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元问凌敏的事情,问找到凌敏没有。
“找她干什么呀?”滕叫天问。
“我感觉这里有点事儿。”伊一元说。
“伊先生说说。”滕叫天看着伊一元。
伊一元说,凌敏的出现,似乎是早就有人盯上了叫天纸铺,绝对不会是一天半天的,也不会是临时起意,凌敏翻拍了叫天纸铺的扎书,说明后面有人,凌敏不过就是一个棋子。
“嗯,伊先生聪明,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滕叫天问。
伊一元沉默了一下说:“就出现的事情,是从姚纸开始的,但是不一定是姚纸,姚纸现在走的线,不是这条线,自然,姚纸也想得到叫天纸铺的扎艺,那么就要从暗纸来分析,私扎就不用太考虑,他们是低扎,所以说,暗纸的可能性更大。”
伊一元确实是聪明。
“暗纸我知道得不多,伊先生知道多少?”滕叫天问。
“我到是知道两三个暗纸,但是只有一个挺值得怀疑的,就是唐三儿,唐三扎,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唐三儿。”伊一元说。
王华提到了唐三儿,这伊一元又提唐三儿,这似乎是引他去往这条路上走,也许是滕叫天多心了。
“那唐三儿,是什么情况?”滕叫天问。
伊一元说,关于唐三儿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是很少,外面传的消息
也是不多。
看来也是没有什么消息。
这话就到这儿,似乎伊一元点到就止住了。
喝过酒,滕叫天回铺子休息。
下午起来,他坐在铺子前面喝茶。
分析,伊一元引他往那条路上走,用意呢?那么王华就是让人可疑的。
滕叫天怕被栓了纸。
栓纸是可怕的,两纸相对,必伤一纸。
那么谁栓这纸干什么呢?
滕叫天的脾气是不好,也直性,得罪过人,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滕叫天想不明白。
五点,滕叫天出去了,到郎家大门对面的树林里看着郎家。
天黑了,郎家的大门开了,滕叫天看着。
出来了不少的人,烧扎,排着长队,非常奇怪的就是,只有一个纸马,而且也是普扎,滕叫天就闹不明白了。
一直到烧完马,回去,大门再次紧闭。
滕叫天想,有可能是在郎家院子里烧了,但是没见有灰飞起来。
滕叫天是真的不知道,郎家很大,郎家有一个大的祠堂,那些扎活都在祠堂烧掉的。
道理上,在哪儿烧都是没有问题的。
滕叫天回纸铺,坐在院子里喝酒,南北说:“师父,少喝点酒。”
“南北,坐下。”滕叫天说。
南北坐下,也倒了一杯酒,陪师父喝。
“南北,再来一年,师父把最后的扎活都教你,你就
出纸,自己立门户。”滕叫天说。
“师父,我跟你到底,你拿我当儿子,我也拿你当父亲,晨晨的事情你别想,我们真的不合适,过一段时间,我也处也一个女朋友。”南北说。
“也好,那这纸铺赚钱,给你一半,攒着结婚,结婚的时候,师父送你一套房子。”滕叫天说。
“师父,您这就多心了,您给我零花钱,还不少,这就很好了。”
“别废话了,好生打理铺子,千年叫天纸铺……”滕叫天叹了口气。
那意思南北也明白,叫天无传人,自己再怎么好,也是外姓,最后纸铺也是旁落他姓。
滕叫天喝过酒,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滕叫天就出去了,去了天桥的茶场。
老刘过来了。
“到外面弄两个菜,弄盘豆子,弄两瓶酒,这是二百块钱。”
老刘拿着钱出去了。
滕叫天坐在那儿喝茶。
茶场的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龙,龙老板,这茶场是他爷爷打下来的,一直就干着。
龙老板看滕叫天身边没人,就过来了,坐下。
“滕老板,我知道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这两天有人打听你,你要小心。”龙老板把一盘豆子放下,就回到柜台。
滕叫天知道,自己确实是被盯上了。
到底是什么人呢?滕叫天是想不出
来。
老刘回来了,把酒摆上,酒倒上。
“今天就我们两个聊会儿天。”滕叫天说。
老刘就把一个碗扣到桌子边上,这是茶场的规矩,扣碗,就是其它的人,都不要过来。
“老刘,我们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这两天有人打听我了吧?”滕叫天问。
“确实是,我想把打听你的人找出来,再告诉你,可是没打听出来,是生脸,不带线的,你真得小心了。”老刘说。
老刘所说的不带线,就是这个人根本就查不出来,有意不让人知道的,所以根本就查不出来。
“你给我扫听着点。”滕叫天说。
“滕先生,您放心。”老刘说。
闲聊,老刘说,这段时间,总是有陌生的人出现在茶场,似乎有什么事儿,也似乎在打听什么事儿。
除了关于滕叫天的事儿。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让滕叫天更不安了。
滕叫天回纸铺休息。
下午滕叫天出去,他去了郎家的墓地,在北山有一个大墓地,修得很好,几十个墓。
郎家的墓地是老刘说的,他问了,老刘告诉的。
去墓地,看到了墓那儿,看到了一个墓碑前,摆着鲜花,走近,是郎风的墓。
滕叫天站在那儿看着,郎家,唐三儿,有什么联系?那凌敏和郎家,唐三儿又有什么联系?
如果为扎,最有可能的是唐三儿,就发生的事情,跑牛,丢扎幌,三尺白棺,凌敏拍纸扎书,这些事明纸一般是不会干的,暗纸,私扎都有可能干。
滕叫天往回走,就发现有人跟着。
滕叫天没有回铺子,去了古街,南城的古街。
这条古街当年是总后李成梁守着,努尔哈赤攻城,一条长长的古城,青石青瓦。
滕叫天还是很喜欢这儿的。
找了一家酒楼,进去,上了二楼,靠着窗户坐下,点了两个菜,喝酒。
滕叫天脑袋有点乱,分析不明白。
他看到楼下,对面,有一个人往上面看,应该是跟着自己的人,他去了郎家的墓地,下来后,就有人跟着,为什么?
那个人站了有十几分钟后,离开了。
滕叫天心里一直在想着,探纸,千年传纸,就叫天纸铺,有着太多的东西了,探纸就是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诡异,滕叫天从来就没有想到用过。
探纸是以纸扎的方式,探事,这种古老的扎纸方式,早就不在了,但是叫天纸铺的扎书上有记载,就在供堂上摆着的书,只是叫天纸铺的一部分,而且加了纸码的。
那重要的东西,都在纸铺的地下室。
滕叫天在想着,如果再发生事情,再往下走,就得动探纸了。
探纸可怕,诡异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