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利益是维持关系的最好基石,分配好共同的利益,也相当于建立起一个坚固的联盟。
林泉跟风间众的鱼板,以及樱田门出身的笠智众,三人组织起相互之间迈向房地产的联盟。
有了即定的目标,并且已经分配好共同的利益。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实现的问题。
经过简短的商讨后,三人把事情给确定下来,并且分头行动。
首先就是拿了最大头利益的鱼板,他的任务就是出钱出人,组织起联盟的对外马甲,也就是一家可以出面竞争地皮的房地产公司。
当然,这里组建房地产公司的钱财,也有笠智众许诺的两亿。
一直向林泉喊着没钱的笠智众,很爽快地支付出两亿,并且会出面帮助公司的组建跑关系。
他是真正的官方人,在政府组织中有自己的人脉,跑起关系来也很多。
这也是鱼板和林泉能够容纳他的原因之一。
林泉也向鱼板支付三亿,作为自己的资金投入,同时他也将向新组织的新公司派出一位自己的代表。
这位代表的人选,他的心底已经定好,就是自己万事屋的业务经理牟田口也。
牟田口原本就是房屋中介人,是有着丰富房地产行业工作经验的人,用来派驻到新组织的公司里是再合适不过的。
就在林泉和鱼板、笠智众三人为争夺地皮而作着准备时,木轮大厦那边也有了新结果。
经过一夜的驱魔仪式后,广象等七名高野僧可耻的失败了。
因为他们并没有碰到任何鬼怪。
如果仅是没有鬼怪,倒也还能用什么佛祖光芒糊弄过去。
关键是就在他们驱魔的当夜,在木轮大厦里出现的情况,出现在大厦主人西木家中。
西木家家主西木正权家里的长子西木正仁,在当夜发疯咬伤自己的妻子,并且用嘶哑的声音告诉父亲。
如果再不将木轮大厦交出去,那么家族将因此而灭亡。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鬼怪已经从木轮大厦内转移,直接进入西木家的家中。
西木家也能结合近期发生的情况,知道自家的产业被人盯上,但是西木正权并不愿就此放弃,继续向驱魔退治的高野僧们求救。
高野僧们也自然上门,他们已经收了西木家的钱,肯定要一办到底。
与此同时,林泉等人这边,鱼板已经在笠智众的帮助下,顺利跑通各关系。
在风间忍众们的努力下,一个崭新的风间房地产株氏会社已然成立。
风间房地产株氏会社成立后,由鱼板亲任社长,而林泉派去的牟田口担任业务课长。
万事屋里好好干着活的牟田口也没想到,自己眨眼间就回到老本行。
不过看在涨起的薪水,他很高兴的走马上任,开始作为风间株氏会社的课长,发起对木轮大厦的收购行动,向木轮大厦的主人西木家发出收购报价的意向,但没有被搭理。
此刻不仅仅是近门家和风间会社,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公司加入竞争。
但真正能形成竞争的,也仅仅只的近门家和林泉、笠智众、鱼板的风间会社。
近门家依靠巫术玩阴的,先使鬼神在木轮大厦内捣乱,让售货员光天化日下发疯发狂,使得整个大厦不得不停业整顿,商业价值骤降。
等西木家请来高野僧到大厦退治后,又开始转移阵地,直接遣鬼入户,控制西木家的长子西木正仁。
如今西木家请的高野僧们已经上门,作为林泉眼线的林司小助、奥山明秀也有跟过去。
但是林泉这一次却是不打算在背后旁观,而是以风间会社的名义,法师的身份直接登临西木宅。
西木宅位于东京核心地带的千代田区别墅群内。
林泉的突兀上门,令得西木家众人很是惊讶。
但法师的身份,以及风间会社合伙人的名义,让西木正权只能敞开正门迎接他。
高野僧并没有顺利救治好他的长子,所以西木正权必须要抓住一切能救下长子的机会,同时保住家族的资产。
如果不能保住的话,也必须要设法将利益最大化。
无论从哪种动机出发,他都必须迎接林泉。
林泉也并没有辜负这位西木家主的期望,进门后立刻要求观看他长子的情况。
怀带着些许的期望,西木正权将林泉带到儿子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薰香,西木正仁躺在席梦思的矮床上,房间里的空地上还分坐着七个僧人,分别合掌念经祷告。
广象等七僧虽然顺利驱逐西木正仁身上的恶灵,可惜这位西木家长子只清醒片刻,便再次昏厥过去,而后便仿佛变成活死人,既没有死亡也没有苏醒的意思。
高野山的僧人对付鬼怪是一把手,但是对付起这种复杂的症状,就有些专业不对口。
虽然也做了相应的仪轨祈福护佑,可惜西木正仁始终没有苏醒。
正在他们烦躁异常的时候,西木正权把林泉引领过来,让七位高野僧皆是嗔心大动。
概因他们接了这件事情,便觉得西木家是自己罩着的。
如今西木家又带了其他的人过来,便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七位高野僧非常不高兴,经也不念了,只坐在房里瞧着被西木正权领进来的家伙。
西木正权见七个僧人齐盯着林泉,面色有些不虞,知道自己贸然把人带来有些鲁莽,不过连忙解释:
“广象大师,这位是林泉林法师,他是风间会社的取缔役,听说正仁受了降咒法术伤害,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听到他这样的话,七位高野僧意识到人不是他请来打脸的,脸色微好看了一眼。
林泉在旁边看着情况,也适时上前见礼:
“在下林泉,来自华夏,师传法教,见过各位大师,还未请教!”
