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走在街上,突然感觉自己背上背着什么东西,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没有背,而且重量是越来越重了。
滕叫天进了胡同,胡同最里面是死胡同,有一个小酒馆,一个老太太开的,说有八十多岁了,就一个人,养了十几只猫,滕叫天没来过,虽然离纸铺很近。
他进去了,昏暗的灯光,有三张桌子,滕叫天坐在窗户那儿,那是后院,有造景,悠椅……看出来,老太太是很爱生活的。
两只猫趴在两张椅子上,看着滕叫天。
老太太出来了,很优雅的一位老太太,满头的银发,清瘦。
“哟,滕老师。”
“奶奶好。”滕叫天说。
“嗯,我去做菜。”
在这儿吃饭,菜是老太太自己做,随心而做,不能点菜,做什么吃什么。
滕叫天感觉后背有负重还在,就像背了一个大铁块子一样。
他心里不安,他琢磨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捞阴总是会遇到各种奇怪的事情,让你解释不清楚,想不明白,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来,也会莫名其妙的走。
老太太炒了四个菜,拿出用小坛子装的酒,拿来两套餐具。
“我和滕老师喝一杯,不介意吧?”老太太说
。
“是我的荣幸。”滕叫天说。
老太太的菜做得很有特色,是南方一个地方的菜系。
喝酒。
“奶奶,你认识我?”滕叫天问。
“当然了,叫天纸铺,南第一纸,一个能把扎纸做成第一,也不是一般的人了。”老太太笑起来。
“奶奶,听说您就一个人生活?”滕叫天问。
“是呀,我开这个小馆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希望每天有人来,看看我死没有。”老太太笑起来。
“奶奶,以后我会常来陪您聊天。”滕叫天说。
“知道你这孩子仗义,我死后,帮我扎点纸花儿吧!”老太太说。
“奶奶,您能活一百。”滕叫天说。
“活得太久,孤单也就更久。”老太太说。
滕叫天笑了一下:“奶奶做的菜真好吃,是南方菜系吧?”
“是呀,滕老师也是见多识广的,这是南方我家乡的一种菜,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老太太说。
“奶奶,这……”
老太太说,她在国外读的博士,认识了一个小说家,就是她后来的丈夫,后来这个小说家死了,她就一个人到了南城,一直在这儿,没有再离开,这个小说家,就是南城人,这个宅子就是他丈夫小时候住的宅子……
滕叫天没有想
到,老太太竟然是博士,竟然那样的专情。
这到是让滕叫天感动,这不禁的让他想起历史教授来。
老太太进屋,拿出一本小说:“我丈夫写的小说,送给你。”
“谢谢奶奶。”
喝过酒,滕叫天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坚持不要钱,说等她死后,给她扎几朵白花就行了。
滕叫天回纸铺,后背的负重感还在。
滕叫天休息,他想,睡一觉就会好的。
第二天,他起来,竟然没有,负重感更重了,像压了一座小山一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滕叫天有点恐慌了,在滕扎记事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
滕叫天给肇启运打电话问这件事呢,肇启运说,有人给他做扎了,他得罪人了,这件事他处理不了。
滕叫天连早饭都没吃,去官扎。
官扎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样的事情。
他找那逸,那逸听完后,摇头,说这个官扎也没有遇到过,让他抓紧找原因。
滕叫天从官扎出来,想到了方原,有可能是方原,这个阴界的人,就是阻止他破解某一些东西。
他去方原那儿,方原坐在屋子里喝茶。
“方先生,早。”滕叫天说。
“是呀,是够早的了。”方原的语气不怎么好。
“你的事
就说事,没有必要给我扎活吧?”滕叫天直接问。
他并不确定,只是这样说。
“是,我给你扎了活了,你不听话呀!我是阴界的人,我就得按指示办,界长说了,有必要可以给你扎死活儿。”方原说。
滕叫天心一惊,这界长是够黑的了,不过一想,人家为了阴界,也是正常。
“方先生,阴界之扎,我不了解,不过呢,我们阳界的扎活儿,也不是吃土的。”滕叫天心里根本就没有底儿。
“滕先生不妨试一下,你的负重是每天增加三公斤,我不知道你能挺上几天。”方原笑起来。
“嗯,我可以试一下。”滕叫天起身离开了。
他去小塘,苏婉在看书,喝茶。
“哥哥。”苏婉放下书,跑过来,拉着滕叫天的手。
坐下喝茶。
“我遇到点麻烦事儿,看看你明白不。”滕叫天说事儿。
苏婉听完,想了半天说:“我去找方原。”
“不必去找他,我已经找过了。”滕叫天说。
“阴界的扎活和我们的阳界是有所不同的,我在阴界有铺子,进阴界的时间也久一些,但是阴界的有一些扎活是不会让阳界的人知道的。”苏婉说。
“没关系,我试一下,看看能破解不,如果不成,再
想办法。”滕叫天说。
“哥哥,你可别硬撑。”苏婉说。
“放心。”
滕叫天从小塘出来,吃了碗面,回纸铺。
他看《扎书》,这本扎书他有很多地方没有看明白。
对于这件事,滕叫天没有后悔,说是给他扎死扎,他也不后悔。
滕叫天看《扎书》,原来看不懂的地方,似乎通窍了一样。
他一直看到天黑,自己去酒馆喝酒,这负重是在增加着,他感觉迈步子都费劲了。
他知道,如果这扎重解决不了,早晚的,他就躺在床上,不能动。
滕叫天坐在酒馆琢磨着,自己能解这扎重吗?
他看《扎书》,从头到尾的,反复的看,他也不知道有何方法,这事怪怪的,阴界的扎活儿,确实是有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
滕叫天回纸铺,晚上九点多,他坐在屋了里,看着《扎书》,琢磨着,快半夜了,他也没有琢磨出来,怎么破扎重的方法。
休息。
早晨起来,滕叫天的腰就直不起来了,他勉强的洗漱完,给南北打了电话,此刻他只能给南北打电话。
南北过来,看到滕叫天,愣住了。
“师父,你怎么了?”南北问。
滕叫天大致的说了一下。
接下来,南北的话让滕叫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