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得福的交代,他一直暗恋氐池,开酒吧的几年来在暗中默默地观察他,守护他。看到他与柳七星和毕五车在一起,起初还很嫉妒。觉他俩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只是玩弄氐池罢了,玩腻了自然会丢掉,他便有机会挺身而出做个骑士。在持续的观察中觉得柳七星和毕五车对氐池是真的好,遇事都很尊重他的决定,氐池对他们两个也有真感情,三个人不像是随便玩玩那种,慢慢也就消除了氐池被玩弄欺骗的顾虑。
碎尸魔杀曲昂的案子给了张得福启发,他要惩罚那些欺负氐池的人,第一起是他把诈骗的消息透露给田丁茂的,怂恿田丁茂砍棠梓祥,棠梓祥被砍了那么多刀竟然没死,田丁茂想去自首,张得福约他海钓谈一谈,钓鱼的时候把他弄死,随便砍了砍扔进海里。之前从来酒吧人的聊天中得知碎尸魔会在现场留一支削好的hb黄色铅笔,他当时想把杀人的罪责推给碎尸魔,就准备了一支hb黄色铅笔,抛尸的时候插进了尸体的食道里。
小郭经常来酒吧,背地里说了氐池不少坏话,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出手打了氐池,当然氐池也不是软柿子,俩人互殴互喷有五六分钟,他弟张得禄才赶来拉架。氐池没有给小郭造成什么实质上的身体伤害,小郭戴的戒指在互殴过程中把氐池的手臂划伤了。不知道氐池有没有介意,张得福却记得清清楚楚。对付小郭用的手法差不多,不过不是海钓,而是带他出海帮忙躲债,这次他也在食道里插了黄色铅笔,但小郭的身体在海里时间太长,铅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没有嫁祸成功。
那个一直没查到的女高中生则是偷了氐池的包,张得福看到后让女生交出来,他来还给氐池,毕竟这包和包里的的东西加起来肯定十万以上了,足以让她坐上三年牢。张得福把包还给氐池的时候,氐池还挺不好意思的,以为是自己随手放在哪里忘记了,给了他五千块做答谢,还订了他店里三瓶好酒,说之后会常带人来喝。张得福骗女高中生会招她来酒吧做助手,先带她出海散散心,不过可能因为前两次得手比较轻松,这次有点大意了没准备黄色铅笔,杀完人后按照前两次的方式分尸后扔进了海里。
最后一次,柳牧恩在酒吧门口跟氐池吵架,氐池根本怼不过柳牧恩,基本上是单方面被碾压,柳牧恩居高临下口吐莲花角度刁钻,让在一边的房一钤多次上前要捂他的嘴。氐池说不过就上手,说要替他哥教训他,结果还打不过柳牧恩,憋屈得想哭,越想越生气,最后竟然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边骂边打边哭。房一钤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在一旁不知所措,但柳牧恩好像早轻车熟路,还在叫嚣,“这次没人帮你撑腰了,你完蛋了,今天就要栽我手里。”最后还是张得福出来劝架两个人才消停。
只隔了一天,张得福约柳牧恩出海,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还以为要多约几次才能同意。柳牧恩感觉这老板无事献殷勤必定有问题,想探个究竟就同意出海了,出海前还给氐池发了消息说了对张得福的怀疑。氐池一看信息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直接去了游艇俱乐部,埋伏在那边等着张得福领着柳牧恩选船,两个人阴差阳错一起被带出了海。
“这老板脑子有问题,多大点儿事儿啊就要杀人。”柳七星翻阅着五车带回来的结案文档,“什么喜欢氐池就是借口,他就是自己想杀人。”
房一钤心有余悸,“幸好找到了,不然真就出大事儿了。”
“放心,他只绑柳牧恩的话可能找不到,他绑了氐池,跑哪儿都找得到。”毕五车往危三梁方向抬抬下巴,“也不看看那个是干啥的。”
柳七星敲敲手上的文档,“小池池,那个张得福想死前见你一面,他死刑没跑,你要见吗?”