主动打招呼的林泉意在化解尴尬,而他也成功了。
七名高野僧心中有些不虞的,不过见林泉主动打招呼,并且报出自家门户,惊讶的互视几眼,而后齐齐起身,年纪最大的广象上前回应:
“贫僧广象,这些是贫僧的师弟,我等是高野山的僧人。”
“哦,那几位大师,不介意我看一看西木公子吧!”林泉也显示出一些风度。
和尚们心眼不大,但也不该随便得罪。
他的行动很有礼貌,再加上当着西木家主人的面,七位僧人自然不敢丢了脸面,给人留下高野山门徒心胸狭隘的印象,连忙说没有关系。
得了七个守护的高野僧首肯,林泉上前给西木正仁作了检查。
这位西木虽然是位公子,其实年纪已经接近三十岁,长得也有几分韵味,只是经受了巫术和恶灵的折磨,整个人显得有些削瘦轻颓,正处于昏迷之中。
林泉首先扒开他的眼皮,只见双眼目光虽发直焕散,却还有神光存在,魂魄并无外流。
接着尝试切他的脉,脉像无异常,不过手捉到他的手腕时感觉触之似有实物。
掀去他身上的被子,尤其是用手仔细摁了他的手脚皮肤,有不少地方都感觉似有硬物实在肤下,便大致知晓了情况。
旁边的老头西木正权瞧着林泉扒开长子的眼帘,又掀开被子去摸捏他的手脚胳膊,似乎是有什么发现的样子,连忙开口询问:
“怎么样?”
林泉有所知晓,眼下还来不及沉吟,见西木正权开口,便
自笑道:
“已经差不多明白,西木先生,令郎所中的是降术。”
“降术?”西木正权张大了嘴,而那边的广象七僧也吃惊的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广象询问:
“是东南亚的降术么?”
“是的,广象大师也接触过么?”林泉保持着微笑点头,同时发出反问。
“没有,仅仅只是耳闻。东南亚亦是佛土,却是不比我等日本和华夏之地。彼方百姓皆崇信神佛之力,因此有巫术降头盛行,能够隔空害人,外道之术,难怪我等勘不破。”
广象不可避免带着些炫耀学识,同时也语气也有些恍然。
他之前对于昏迷的西木正仁举行了不少法术救治,但是却完全不见效果,现下却是明白了。
东南亚是上座部佛法兴盛之地,也算是一方佛国,巫术降头早就糅合小乘佛法。
系出大乘的真言宗佛法,降妖除魔,攘灾祈福都还行,但是对降头却是无效的。
广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法术没用,同时也还有一个疑问:
“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林法师,据我所知,降头似乎是需要媒介的。”
“媒介是不难解决的,一些修为低下的降头师,需要人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头发指甲才能下降,再次一些需要随身的物品,可是修为最高深的降头师,却是能够直接通过照片,甚至通过目光下降。”
林泉的话让旁边的西木正权心中胆寒。
什么头发指甲,还有贴身物品还可以通过手段不外流,可是照片、目光这种方式也太过离谱。
那些巫法师们真的有这么厉害么!
