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澜家里，她的父母都去上班了，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教师。退休在家的爷爷奶奶接待的我们。
进了屋，王爷爷说：“王澜绝对不会杀人的，她更没有精神病。”
我说：“王爷爷，我们秘调局也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还有一些疑点。”
王爷爷叹口气说：“我是个老警察了，虽然退休了，但是我脑子还好使。精神分裂出来另一个人，闻所未闻。再说了，王澜的生活环境一直很好，也没有遭受什么打击，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怎么可能精神分裂？”
我说：“家族有遗传病吗？”
王爷爷摇着头说：“肯定没有，我没听说过家里有人得到精神疾病。王澜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孩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写作。出过一本书，反响还行。”
我问：“是不是写作压力大，一直不出好作品，所以才这样了呢？”
王爷爷摆着手说：“我以前经常过去看王澜，她在我眼里完美无瑕，可是比她弟弟强得多。她那个弟弟，不务正业，上大学竟然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要不是他爸爸求情，学校要把他开除。你猜怎么的？这小子竟然说，开除就开除，一个破大学上不上无所谓，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眼镜蛇在一旁提醒：“王爷爷，跑题了。”
王爷爷
说：“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从来没有有效的证人证词。那个田野的证词不可信，那是孤证。只有他自己看到我孙女出去了，我还说是他把人杀了假货给我女儿呢？你不知道，田野不仅修理钟表厉害，他还写了一手好字。尤其是临摹古代书法大家的作品，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差，他的钢笔字更是写得漂亮。谁知道那日记是不是他写的呢？”
我点头说：“王爷爷，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其实我也想过，但是我不愿意把田野想的那么坏。一切都要以证据来说话，不能恶意地去给别人贴标签。
王爷爷说：“当然，我也只是说一种假设，但是这种假设是成立的啊！我也去过警局，说过我的想法，他们都当是笑话，觉得我老糊涂了。”
我点头说：“您说得有道理。”
这时候，王澜的父母一起回来了，应该是王奶奶给他们打电话了。
两口子回来之后，就把我们带到了他们的房间。
王叔叔小声说：“几位，抱歉啊，知道你们过来了，我立即就赶回来了。”
“我和王爷爷聊的很好。”我说。
“我爸他有点老年痴呆，早期！”
我这时候想了想说：“但是王爷爷逻辑很清晰。”
“就是爱忘事。”王叔叔说。
我点头说：“您上班的地
方不远吗？”
“就在人民医院，我妻子在附近的第三中学。”
我点头说：“你们对王澜这件事怎么看？”
王叔叔立即说：“我家女儿不会杀人的，她连杀鸡都不敢。”
王阿姨也说：“是啊，王澜是多乖巧的孩子啊！”
我说：“有人说她得了精神病！”
王叔叔说：“这更不可能！”
王阿姨说：“虽然她写小说压力大，但是也不至于得精神病啊，我家条件还行，我公婆都是参加过建国战争的老革命，退休待遇都是很好的。我们家不缺钱。”
大金牙说：“王澜写作不是为了钱，她只是想证明自己行。这叫价值的自我体现。”
我说：“说白了，就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她想出名！”
“她没有名利心的。”王叔叔说。
我立即说：“是人就有欲望，写小说的，都想出名。这没什么错。”
王叔叔说：“您的意思是，她写小说压力大，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导致了三十六条性命惨死的悲剧，是吗？”
我说：“我只是猜测，你们觉得这个猜测靠谱吗？”
两口子都低着头不说话，明显是不认同的。
我站起来说：“今天先到这里，有时间我们再谈。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过来之前，给你们打电话！”
她们都留了单位
的电话，但是嘱托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要说是为了案子，就说是朋友。
我点头说：“我明白。”
从王澜家出来，到了外面，上了车之后，我说：“我倒是觉得王爷爷说得有道理。”
大金牙说：“我怎么看那瘦胳膊瘦腿的也杀不死三十六个女人。王澜是女作家，不是女杀手，我觉得她跑不出一百米就跑不动了，咋可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眼镜蛇说：“会不会是偷袭？”
我说：“没有经过训练，偷袭也是很难成功的，尤其是三十六次，次次得手。就算是杀手也很难做到万无一失吧！我就说个简单的，一刀下去，扎骨头上了，或者扎腰带上了，她还有第二刀的机会吗？即便是一刀扎中了，难道对手不会撕扯她吗？不会扯掉她的头发吗？”
眼镜蛇说：“是啊，就算是我杀人，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三十六个不熟悉的人，在后半夜，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杀了，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啊！”
我小声说：“尤其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她要是个男人还好办一些。首先，男人力气大，其次，男人可以招瓢。把人招来，然后门一锁，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我想破脑袋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拿着刀就能捅死一个陌生女人。三十六个女人里，
肯定也有高大的吧！”
眼镜蛇说：“不仅有高大的，还有体校的学生呢。”
“体校的学生也出来卖吗？”我问。
眼镜蛇叹口气说：“世风日下啊！为了钱，已经不择手段了。现在民间有一股歪风，笑贫不笑娼！”
“这不是现在才有的，自古就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做人啊，千万不能穷。”
回到了千户所，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我看了一下卷宗。所有的死者无一例外都是小姐，她们的尸体都是在金陵城郊被发现的，东南西北都有，还有的在山上。她们这种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她们的朋友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提供，都是莫名其妙地人就消失了。没有征兆的失踪，然后发现尸体。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看完了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我伸了下腰说：“是不是快开庭了？”
眼镜蛇说：“三天后。”
我说：“去一下法院，和他们沟通一下，这个案子先不审。”
大金牙说：“还不如找常守信，让他先撤诉。这个案子疑点太多了，我身为一个杀手，总觉得这姑娘杀不死人。她太瘦弱了，骨头看起来都是软绵绵的。”
我想了想说：“也行，那就打电话给常守信吧，眼镜蛇，你去打。”
眼镜蛇点头说：“我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