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讲话之间,李金水和韩国瑾回来。
韩国瑾扫了一眼,嘟囔骂道:
“这败家玩意,又出去赌了。”
见大家情绪不高,李金水也没在意,把租下房子的事一说,几人就要提着行李去安顿下去。
韩国瑾探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也行,你们先过去收拾妥当,大约两个小时后过来一起吃饭,珊瑶你妈那时差不多就回来了,我刚好去买些菜,先准备起来。”
李金水带着大家步行去租下的房子,开锁进去后,只见房子内家具之上,薄薄积了一层灰。
“这以后就是咱们在上海的落脚之处,我打算一楼开个看阴阳风水的铺子,我和常大哥肥鸡住二楼,青苹珊瑶住三楼,你们看怎样?”
李金水笑着说道。
众人无家可归浪荡了数月,终于有了落脚之处,一个个露出笑容,自然没有意见,提着包裹到各层查看。
房屋不大,原本布局,一楼日常家居之用,旁边有狭窄的楼梯上去,卫生间灶台餐桌挤在后头,背面有扇小门,推门出去是个小小的共用庭院,有个水井,用来洗漱晾晒。
二楼则是客厅,有沙发茶几,临窗一张书桌,之前的住户估计常在此处读书写字。
三楼
应该是卧室,李金水等三人并没有上去,只有薛青苹韩珊瑶兴冲冲地爬上去。
李金水正在查看之时,突然听到二女在楼上喊道:
“金水你们快上来看看,这有一张照片。”
李金水心中微微咯噔一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到三楼,只见二女拿着一个相框正在观看。
三楼之上,一张粉红纱帐低垂的床榻,化妆台矮凳一应俱全。
接过相框一看,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黑白相片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巧笑倩兮,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熠熠生辉。
微一愣神之间,美人似乎活转过来,眼眸牢牢看着自己,充满了诱惑和风情。
李金水浑身震了下,赶紧相片朝下扣在梳妆台上,强笑说道:
“应该是前任住户遗留下来的,赶紧收拾下过去吃饭,珊瑶好几年没见过她母亲,一定想念得紧。”
一语惊醒众人,赶紧分工合作,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出门采购被褥草席等生活用品。
等差不多忙碌完,天色早就黑了。
看了下时辰,李金水招呼着众人出门,临出门前想了想,从背包中取出胜邪剑,抽出平放在沙发茶几上,才出去锁门,向韩国瑾家里出发。
走了一截路,李金水
想了想,还是跟大家说道:
“这个房子之前的住户跳苏州河死了,我感觉那张照片有点古怪,要是房子闹鬼的话,你们担心吗?”
几人对视一样,顿时笑出声来。
见识过老村的僵尸王、馀善墓的无头尸体、漫无目的走动的迷失鬼,海沙村地下的合鬼和飞僵,大家都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就算阴物作祟,房子闹鬼,又岂会怕了。
“后面还是想办法怎么没有遗患地处理掉照片吧,放在家里,总归有些瘆人。”
见大家都不当一回事,李金水没好气地总结道。
快马加鞭赶到韩国瑾家里,饭菜香气四溢,韩国瑾已经准备好几道菜肴,锅里还在继续忙碌。
韩珊瑶母亲已经回来,虽然穿着半旧的旗袍,脸上难掩憔悴之色,鱼尾纹和法令纹深邃,已经是个苍老的妇人了。
韩珊瑶和母亲抱着大声痛哭,历经劫难,总算再次见到,作为女性,自然难以压抑情绪。
韩国瑾眼圈也有些红,只是加紧了手头炒菜动作。
一顿饭吃了小三个小时,韩云现也不见踪影,韩珊瑶被母亲留下来联床夜话,李金水几人却是只能回去。
一整晚倒是没什么灵异事件,几人放松下来呼呼
大睡,连续多日的疲倦一扫而空,直到日上三竿,韩珊瑶过来才惊醒众人。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准备收拾开店吗?”
韩珊瑶和母亲说了一晚上话,心情好了不少,如一只小燕子一样,把一个个同伴吵醒,娇俏问道。
李金水和常凯费玉机对视一眼,嘿嘿笑道:
“当然先去讨债了。”
昨晚回来后,三人商议妥当,就连行动细节都对了几遍。
韩珊瑶雀跃地正要一起去,被薛青苹一把拉住,没好气嗔道:
“算了,他们不肯带我们的,我们去逛街,顺便查探下其他阴阳风水铺子的营生路子。”
昨晚李金水已经和薛青苹透过气,既然楚星河是隐藏极深的老奸巨猾人物,恐怕整个楚家都不是啥好鸟。
薛青苹韩珊瑶长得美丽动人,没必要凑热闹上门,省得被人觊觎,节外生枝。
等二女走后,李金水三人打开背包装饰起来。
片刻之后,李金水和费玉机身穿道袍,肩上分别背着胜邪剑和桃木短剑,常凯则是一副打手打扮,包好巨阙剑背在肩上,威势惊人。
三人走出门外,看得路上行人纷纷注目,指指点点。
也不以为意,叫了辆黄包车,挤在一起,往远盛纺织
厂而去。
到了地头,见纺织厂正常经营,心知楚家还没收到消息,李金水给两人打了个眼色,摆出悲痛面容,大力拍动大门喊道:
“这是楚星河楚老板的厂吗?不好了,出大事了。”
片刻之后,一群人涌了出来,居中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西服的男子,看到道士装束的三人,不由皱了皱眉,不是很客气地问道:
“这里正是我们楚家的厂房重地,你们几位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大声喧哗?”
李金水摇头叹息:
“楚老板出事了,我们和楚老板一起乘坐轮船来上海,半途轮船遇到风浪沉没,想着和楚老板相识一场,特地来报丧。”
男子脸色大变,血色尽褪,晃了晃差点站不稳摔倒,被身后的人赶紧扶住。
深吸了一口气后,男子踉跄冲到李金水身边,一把拉住,惶急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大巨轮,怎么会沉没的?你们又为何没事?”
“不会是你们半路上害了我爸,故意来骗钱的吧?”
说话之间,脸上露出暴戾之色。
李金水神色不变,微微挣了挣,从男子手上挣脱手臂,沉声说道:
“楚家公子是吧?你是想在人来人往的门口,让我细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