相比较起西木正权对神秘力量的畏惧,高野僧广象却是了然:
“原来如此,贫僧受教了。”广象恍然过来,而他身后的其他僧人们也跟着垂首。
“那接下来,林法师一定会治好西木公子了。”广象在领教过林泉指出的知识点后,也带着一些跃跃欲试。
“治的是要治的,不过有些事情却是要说在前面,我是一个生意人。”林泉含笑看向西木正权,带着一股示意。
“我已经明白。”西木正权接到林泉的目光,却是长叹一口气。
那片木轮大厦的家业,西木家是保不住了。
了然的西木正权在叹气后,向众人鞠躬表示告辞一下,出门去打了个电话。
不过一阵子后,西木正权便返回身来,向林泉道:
“风间会社的申购文件我已经签了。”
说完的西木正权,一下子老了许多。
尽管风间会社给出的购买资金比近门家高,可也远远及不上木轮大厦的价值。
毕竟木轮大厦本身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
被迫卖掉家产的西木正权很失落,而林泉则比较为他看得开:
“您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他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得意,而是真心善意的话语。
木轮大厦的本身及地皮从价值上来看,确实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可惜却也是随时被点燃的炸弹。
这次近门家接连在木轮大厦弄鬼,又对西木家长子下咒,便可以看出虚实。
如今西木家把大厦地皮卖给风间会社,确实损失不少利益,但也扔出烫手的山芋,可算是摆脱随时会爆的炸弹。
西木正权狠心放弃家业,而林泉这边也没有罗嗦,要来纸笔朱砂后,现场为他的长子西木正仁画出一张符咒。
蛊术和降头都出自原始巫术,正经的佛法道术很难破解,只能用于防范。
不过传统巫术系统里的法术却又不一样。
西木正仁身上的降头是混合降,其中一种是魇胜类的迷魂降,使他的魂魄被魇住,导致昏迷不醒。
而另一种则是玻璃降,会使人体内生结石,非常不易发现。
不过好在林泉给西木正仁切脉时,发现他的手脚多处阻涩,体内有异物结实感,从而发现导致结石的玻璃降。
这复式的混合降头,以九叔所传承的茅山术是对付不了,但是林泉新学的太平秘箓里面却有方法对治。
林泉对西木正仁作了全方位的检查,首先确定他所中混合降种类。
紧接着开始按症对治,针对魇胜术的迷魂降头,先用太平道的醒神符和正气护身符化入水中,给他喂下安定神魂。
神魂安定聚拢,迷魂降头自然消解,西木正仁醒转过来,睁着眼睛迷蒙一阵,待得认清自己的处境,又开始喊起‘痛’来。
当然会痛,身体里多了许多结石,不痛才是奇怪。
西木正权见长子顺利醒来,对林泉也多了两分敬重,但见儿子还在喊痛,立刻就向林泉问询。
“贵公子的体内还有降头没解,解这个降头会有些麻烦。”
林泉只解了迷魂降,另一味玻璃降解起来很麻烦,所以并没有解。
能有什么麻烦?不会是要临时加价吧!
西木正权见林泉拿捏,心底却是怀疑,而旁边的广象见状则问:
“有什么麻烦?”
“需要做一些准备,我要解这个降头,必然会惊动那位降头师。我倒虽不怕他,但是贵公子,还有西木先生您怕是经不住。”林泉向疑心大作的西木正权解释。
他暂时没有解玻璃降,并不仅仅是玻璃降难解,更因为解开玻璃降是会惊动降头师。
如果没有任何准备,他倒是不怕,但是西木父子绝对经受不住。
西木正权见林泉没有想着怎么坑他,心底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但听见自己都有可能遭殃,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倒是旁边的广象闻言,连忙出面道:
“林法师,如果不介意的话,西木先生就交由我们来守护吧!”
