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影此时插了一句：“屠老先生，我有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一旦让我们查出你撒谎，后果不堪设想。”
她拿出证件，举着说：“现在是秘调局的调查员对您的正式询问，请您慎重回答。您会咒术吗？或者是巫术之类的。”
屠老先生反问：“到底怎么了？”
黄影严厉地说：“请你如实回答，现在是我问你。”
屠老先生说：“我不会，我们家世代行医，会的是医术。要说巫术，最多就是懂一些祝由术。”
我说：“不是祝由术那么简单，而是能让人出现幻觉，被控制的咒术。你确定你们家的人都不会吗？”
屠老先生摇着头说：“不会。”
我点头说：“那么我问你，你知道谁会吗？”
屠老先生摇着头说：“不知道，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惨。怎么只剩下骨头了呢？”
我有一种担忧，要是告诉他屠霖是死在欧罗巴大使馆的，然后大使馆的大使全家都被下了咒。这屠老先生或者家人，知道谁会咒术也不会说出来了。
难道罗伯特的死，和屠霖没有关系吗？
按照莫仕哈的分析，这件事和蚩尤后人有绝对的关系，要么是苗人干的，要么就是蚩尤四姓干的。这么巧，我们在大使馆地下室里发现了屠霖的尸体，这全对上了啊！
不会这么巧的，这件事一定和屠霖的死有关。这就是一
次报复行为。
是有人为屠霖复仇！
我问：“屠老先生，你想一下，屠霖有没有朋友或者是什么亲密的人，懂咒术呢？”
屠老先生盯着我有十几秒，他摇着头说：“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现在我可以问一下，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说：“现在还不能说。”
“但这是我的权利，我必须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屠老先生直接拍起了桌子。
黄影说：“老爷子，您别激动！我们也正在调查屠霖的死因。”
屠老先生说：“他死在什么地方的呢？”
我知道，再不回答，怕是聊不下去了。但是一旦说了，他还会追问事情的原委，这个案子刚开始调查，不能泄露任何消息给屠家。
我说：“我们还在调查，屠老先生，我只能告诉你，屠霖是被人害死的。我们正在追查凶手。”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一个懂咒术的人，是吗？”
黄影点头说：“差不多吧，我们不方便透漏更多。”
我想不到，黄影竟然撒谎！
我很不善于撒谎，我要是撒谎，新会狂跳。
但是我看黄影，这家伙撒谎不脸红。
屠老先生咬着嘴唇，摇着头说：“不对，害他做什么呢，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还请你们告诉我实情。”
我心说，撒谎这种事最好不要做，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谎言是很难圆的。
黄影站了起来说：“
屠老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我们可能随时过来找您。”
我起来，和黄影一起出去。
到了外面，上了车，黄影拍着胸前说：“再说就露馅了，张千载，你一个大男人不上，你让我一个女人撒谎，你于心何忍！”
我说：“你要是不想说，你就不要说，何必骗人家呢。”
黄影嘿了一声：“我这还不是为了破案，要是他知道谁懂咒术，这样说也许直接就告诉我们了。”
我说：“莫仕哈在查，邹城谁懂咒术，逃不过秘调局的调查的。你这样骗人，没办法圆慌的。”
黄影说：“我不需要圆，因为我代表的是秘调局，我有最终解释权。”
我说：“好吧好吧，走吧，先去千户所。”
邹城是一座小城，千户所一共就三个人。一个千户，两个百户。在这里负责搜集邹城的一切情报。
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事，都闲出屁来了。不过他们的情报还是很全的，本来情报就不多。
邹城这地方除了姓邹，就姓屠，还有一些姓李的，姓王的等等，这些都是后搬来的。
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蚩尤后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炎黄子孙呢！
不过我发现这里还是有一些蚩尤的痕迹，这里有一座蚩尤庙，里面供奉的神像像是牛魔王。
据说蚩尤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看着蚩尤神像的照片说：“这蚩尤真的长这
样吗？远古时候，真的有这种人吗？”
黄影说：“不大可能吧，有可能蚩尤战斗的时候，戴着牛角帽，远远看去，威风凛凛吧！”
大金牙说：“这个结实比较靠谱。大哥，你得相信科学。”
我心说科学个毛线，要是相信科学，我这阴阳眼咋解释啊！要不是有这一双阴阳眼，我早就死了。
我说：“从蚩尤神庙来看，这里有些人还是知道自己是谁的。起码那些懂咒术的人，知道自己的咒术源自哪里吧。查得咋样了？”
大金牙说：“莫仕哈已经亲自下去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点头说：“邹城就这么大，按理说不会很难。没有不透风的墙，谁懂咒术，总会有人知道的。”
不出所料，天刚黑，莫仕哈回来了，进了大厅就笑着说：“打听到了，邹城懂咒术的人还真的不少，但是最出名，最正宗的一家姓黎，当家的叫黎元春。”
我问：“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四十五岁左右，还是个瘸子。”
我想了想说：“不是他，不过拜访一下这黎家还是有必要的。”
说着我站了起来，我说：“走吧！”
莫仕哈说：“现在吗？”
我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怕阿卡 47 那娘们儿杀人灭口。”
莫仕哈说：“行，我们这就去。”
黎家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离城十八里的地方，这地方叫十八里碑。
到了十
八里碑之后，沿着一条柏油路再走三公里，就到了黎家庄。到了村口，就是一排大牌楼，穿过一座座牌楼，我们把车停在了村委会内。
村委会正对着一棵老槐树，看起来得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老槐树的正南就是蚩尤神庙，正东是一座娘娘庙，正西还有关公庙。北边以前是龙王庙，不过改成了村委会。这应该是文革时候的事情了。
村长出来迎接，我们说明来意之后，村长立即带着我们去了黎元春家里。
黎元春是黎家的族长，村长见到他，还要喊一声爷。他备份很高。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拄着拐杖，穿着睡衣，一瘸一拐就出来了，坐下之后，他彬彬有礼地说：“诸位官家，深夜到访，一定有大事吧！”
我说：“确实是有事情。”
我看了一眼大金牙，他把无关的人都请了出去，外面派人把守上了。
我这才说：“想问一下，您家里有没有一种咒术，能下在狗身上。就是那种给狗吃了人眼，让狗能迷惑人的咒术。”
黎元春这时候斩钉截铁地说：“有，这种咒术叫幽冥鬼眼，很恶毒的咒术，用这种咒术，是要损阴德的。而且要把这咒术下成，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并不是今天下了，明天就奇效。最少需要三个月，需要九十九只人的左眼！当今社会，去哪里找这么多眼睛呢？几乎是不可完成的咒术。”
黄影几乎是脱口而出：“火葬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