“不见。”氐池想起这人就厌恶得很,“他在船上一直说为了我才杀人,我又没让他杀人,还怪上我了,我才不背这黑锅。”
“对!”柳七星比比大拇指,“这种人见了就是给他脸了,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还想着见面,见个大头鬼。”
“哥,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手表和手机扔海里了,船上的定位装置也被张得福关了。”柳牧恩还是觉得能在那么短时间找到他俩不可思议,“是什么先进的技术?”
“只要有卫星,定位绝对准。”毕五车避而不答,“跟踪定位专利,你爸妈的项目也用了,等你以后科研做大了可能也会用到,到时候记得给钱。”
柳牧恩知道骗不到什么信息,“让我猜猜,这个技术在小白痴身上。”
“什么就小白痴小白痴的,你就是死活不长记性,是不是。”柳七星飞起一脚踹到柳牧恩屁股上,“小池池跟三梁结婚了,你现在得叫他一声池哥。”
柳牧恩一脸嫌弃,“什么?他比我还小三个月呢,我叫他哥,没门,大不了我随你一起叫他小池池。”
“你想得美!”氐池不甘示弱,“叫哥,必须叫哥。”困在船舱时,柳牧恩说的那些话的确让氐池有所触动,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且对自己的那些行为还是为了当月老,可真是用心良苦地往偏了跑。
“这里面没写,亢哥是怎么确定他不是碎尸魔的?”柳七星认真翻找了两遍,的确没写确认的方法,只是写了张得福对碎尸魔作案手法和标识的细节不了解。
“亢哥给他一盒hb黄色铅笔,一个削笔刀,一个全自动削笔器,既然他自称是碎尸魔,让他把几支笔削出来。”毕五车摇摇头,“只是简单用自动的突突就没了,那肯定不会是碎尸魔。”
“碎尸魔的话,铅笔是怎么削的?”氐池对这事儿有点好奇起来,“跟普通人不一样?”
房一钤放出案件中铅笔的照片,“自动削笔器要调成长尖模式,削出来后不仅笔尖长,下面铅笔笔床的部分会用削笔刀再在一面修整两下。”
“这么麻烦,他要考艺术吗?”氐池纳闷地看着铅笔削出来的形状,他以前想通过艺考上本科,可惜实在没有艺术天赋,试了两个多月后决定及时止损,“素描考试?”
毕五车晃晃手里的几张纸,“应该不是,根据警局里的侧写师给出的信息,碎尸魔已经早过了高考的年纪,差不多30到40岁,人生阅历丰富,有钱有势,有管理大型团队的经验,为人谨慎条理性强。”
“那你俩不合格。”柳牧恩煞有介事地摇头,“你俩有钱没势,团队不够大。”
“他们认识的大多数符合这个标准。”房一钤无奈地叹气,“查了半天范围没缩小多少,如果能有更多的辅助线索就好了。”
“更多线索就意味着更多的案子,还是算了吧,宁愿慢点也别再来碎尸案了。”柳七星也犯愁,觉得自己的思路没错,但为什么就推进不下去呢。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张得福那么确定在酒吧听来的关于碎尸魔的细节就是真的?”氐池压根不信那些人说的话,准确说他几乎谁说的话都不怎么信。
“你的意思是张得福可能认识碎尸魔,或者碎尸魔给了他准确的消息。”毕五车觉得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没有准确的依据,“我问问警局那边,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探出点什么。”
氐池这几天借机住在三梁家,他俩和柳七星三个人住得很近,在同一个小区紧挨着的两栋,整个小区有三分之一隶属于柳氏集团旗下的开发商,全是柳七星交给危三梁收租的房子。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氐池看着笑嘻嘻的危三梁,“柳月月说没有手机和手表很难定位,你一定有其他方法找到我。”
“嗯,那倒是。”危三梁搂住氐池,在他头顶蹭了蹭,“只要你在地球上,在任何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吹牛!”氐池靠在三梁身上,“当时,有一瞬间在想,如果你能找到我的尸体也行。”
危三梁蹲下从下向上看着氐池的脸,“如果我告诉你怎么找到你的,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了我才能决定答不答应。”氐池还是怕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要说你还想找其他人什么的。”
“哪有什么其他人。”危三梁双手抚上氐池的腰,“答应我不管怎么生气怎么闹别扭,都别扔掉。”
“什么扔掉?”氐池没听懂,“扔什么?”
