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声,花无声,归来却难辨旧人……”
————题记
李莲花看见淇淇吓出这么大动静,挑了挑眉,“要不然嘞?”
“我……”淇淇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死人!
说不害怕,才怪呢。
李莲花瞟了淇淇一眼,仿佛能看出他的心思一样,开口道,“别怕昂,我说你啊,这死人,又成不了鬼,还能起来,嗯,掐你脖子啊?”
“谁知道呢?你比我更怕鬼。”淇淇小声地说。
他又不怕鬼,至少没有李莲花那么怕。
只是经李莲花这么一提,他确实有点毛骨悚然了。
李莲花耳朵好,听见了淇淇的话,但只是微微一笑,假装没听见。
他是怕鬼,所以他才信死人,不信鬼。
其实李莲花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淇淇的,可自己这嘴确实贱,这话一出来呢,不知怎么就变了味。
要不……这死人,不管了?
李莲花心里忖思着,毕竟旁边三个人,一个不想管,一个脑子笨,一个还害怕,如果自己慢慢引导,多累啊。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哎呀,突然想起刚才厨房里的火还没灭的,待会儿着了,快走吧快走吧。”
还是不多管闲事了,自己过的开开心心的,最好不要摊上什么事。
淇淇:……
虽然傅诗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么个可怜的姑娘呢,可是自己一个啥也没有的人,也做不了主,只是心里莫名的,有隐隐的不安。
笛飞声更加无所谓了,他本来就不爱管这种事。
李莲花刚转身,方多病就对着他喊道,“诶,李莲花,别走啊,这么个好姑娘死了,你不管,你良心就这么被狗吃了?!”
他方多病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个仗义!
李莲花心里不由得好笑,仿佛很多年前,也有个很爱当花孔雀的小孩。
他便转回来,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颇有些懊恼地说,“哎呀方少侠,我这个人吧,记性不太好,你这么一说,这个我的良心,还真有可能被吃了——没准是你家养的那条狐狸精也说不定。”
方多病气极反笑,“有没有一种可能,狐狸精是你的狗……”
还没等李莲花回话,身后就传来马蹄的声音,“哒哒哒”,在寂静的竹林里清晰可辨。
李莲花心下一惊,暗道不好,干脆不管三人了,自己赶紧甩袖,麻溜的要跑路。
不料还没跑出几步远,就被另一匹马怼了个正着,自己倒差点摔了个跌咧。
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骑着马团团围住了。
为首的翻身下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女尸,惊讶地瞪了瞪眼,又怀疑地打量着四个人,最后开口,“皇城司,你们几位有杀人的嫌疑,请跟我走一趟。”
李莲花眯起眼睛,看见了那人腰间明晃晃的令牌。
方多病很不服气地说,“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你是黑白无常还是铁阎王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姑娘早就死了,我们是过来验尸的!”
“哦?”为首的那人依然怀疑地打量着他们。
李莲花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角上的褶皱,上前行了一礼,从容答道,“恐怕是大人误会了,在下姓李,是这方圆几十里的神医,听闻这云隐山奇花异草诸多,今日便慕名而来,却不料打扰了你们查案。”
方多病差点没笑出来,悄悄给李莲花传音。
【你说你是神医,乱编的啊?】
李莲花一边应付着这队人,还得一边分神瞪了方多病一眼。
【你懂什么?这人呢,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为首那人扫了李莲花一眼,“我可从来没听过江湖之上有你这么个神医。”
李莲花慢慢道,“大人日理万机,我这地方上的小神医,不认得也再正常不过。”
认得才有鬼呢!
“而且,这姑娘,怕是几个时辰前就已经死了。”
为首之人先是惊讶,接着又恢复了平静,“目前来看,你们还不能洗脱嫌疑,尸我会验,但这监狱嘛,恐怕你们得多待几天了。”
笛飞声面若寒霜,眼色狠厉,刚把刀拔出来一半,就被李莲花赶紧怼着刀按回了原位。
笛飞声:……
李莲花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人马,笑着说,“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啊。”
接着给了笛飞声一记眼刀,并警告淇淇和方多病不要乱来,【惹到朝廷,事情可就麻烦了。】
淇淇:……你看我像能乱来的样子吗?
于是很快,旁边的随从就下马,要给几人戴上镣铐。
李莲花“嘿嘿”一笑,抬手拒绝,“哎,不用,我自己会走。”
……
路上。
李莲花心里不断对着方多病翻白眼。
服了这厮,要不是刚刚方多病把自己叫住,哪怕早几秒,自己也不会待在这鬼地方!
笛飞声很敏锐的感觉到李莲花内心的“波涛汹涌”,其实但凡对李莲花这个人懂一点,就能猜到李莲花内心正在不断重复——“这人有病吧?”
阿飞抱着刀淡淡地一挑眉,这个表情他熟啊,自己之前吊打方多病的时候差点没把莲花楼拆了,那时李莲花也是这么个表情。
毕竟李莲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脸上骂的可脏了。
有趣,真是有趣,看着方多病一脸懵逼与啥也不知道的无辜,笛飞声很识趣的一句话都不说,就等着到时候看好戏。
李莲花没有注意到笛飞声一直注视的目光,静静地出神,内心百感交集。
不知道岑婆收到了这个消息没有——传音应该是灵的——希望岑婆会记得关掉厨房里的火,要不然自己今天好不容易趁方多病和老笛不在时偷偷亲自下厨做的菜,可就会很难吃了……
他猜得到,也有预感,此行凶险……
不知道笛飞声和方多病的武功怎么样,自己和傅诗淇的命估计只能指望他们了。
李莲花勾唇一笑。
这死了人,竟然轮到了皇城司来管——看来,这不仅仅是死人的事了。
但愿这场看不见的阴谋,不会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那个姑娘,恐怕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