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喝到了晚上，通过半天的交谈，我觉得王鹏是个善良的男孩，善良的人通常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压力，这也是抑郁症病人大多都是善良人的原因。
我很想知道那个燕雨到底是不是他，于是我就坐在床边，看了他一晚上，王鹏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他做噩梦了。不过他没醒过来，我也没有看到燕雨的出现。
到了早上的时候，我从屋子里出来，上了车，回到了金陵千户所。
下车一边走一边说：“这个燕雨是不是不敢出来了呢？”
眼镜蛇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怎么觉得这事挺玄乎的啊！”
大金牙说：“我都快被这一家子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也想知道，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是，王澜绝对不是凶手。她没那个能力！这是铁定的事实！至于其他人的话，也只能姑且信之，我们还是要求证才行。”
眼镜蛇说：“会不会没有燕雨这个人？大哥，他们是不是在骗我们？”
我说：“三十六个死者是存在的，那么就一定存在一个凶手。不管有没有燕雨这个人，只是个代号罢了，凶手是肯定存在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纠结有没有燕雨这个人了。”
我说：“一晚上没睡，都睡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对了，大
金牙，你联系一下医院的心理医生，约一下，我们下午去找他咨询。”
大金牙点头说：“我这就去办。”
下午两点四十，我们到了省人民医院精神科心理咨询室。他们这里的工作不只是和人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给病人评判心理健康等级。
接待我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短发，大眼睛，瓜子脸，看着挺干练的一个人。她叫黄影。
眼镜蛇出示证件，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然后开始叙述整件事。
黄影看着眼镜蛇笑着说：“还是让你的老板坐下吧，你说上一段话，就要看看你的老板，你是怕说错话吗？既然这样，就让你老板直接说好了。”
大金牙笑着说：“眼镜蛇，看来你暴露了，你也太不合格了吧！”
眼镜蛇起来看着我说：“大哥，你和她聊吧，这娘们儿有点道行！”
我坐下说：“你要是能猜出我是谁，我就信你。”
“你是张千载！”她竟然脱口而出。
我说：“这么肯定？”
“当然肯定，刚才你的兄弟已经暴露了，他的证件是蓉城秘调局的，级别是千户长，级别很高。但是他每说一句话都要顾虑你的感受，综合你的口音，年龄，经历，天下也只有青山伯张千载了。”
我嗯了一声说：“看来你有两把刷子！”
“我这要是都猜不出来，我就不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我就白拿了心理学博士的头衔。”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服了还不行嘛！那么你告诉我，这双重人格，可信吗？”
黄影很肯定地说：“可信！双重人格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上学的时候我们就见过这样一个病例。那是我的老师的病人。她不能见到阳光，只要见到阳光就会烦躁不安，她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种植物，接下来会大量的喝水。只要拉上窗帘，她的病就全好了。”
我说：“她觉得自己变成植物了吗？”
大金牙笑着说：“大哥，这才是真正的植物人啊！”
眼镜蛇说：“大金牙，你在胡说什么？”
“我只是活跃下气氛。”
我说：“但是你说得和这个燕雨好像不是一回事。”
黄影说：“没有本质的区别，也许到了黑夜，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会变得很暴躁，只有杀人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释放他心中的压力。这个王鹏，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要是方便，你们可以把他带来，我给他做一个测试。”
我说：“你倒是会招揽生意！”
“是免费的。”她笑着说，“配合官府办案，我很有兴趣。希望以后能长期合作，我提供专业知识，收取报酬。”
我点头说：“免费的永
远是最贵的。”
“那要不要合作一下试试？”
我说：“可以先试试，不过秘调局可不会时常遇到精神病罪犯，我们接触的更多的是穷凶极恶的杀手。”
“一样，你们审问犯人也需要我。”
我笑着说：“只要认定了事实，就没有不招供的犯人。我们有自己的办法，我们也有自己的审讯专家，这审讯专家按理说和你是同行。”
“没错，你们是陛下亲卫，怎么可能没有审讯专家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说：“那么你还免费吗？”
黄影双手摊开说：“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你要是需要，就把他带来吧，我免费为他诊断一下。”
我说：“那就现在吧，我这就去接人过来，主要是我怕你反悔。到了明天，你谁没空了，我岂不是吃亏了。”
黄影咯咯笑了起来。
大金牙去接王鹏了，眼镜蛇和我留在这里等着。
大金牙走后，黄影问我们喝什么，是咖啡还是茶。
我说：“我喝白开水就行，我年纪小，还在发育，喝多了这些东西容易影响睡眠。”
黄影看着我笑了，说：“张千载，你已经发育完了吧！你都多大了还发育啊！”
我说：“我还不到二十呢，咋就不发育了？俗话说的好，二十三，窜一窜呢！”
“好吧好吧，你喝白
水，这位同志，你呢？”
眼镜蛇说：“我和大哥不一样，我喜欢味道浓的，我喝咖啡。反正我也不发育了，我怕啥！”
我发现眼镜蛇和黄影聊的不错，这小子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心理医生了吧！我仔细打量，就知道这心理医生根本没看上眼镜蛇，她和眼镜蛇聊天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往后靠，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从心里，她是冷漠的，甚至有些排斥。
我觉得，她有点怕眼镜蛇身上那种森森杀气。
我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去下厕所。”
眼镜蛇立即说：“大哥，我也去，一起。”
到了外面，我小声说：“我以为你小子忘了保护我了呢，你见到美女不要这么激动，天下美女多了去了。我觉得小美就不错。”
“大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试探她。这个女人心机很重，她想加入我们秘调局，我得知道她的目的。”
我说：“八成只是想加入官府，这是她上升的必要渠道。她想当官罢了！这世上只有当官是不变的价值体现，从古到今，没有人不想当官。就连狂放不羁的李白，为了当官也是绞尽脑汁。”
眼镜蛇说：“我倒不是怕她当官，我只是怕她目的不纯，她要是想害大哥或者陛下，那就麻烦了。”
到了卫生间，我一边解腰带一边说：“你说的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