：“难道有人用了这种咒术？这不可能吧，难度太大了，而且付出的成本也太大了。想害人的办法多了去了，直接下毒不好操作吗？我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黎元春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想不通了。弄九十九个人的眼珠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难道比搞到百草枯还难吗？
北平那么大，随便从什么地方就能搞到百草枯，买这东西又不用实名制，这多简单啊！凶手为什么放着简单的办法不用，非要用这么复杂的杀人方法呢？
有一种解释就是为了逃避罪责。下毒这种办法实在是太直接了，小罗伯特一死，估计就会立即查出谁的嫌疑最大。那么他可就在劫难逃了。但是这种办法就很隐晦，看起来都是自杀的。一个个全都吊死了，这可就不好查了。
尤其是把咒下在狗身上，凡是到了晚上接触这条狗的人，都会倒霉。
这样能更大限度的造成杀伤，比如罗伯特，就算是逃回国了，也没能逃脱厄运。
那么这件事似乎就简单了，那个负责给狗喂食的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我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难道只是给狗吃人的左眼就能下咒成功吗？”
“不不不，还需要一些骨粉，还有一些特制的秘方，大多是带有迷幻性质的药粉。至于配方，我不方便透露，这配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配方除了您知道，还有谁知道？”黄影问
。
“这个嘛，我还真的说不好。这个秘方是藏在家族的密室里的，密室里有保险箱，是以秘籍的形式保存的。历代的族长和长老都有打开保险箱的权利，保不齐谁就把秘方泄露了出去。但是我们的原则就是，这秘方只限于看，绝对不允许使用。”
黄影说：“那为什么不干脆烧了呢？这可是邪术啊！”
黎元春摆着手说：“天下没有什么正邪之分，要看用在谁身上。要是倭国鬼子敢来，我立即就会启用这咒术对付他们，这还算是邪术吗？对待敌人就是用无所不用其极。”
我点头说：“没错，这东西就是大杀器，千万要保存好了，关键时候能起大作用。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从黎家庄出来，我们立即回了北平。
秘调局总部离着潘家园不远，以前是一座王府，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被一个黑心粮食商人买下来，成了他的私宅。后来解放之后，商人跑了，这座宅子被政府当做文物收回，秘调局就搬了进来。
虽然王府的建筑没变，但是家具啥的都没了，这里面的摆设都是解放后的。
会议室是以前辫子朝王爷的餐厅，现在是一张很大的办公桌。
我坐下，黄影把我们的调查情况和大家说了一下。
黄影说：“我了解了一下，北平加上周围津门和冀州的火葬场一共有七十八座，凶手一定就是从这七十八座火葬场内得到的人眼。离得越近，概率越大。这是我的分析。”
我说：“
还有，就是要查清楚以前是谁在喂那条狗。”
大金牙说：“问问阿卡小姐就清楚了噻！”
我说：“不能问她，要是问她，她可就知道这件事的窍门在哪里了。这个人很聪明，大家记住了，不管她怎么问，我们都不能对她透漏一个标点符号。要是消息泄露了，让我查出来，割舌头。”
大家纷纷点头。
莫仕哈说：“大哥你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不可能泄露消息，在座的可都是国家的栋梁。”
我说：“没错，在座的都是秘调局的精英，是国家的栋梁，是陛下的忠臣和近卫。这件事发生在京城，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想想，要是这咒术用在紫金城内得多可怕啊！”
大家纷纷点头。
眼镜蛇说：“多亏用在了那群白皮猢狲身上，要是用在大内，我们可就倒大霉了啊！”
我说：“不过话说回来了，陛下那可是明主，他没理由害陛下。”
黄影看看我，眼睛里满是不屑。我知道，她这是在鄙视我呢，觉得我是在拍马屁。
不过无所谓，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再说了，这天下谁不想拍陛下的马屁，那可是能决定生死的天子。
这么多家火葬场要查起来很难，尤其是我们没办法先去查是谁一直在喂狗。
要是能去问问阿卡 47，一直是谁在照顾那条狗的话，这案子很快就能查清。偏偏的，只要我们一问，阿卡 47 立即就能知道问
题出在哪里，那么问题就来了，她自己就能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不好，她还会杀人灭口。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大使馆的名誉问题。
对方要是为了复仇，那么首先就是大使馆因为什么事情杀了人。这件事到最后会搞得一地鸡毛，令欧罗巴大使馆名誉扫地。
相信，阿卡 47 急着把人揪出来，也是怕对方把屠霖死的事情给说出去，一旦这件事大白天下，欧罗巴大使馆的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要是罗伯特没死的话，我甚至可以把他抓起来扔进诏狱。什么玩意啊，竟然敢在别的国家杀人，无法无天了还。
偏偏现在罗伯特全家都死了，人死债消，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件事查清了，我不可能针对罗伯特，我针对的是欧罗巴大使馆。这个把柄被我捏住，看我不把他捏出尿来。
大家都散出去调查了，我奔波劳累，刚躺下准备睡一觉，阿卡 47 来了。
她是闯进我屋子里的，一进来就踢上了门，盘着胳膊说：“张千载，我现在见你一面怎么这么难啊！”
我说：“我出差刚回来，我刚要睡觉。你找我什么事？”
“我发现你干啥都背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用北平口音笑着说：“你丫是不是属猪八戒的啊！你还倒打一耙了嘿！有不可告人秘密的是你们大使馆吧，别忘了，我可是在前不久刚刚从你们的地下室里挖出来一具男尸，还是煮过的，挺专
业啊！”
“我说过，那都是罗伯特干的，与我无关。你要找，就去找罗伯特问清楚。”
我顿时大声说：“我入你娘！罗伯特死了，我问个锤子！我要问就问你们大使馆，毕竟尸体是在大使馆挖出来的。”
“我来找你就是说这件事的，尸体的身份查清了吗？”
我一笑说：“这件事应该我问你吧，我就不信，这件事只有罗伯特一个人知道，那么大一块水泥墩子，难道是罗伯特自己灌的吗？他肯定有帮手，他的帮手一定是他的亲信。”
阿卡 47 大声说：“大使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怎么查得清楚是谁。只要他自己不说，不可能查清的。”
我说：“你查了吗？”
“我查了。”
我点头说：“我相信你查了，但是查到还是没查到，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能对你说，无可奉告！”
“你去山东做什么了？”
我歪着头看着她说：“你监视我，你胆子不小啊！”
“不好意思，事关重大，我必须谨慎行事。这件事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不想破坏中欧之间的友谊。”
我顿时呵呵笑了：“你吓唬谁呢，你的意思是，你不破坏中欧之间的友谊，要是友谊被破坏了，就是我的错。你要知道，是你们大使馆杀人了，你们是有原罪的知道吗？等这件事查清楚，我会找你的，你先回去吧。”
“我是想配合你的，你怎么就不能信任我呢？”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大声喊：“大金牙，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