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水还未说话，思幽明从他身后踏前一步呵斥道：
“袁掌柜，你们总掌柜呢？这位是最近名声鹊起的新晋阴阳风水大师李传朔李先生，金生风水的老板。”
袁掌柜被思幽明满是阴鸷的脸色吓了一跳，赶忙讨好说道：
“原来是思大师，今天怎么有空莅临敝店。”
转头向李金水鞠躬招呼：
“李先生，您第一次光临敝店，袁某做主，今天您购买的任何古董，都可以打九折。”
随即一脸告罪神色，不停拱手：
“这不是年关将近嘛，石总掌柜忙着盘点一整年的经营情况，好做汇报，最几天都没空出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恕罪。”
李金水眼神一闪，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博古斋不是石总掌柜名下的资产吗，怎么还要做汇报？”
袁掌柜尴尬一笑：
“李先生您开玩笑了，咱们博古斋分店遍布全国，石总掌柜只是负责上海分店的日常经营，并不是博古斋东家。”
李金水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哦哦，原来如此，博古斋生意做得这般大，东家平时名声不显啊，我还挺好奇的。”
袁掌柜陪笑说道：
“那是，咱们博古斋数百年老店了，东家平时不
管生意的，都是各地总掌柜总揽全局，实话说东家是谁，我也不清楚的。”
转而笑道：
“李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古董吗？或者我带您先逛一逛，跟您介绍下？”
李金水心知从袁掌柜处套不出什么消息，问得明显了还有暴露风险，也就没继续话题，装作欣然说道：
“好啊，你带我看看，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能镇压阴物的法器，或者一些罕见的符箓和阵法材料？”
袁掌柜神情一震，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有倒是有，就是价格方面”
思幽明喝了一声：
“你觉得我们会付不起钱吗？尽管开价就是。”
袁掌柜脸色一僵，赶紧多弯了三分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李先生，思大师，您们请跟我来。”
带着两人向贵宾室走去。
进去落座奉上茶水，袁掌柜举杯示意：
“这是今年的极品碧螺春，您们先稍作休息，我去拿下李先生要看的东西。”
拱了拱手退出去。
李金水两人端杯细看，只见茶色翠绿如玉，清香扑鼻，入口之后，唇齿留香，不由大为赞叹。
品尝了一会茶水，袁掌柜带着一个小木盒匆匆走进来：
“李先生请看，这是
长寿金纸和阴棺鬼砂，这一盒作价一百银元。”
李金水接过打开一看，盒子中薄薄一层金色纸张，和一小个布袋，和以前韩老爷子送的没什么差别。
用金纸搭配阴棺鬼砂画出的祛邪符箓，对怨灵功效显著，对恶灵就只有少许牵制作用。
对上凶灵则毫无作用。
李金水身上还有不少韩老爷子送的尚未用掉，对眼下袁掌柜拿出的寿金纸和阴棺鬼砂，自然是可有可无，兴致不大。
袁掌柜做了半辈子生意，是个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极佳。
见李金水兴趣缺缺，连忙说道：
“李先生若是想要的话，前面说过，袁某做主可以打九折。”
李金水打了个呵欠，意兴阑珊：
“就没有青神纸和飞尸血砂吗？”
袁掌柜一脸为难，起身致歉道：
“抱歉李先生，咱们博古斋最高一层的藏品，我并无权限知道，让您失望了。”
李金水伸手入怀，掏出刻着无强的古玉，随手抛了抛，站起身来：
“我本还想买点稀罕的物件，顺便出手这块古玉，这样看来算了，思大哥，这边还有其他古董店吗？再去逛逛。”
说着举步就要往贵宾室门外走去。
袁掌柜看向李金水手
上不断抛起的古玉，眼神一凝，着急喊道：
“李先生稍等，能让我看下这块玉吗？”
李金水微微顿步，回首一脸不耐地将古玉递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你能看出什么来啊”
袁掌柜也不以为忤，翻来覆去不断鉴赏古玉，脸色骇色越来越重：
“李先生，您这块玉要出手吗？就出给我们博古斋吧，整个上海滩古董行内，我们博古斋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实力方面绝对足够吃的下。”
李金水嗤笑一声，不咸不淡说道：
“这块玉虽说打算出手，可不是什么价格都卖的，袁掌柜你的权限应该不够吧。”
袁掌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手上抓着古玉沉吟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李先生思大师您们还请再稍坐片刻，我去请石总掌柜过来跟您面谈。”
好言挽留住两人，转身急匆匆就要出去。
“诶诶袁掌柜？”
李金水放声喊道。
袁掌柜已经走到门口，回首不解地看过来。
李金水似笑非笑指了指袁掌柜手上的古玉。
袁掌柜顿时整张脸通红，慌忙回身将古玉郑重其事交还李金水，这才急急走掉。
这块古玉价值不菲，博古斋还
没谈好生意，东西自然不能离开物主的眼前。
自己慌乱之下，竟忘了这么重要之事，袁掌柜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脚下更加快了。
不过稍许功夫，门外响起爽朗大笑，一个胡须斑白、身材高大的矍铄老人大踏步走进贵宾室，身后跟着袁掌柜。
石总掌柜远远看向两人，立刻抱拳笑道：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抱歉抱歉，石某耽于俗务，让二位久等了。”
满脸带笑大步走到两人身前，思幽明和李金水连忙站起身来。
石总掌柜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思幽明鸡爪一般干瘦苍白的手，连连摇晃，热情说道：
“思大师有一阵不曾晤面，近来可好？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转而看向李金水，含笑招呼道：
“这位应该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李传朔李先生了，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头子真是老了，石千弥见过李先生。”
李金水心中一动，也是伸出双手向石千弥握去，恭敬地说道：
“石总掌柜谬赞了，李传朔见过石总掌柜。”
石千弥刚打量两眼李金水，眉头不由微微皱起，正思索间，李金水的双手已经热情地握了上来，顿时被打断思绪，一老一小寒暄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