广象先前不知道西木正仁中了降头,作了许久的法也不见作用,有些失了面子。
现下见林泉有要斗法的意思,当即自告奋勇给西木正权护法,以挽回一些高野山的颜面。
他有这种想法,林泉又哪里能不给他: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也要准备和帮手。”林泉说话时,却是将目光投向旁边的西木正权,而老头子自然知其意,当即颌首道:
“请说出来,在下一定会全力协助的。”
“那就多谢西木先生您配合,请您为我准备两只公鸡,另外再把您府上的另外两位退治师找来。就是叫作林司小助、奥山明秀的那两位。”
“那两位退治师确实在府下,不过他们是……”
“我和林司小助认识,之前他在贵府产业中退治时,遭遇警务署的盘问,是帮助他们摆脱嫌疑的。”
林泉并不说假话,不过他也没把话说全,倒也能侧面作出解释,没引起身旁广象等高野僧的怀疑。
西木正权心中虽有一些疑惑,不过考虑到他和儿子还要靠林泉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去按照林泉的要求准备物品。
趁着西木家准备的功夫,林泉这边问清西木父子的名讳,用其书了两道黄符。
待西木家的公鸡拿来之后,他立刻便将两道黄符系到公鸡的脖子上面。
林泉和西木家这边作准备,而广象等高野僧也没有闲着,拿出佛像念珠来,又用朱砂在一面袈裟上面书写梵文。
待得林泉准备得差不多,这边广象等人也将梵文写满整面袈裟。
他们将袈裟披到西木正仁身上,然后准备以这面袈裟作为载体,为他举行护身的法术。
因为情况就
近,所以西木父子没有被分开,就在西木正仁休息的地板上盘膝而坐,七名高野僧也坐在他的周围。
林泉见高野僧们准备好后,也让过来的林司小助和奥山明秀帮助自己。
“你们俩抱着这两只鸡,从这里出门后,直接就向东走。”
被林泉指令的林司、奥山两人皆是愣愣的,身披着梵文袈裟,被僧侣们围身而坐的西木正权见此情况连忙开口:
“拜托二位退治师了,请务必帮助在下,西木家事后会回报两位的。”
“不用,你们俩听我的,事后可以向我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林泉却是没让西木正权再出血,他还是有点节操的。
在林泉的许诺之下,懵逼的林司小助和奥山明秀很快作出决定。
两人一齐接过颈上系有黄符的公鸡,而后迅速跑出西木宅。
待得两人离开大门后,林泉也不再罗嗦,身体腾空跃起,跳上西木正仁的床头。
就在西木大公子被林泉的身手炫得双眼瞪大的功夫,他的身体被林泉挑起空中。
林泉把躺着浑身都痛的西木正仁挑起来,接着伸手托住他的腰际。
百十斤的大活人,在他的手中便仿如布娃娃,头脚不停回旋翻转着,不时被他伸手拍在各处。
林泉把西木正仁挑在空中,跟耍花枪一般的搬弄着,很快便让他一阵头晕脑涨。
莫说是当事人头晕目炫,便连那边坐着的广象等僧人,还有西木正权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即吃惊于林泉的神力,能把人跟布娃娃般摆弄搬运。
又有些好奇林泉接下来的治疗方式。
就在他们想像着时,被林泉挑着的西木公子却是猛得停下,被他用双手平扶着放回床上,而后一个跟头翻回地上。
回到地上的林泉,用手托起西木公子的背心,趁着他翻涌的血气,向他体内注入自己的乙木真气。
也多亏他练了天门九帝青皇上真符箓,如今的乙木真气已经具备实体,更有多种法术妙用。
千丝万缕的乙木真气,被他注入到西木的体内,勾住散布在他体内各处的结石块。
那些由玻璃降产生的结石块,分布在人体的各处,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越来越大。
甚至如果降头师愿意,还能用咒术速令结石吸收受术者体内的生命力量变大。
天长地久之后,受降者不但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更有甚者死后尸体会膨胀爆裂,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过林泉用天门九帝青皇上真符箓所凝练的乙木真气,却是已经具备妙用。
而且乙木专能开山裂土,迅速将西木体内的结石彻底击碎,如同激光手术。
打散的结石被化入运转后沸腾的鲜血中,最终被聚集到胃部,随着西木正仁头晕脑涨后的反胃。
被林泉扶起来,受乙木真气入体的西木正仁猛得伸出头来,朝地上‘哇’地吐出一地的污秽来。
那些污秽基本上就是胃液胆汁,不过黄津津的液体见风落地后,其中倒是迅速凝结出一颗颗米粒、指头大小的黄白块状物。
林泉成功倒出西木正仁体内玻璃降的结石,把吐过后清醒不少的家伙按回床上,又朝他嘴里塞了一张黄符,示意他不要动,同时提醒:
“小心一些,我已经取出玻璃降术,很快敌人就会察觉的。”
受他的话一提醒,室内的广象等僧人连忙提高警惕,开始合掌念起经文来。
而被他们保护在身周的西木正权,则开始举目四望,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房间里一片静悄悄的,仅有广象七僧嗡啊般若的念经声,一直到西木正权发现屋外不知何时天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