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些数据开始有规律了,清晰在变化着,滕叫天闭上了眼睛,但是变化无尽,滕叫天不去想了,既然有变化了,那应该说明,他找到了什么,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半夜,滕叫天把酒菜摆上了,等傻大个儿送扎。
这小子这次又晚了一个小时,两点来的,进来说睡过头了。
“扎活呢?”滕叫天问。
“噢,忘记拿了。”傻大个儿又出去了。
二十分钟就回来了,把扎活放到院子里,坐下就吃喝。
滕叫天看那扎,冷汗直冒。
扎坟,那坟上的野草都扎出来了。
“你把这破东西给我拿走。”滕叫天不痛快了。
“人总是要死的,死了这就是你的家。”傻大个儿说。
滕叫天擦了一额头的汗,不说话了。
傻大个儿吃得差不多了,看着滕叫天说。
“七扎送完了,这扎你要弄明白,然后扎一个七扎的全活儿,带意行扎,我等着要这七扎。”傻大个儿说。
“干什么用呢?”
“你别管那么多,扎就完了。”
这个傻大个儿看着傻,滕叫天心里知道,精明着呢?
傻大个儿走了,滕叫天坐在那儿有半个小时,扎坟,让他越看越毛。
进房间休息,早晨起来,收拾完,坐在前面喝茶,那扎坟就在院子里,放在那儿,就和真的一个坟一样的,看着瘆人。
滕叫天九点多,
进院子,把扎坟拿进扎房。
这扎坟有点重,就扎活来说,重量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这让滕叫天有点奇怪。
放在扎案上,滕叫天是越看越害怕。
扎纸扎坟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扎这东西干什么?什么人用?
滕叫天拆扎,但是他发现,扎篾竟然是用结扣完成的,完成了坟的样子,扎篾能结扣,那是需要处理的,软如细线,成活后,确如顽石。
这个成活后,无法拆扎,这个不能从这儿拆,应该是从底部。
滕叫天看扎坟的底部,竟然留有一个活口,打开,里面有东西。
这是扎坟重的原因。
滕叫天冒冷汗,看着那扎坟上面的草,太精致了,跟真的一样。
他看着,这扎功确实是没有人能比了。
滕叫天缓了一会儿,看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个青色的小棺材,也是扎活儿。
滕叫天一哆嗦,这扎坟是太诡异了,他感觉阴气绕身,阴寒入骨,他从扎房出来,哆嗦了一下。
扎寒这么重的扎活儿,扎纸的人基本上是不会碰的,扎寒入骨,痛彻肺腑。
滕叫天感觉不舒服,坐在前面喝茶,那阴寒太重了。
滕叫天把扎房的门锁上了,很少锁扎门。
滕叫天感觉整个纸铺都是扎寒之气。
他关铺回小塘,感觉身上还是发扎寒。
滕叫天回去,一个多
小时开始发冷,盖着大被也不行。
苏婉说去医院,滕叫天摇头。
苏婉出去,找来了医生给看了。
那医生坐在滕叫天身边,锁住了眉头。
“这,这我看不了。”那医生说。
“怎么回事?”
“没遇到过这么大寒气的,抓紧去省里的医院。”医生说完走了。
“没事,是扎寒。”滕叫天说。
“就是扎寒,也没有那么大的寒,你动了什么扎了?”
滕叫天说了。
苏婉给傻大个儿打电话,很生气。
傻大个儿说:“萧扎的极扎,最顶的一扎,老滕能接住这一扎,就是大扎,没有人能比,那阴寒是正常的,他挺过去就挺过去,挺不过去,那扎坟就给他陪葬。”
傻大个儿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婉气得要发疯。
苏扎半天下,苏财低半城。
就是苏扎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扎活儿,扎坟有扎棺,那扎棺里有什么?
“苏婉,我没事的,能挺过去,不用再折腾了,这扎寒没有地方能看的。”滕叫天说。
苏婉是心痛。
苏婉把那文叫来了,官扎是大扎,是不是能解决呢?
那文来了,看完,出来说:“扎寒入骨了。”
“什么意思?”
那文说,官扎也扎过大寒之扎,但是没有这么凶猛,宫里的事儿,大家都明白,扎宫灯,宫灯上面的图案,是出寒之处,有的会隐藏着扎上
寒意之图,慢慢放寒,月余而万,扎寒入骨。
苏婉一听也明白了,一哆嗦。
“也许滕爷不会有事儿的。”那文说完走了。
苏婉一看,这不是完了吗?
她叫人,把滕叫天送到了省里的医院。
检查的结果都正常,就是寒气太重,医院说,这种阴寒没见过。
阴寒入骨,慢慢的也会侵入到其它的器官,最后寒伤而死。
苏婉又给傻大个儿打电话。
“我只是送扎,那活儿也不是我扎的,蕭爸死了,如果活着也许有办法,就看老滕的命了。”
“你知道这事?为什么还送?”
“我听蕭爸的。”傻大个儿挂了电话。
苏婉气得脸都白了。
“小婉,回家。”滕叫天脸白如纸。
回家,苏婉是一步也不敢离开,照顾着滕叫天。
滕叫天也感觉自己恐怕是要挂了。
死亡临近,一股草的味道。
滕叫天开始意识模糊了,他知道,这是彻底的要挂了。
滕叫天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挂掉,他想过n种的死法,但是就是没有想到,会死在扎纸上。
滕叫天的意识消失了。
没有想到的时候,滕叫天在一个小时后,他竟然到了另一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这个世界,是明时期。
这是一座城,锁阳城。
锁阳城在南城现在这个城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历史上有记载,滕叫天
记得。
那个塔是在的,是南城的那个塔,高高的耸立在山顶。
进城,他看到了一家扎纸铺。
他没有进去,在街上转着,走着,天黑了下来,他进了一家酒馆。
坐下,他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是这个时期的。
他要了两个菜,喝酒,他知道自己没这个时期的钱,我多了怕被打残废,少要点,打得轻。
滕叫天琢磨着,自己这是死了,投胎到了这个年代,可是有点愉快,不说要经过奈河桥,还有那些,可是竟然没有。
他喝过酒,要走,店家拦住了。
滕叫天说,没钱。
这个人上来摸滕叫天身上,拿出了钱。
滕叫天也不知道身上还有钱,这投胎还带着钱。
他出来,四处的转,身上的钱,被店家都拿走了。
他走累了,找了一个角落,坐在那儿,他想,今天就得睡在这儿了。
这世投胎,投得没名没份的,而且一投了一个同龄胎,上世多大岁数,这世也是。
这真是生不带死,死不带去的,活生生的,落得了一个无家可归。
这一夜,滕叫天醒来,睡去,睡去,又醒来,一直到天亮。
滕叫天天亮,在城里走,他得吃东西。
但是没钱,他忍着,快中午了,他走到了那家纸铺,也许这个纸铺是这个锁阳城的唯一纸铺。
滕叫天犹豫了一下进去,进去滕叫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