危三梁抿了抿嘴,坚决地说,“先答应我,不能扔!对了,还有,不许告诉其他人!”
“好好好,怎么都不扔,行了吧。”氐池压根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我答应你,坚决不扔,也不告诉别人,这回你可以说了吧。”
“拉勾。”危三梁伸出小拇指朝氐池勾了勾,“不许扔,不告诉别人。”
氐池被他这幼稚的行为搞得想笑,刚刚还剩的那么点感动和疑惑被逗的所剩无几,小拇指勾住危三梁的手指拉了拉,“这样总可以了吧。”
危三梁双手用力将氐池放倒,从腰间向上推着褪下上衣,细密亲吻着肌肤,勾起氐池的情欲。
氐池不断迎合着危三梁的唇舌,感觉到他在腹部打转,突然舌头勾住他的脐环不动,“哎?”
“就是这个。”危三梁顺着脐环,一路向上舔舐,直到氐池的下巴,在唇间轻轻啄了一下,手指揉捏着脐环周边的位置,“这其实是个gps, 可以精确到厘米。人体供电,只要你有热量在运动,它就一直有电。”
“啊?”氐池一直以为这只是他给的饰品之一,单就脐环已经换了三四个了。危三梁说有新款给自己戴上的,还以为他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这么小的gps。”
“之前骗你是钻石,怕你弄丢了。”危三梁亲了亲氐池耳边,“这东西比钻石贵多了,每次有技术更新我都给你用最先进的。”
氐池被三梁撩拨得完全听不进去,双手快速解开他的腰带,“什么贵不贵,我最贵,你得好好满足我!”
“你是我的无价之宝。”危三梁看他着急的样子,笑着亲吻唇边一点点挑逗着侵到舌间。双手托住氐池身体贴近自己,强硬地回应着他的爱意,十分享受氐池在情欲中失去理智的状态,大胆放肆毫无顾忌,不再被他的美貌所困。
“我是不是你最爱的……”
小时候,危三梁总听妈妈这么问自己,问世上最爱的是不是妈妈,大约到了初中就没有再被这么问过。初三时见到帅姨这么问帅经纶,经纶姐每次半开玩笑的回答,“当然是最爱的,现在”。那时,问毕五车帅姨有没有问过五车世上是不是最爱妈妈什么的类似问题。
“什么?没有,我妈才不问我那种弱智问题。”毕五车信心满满,“我妈可是女强人,她只会问我,你是不是欠揍。”
“可是她问经纶姐啊。”危三梁感到疑惑。
毕五车想了想,“她俩相互有所图,我姐还会问我妈,我是不是你最爱的闺女啊,然后俩人就去一起逛街吃垃圾食品什么的。”
“七星呢?你爸妈问过你吗?”危三梁觉得这种情况很神奇,“你妈问你还是你弟?”
“不会,她会问我家狗。”柳七星学着他妈妈的样子,“椰子大宝贝,你是不是最爱妈妈呀。然后我家椰子就摇着尾巴在她脚边跑来跑去。”
“你家狗的地位明显比你高。”毕五车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要考虑一下让位于椰子。”
“那是,椰子是工作犬,我爸妈出差带着它,她从来不带我。”柳七星摇摇头,“我的确没啥用。”
危三梁继续探索,“那你们爸爸会问吗?”
“我爸会问我哥,不问是不是最爱什么的,问的是‘你看你老爹我强不强、牛不牛……’啥的,我老哥必须坚定给与肯定回答,不然就是一顿老拳。”毕五车想起来就觉得很搞笑,“不过我老爸没问过我,就算问我,我也是嗯嗯嗯的糊弄过去。”
“这话我爸经常问我妈,把老爹换成老公,就是我爸的原话。”柳七星回想着老爸的样子,“他如果这么问我,估计只会损他,他从我妈那儿能得到被夸的成就感。”
他们两个人的回答无法让危三梁满意,他干脆直接去问帅姨。帅姨说因为她最爱经纶,也希望经纶最爱她,所以总要问。当她的最爱不是经纶,是其他的话,就不问了。
“啊?那七星妈问狗也是因为最爱狗吗?”危三梁觉得不太可能。
帅姨哈哈大笑,“当然不是,那是因为她最爱的是她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