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先生突然说,扎幻不可破,破则有亡。
滕叫天一哆嗦。
“那两个人是谁?”滕叫天问。
六先生说:“守陵人肇启运,南北。”
滕叫天心一惊,破则有亡,说是肯定会有人死,六先生很平静,那么不会是六先生,那就是肇启运和南北。
滕叫天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屋子里满是阳光,扎幻消失了。
滕叫天没动,看着六先生,他知道很多,但是没说,那么六先生是不是和那元做了一个扎局呢?
扎行,纸欺,滕叫天没有遇到过,这算不算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非常的奇怪,滕叫天也没有再说什么。
起身,苏婉跟着,从楼里出来,滕叫天站在外面,看着。
南北出来了,他走到滕叫天面前:“师父,让你操心了。”
听这话就听出来了,南北是被迫弄来的。
“回去吧!”
南北走了,等着,六先生出来了,话都没说,走了,肇启运,这个守陵人,在滕扎记事里出现的人,可以帮着滕叫天的人,确实也是没少帮助滕叫天,确实是让他担心。
肇启运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笑着。
“滕先生,谢谢。”
肇启运走了,滕叫天腿软,蹲下了,苏婉扶着,跟着蹲下了。
滕叫天缓过来,离开扎界。
苏婉回家,滕叫天回纸铺。
第二
天,滕叫天没有开纸铺,吃过早饭,就在院子里喝茶。
院子里的花儿,已经是杂乱了,他没有时间去打理。
他希望的日子是平淡的,每天扎扎活儿,喝喝茶,弄弄花儿,可是现在的日子,让滕叫天有些乱。
九点多,有点敲门,在正门。
滕叫天出去,打开门,是那元。
滕叫天没说话,让那元进来,给倒茶。
“是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了,家里需要打理了。”那元说。
“那爷,有话直说。”滕叫天说。
“滕先生,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官扎为大,民扎为小,有人说,滕扎为一,这个一,不是南城的一,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这样的扎幻你都能破,破而无亡,这我想不出来。”那元说。
滕叫天锁住眉头,想了半天说:“直接,别废话。”
“我败了。”那元起身离开。
滕叫天知道,那元不会有完的。
下午,他去了扎界,那三层楼,封了,其它的地方开着。
滕叫天离开,天津的史泉跟上来,叫住了他。
就天津扎而言,滕叫天是听说过的,天津有着厚重的文化,不像东北,东北有这种文化,被称为迷信,愚蠢,但到底是文化,是一种扎纸,丧文化。
而天津的扎纸,有着不同,天津的手艺人很多,也融合了其它的东西在扎纸
里面。
去喝茶,天津的史泉是来学扎的,也是想走一条新的种子,但是就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让他也是懵了。
聊天,史泉说,他所不能理解的就是,那元所做的事情,那元是官扎,就现在所做的事情,非常的奇怪,扎界所做之事,就是阴界一样。
滕叫天一愣:“阴界你知道?”
“阴界是存的。”史泉说。
史泉不知道阴界已经消失了吗?
“阴界已经消失了。”滕叫天说。
“不是那个。”史泉说。
滕叫天一愣,锁住了眉头,还有什么?
“史先生的意思……”滕叫天问。
“阴界是官扎所幻,阴界消失后,那元不甘心,弄了一个扎界,以扎幻还赚钱,就那种,带人过阴。”史泉说。
滕叫天没听明白,看着史泉。
“滕先生,这个您应该知道呀!”
“还是想听史先生指教。”滕叫天说。
史泉想了半天说:“官扎为首,就官扎阴界什么都不是,是在扎活之外,又在扎纸之内,多的我也不清楚。”
滕叫天知道,周帆他们的纳格推演,周帆说过,阴界是存在的,阴阳平衡,有大的阴就有大的阳存在,那么是不同的吗?
史泉很小心,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
回纸铺,滕叫天就琢磨着,这个那元跟他是叫上劲儿了。
如果这样
下去,别说纸铺开不开的问题了,那就是命保不保的问题了,他不可能随时防着那元。
官扎绝对不能小觑。
滕叫天第二天给老刘打电话,让他给找搭纸。
老刘说,搭纸都不愿意去叫天纸铺,虽然给的工资高,而且活儿也不多,老板也不错,可是出事,是真出事。
“这管怎么样,给我找一个人。”滕叫天说。
纸铺不赚钱,也在开铺子,这是祖业的传承。
老刘中午过来了,带着一个人来的,二十多岁的一个男孩子,进来,老刘就让滕叫天准备菜。
那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拎了三瓶酒,滕叫天一看也明白了,纸铺拜师三瓶酒,三为单数,一瓶是敬纸,剩下两瓶是可以喝的。
滕叫天打电话,让餐馆送餐。
喝茶聊天,老刘说的是扎界的事情,传得也是乱七八糟的,滕叫天也听出来了,老刘没说正事,就是扯闲篇。
菜来了,酒倒上,喝酒,老刘才说正事。
“舒雨,你也知道,三瓶酒入门,你也没有拦酒。”老刘说。
拦酒,就是不让拎三瓶酒入门,不认徒弟,酒入门,徒弟是要收的。
滕叫天笑起来说:“我以为你拎的,所以我没拦。”
这话可是有点意思,老刘一拍桌子:“老滕,这就没意思了。”
“逗你的,现在还的拜师的,
我是求都求不来的。”滕叫天说。
老刘带着舒雨来,拿着三瓶酒,他就知道,他看了一眼舒雨,挺顺眼的,也没说什么,当然,他会有办法的,这入师门,也有三个月的等纸期,就是考验期,不适合也是退纸的。
老刘看舒雨,舒雨机灵,马上跪下了。
“可不敢,现在不兴这个了。”滕叫天扶起来。
在过去,就是南北认师的时候,那可不是一般的,拎三瓶酒是必然的,最后有一个拜师的仪式,要请捞阴的十几个人过来,一个仪式要两个多小时。
现在也不讲这个了,能有人认师就不错了。
这也是滕叫天的想法。
这也许也是滕叫天内心的最后挣扎,南北离纸,自己开了纸铺,他想是找一个传随的人,住铺,最后铺了留给徒弟。
可是,滕叫天现在也是矛盾的,因为纸铺的发展,不知道何去何从,怕坑了人家。
滕叫天把事情给舒雨讲了,也要和他父母沟通。
这事还真的就成了。
纸铺开铺,这几天滕叫天一直在铺子,告诉舒雨,怎么打理铺子,每天要干什么,学扎之前,先生打理。
滕叫天去小塘,苏婉在喝茶,但是他发现,苏婉穿着一双奇怪的鞋,一侧起帮,到脚脖儿,一侧平帮,前翘,后凸,颜色偏青石蓝……
滕叫天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