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有四个脚步声赶紧打开手电筒啊。”
费玉机吓得已经带上哭腔,声嘶力竭喊道。
“肥鸡,镇定点,咱们本来就是来找怨灵的,打开手电筒又不见了怎么办?”
李金水强作镇定喊道。
黑暗中一只肥手战战兢兢地摸上来,抓住李金水袖口:
“二师兄,这是你吧,你不要吓我啊,我快吓死了都。”
李金水没好气地嗯了声。
烟头红色光芒明灭不定,常凯默不作声地越过两人,当先向楼梯下追去。
“赶紧跟上。”
李金水喝了声,把吓破胆的费玉机喝醒,紧跟在常凯身后。
有微微的烟头光芒,至少能勉强分辨怨灵是否就在身旁,费玉机总算稍稍镇定,不过还是紧紧黏在李金水身边,打死都不敢松手。
连下几层楼梯,李金水终于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停下常大哥!”
常凯停在楼梯转角平台,回过身来莫名其妙地看向李金水。
“教学楼顶层是几楼?”
李金水沉声问道。
“四层,怎么了?”
费玉机也是不明所以。
“刚刚楼梯下来得有五六层了吧?怎么还没到底?”
李金水脸色有些凝重。
“你是说”
费玉机声音又开始发颤:
“常大哥,赶紧打开手电筒啊。”
常凯取出手电筒摁开,亮光闪了闪随即暗掉,恼怒地敲了敲手电筒,无奈哼道:
“没电了。”
掏出火柴点燃护在手心,几大步胯下阶梯,冲到走廊上刚看了眼,脸色就一片阴沉:
“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金水和费玉机快步冲下来,看到走廊样子,心头巨震。
哪有什么走廊?
走廊方向,只是一堵墙而已。
常凯回到楼梯口又划了根火柴,探出脑袋向下打量一番,只见楼梯循环而下,消失在火柴亮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常凯的脸色在一明一暗的烟头下,布满寒霜。
“向上走看看。”
也不管李金水两人,几步跨上阶梯,去看上一层的走廊。
李金水两人赶紧摸黑跟上,在火柴熄灭之前看了眼走廊方向,脸色也跟常凯一样阴沉,果然还是一堵墙。
“你们学校的教学楼,地下有这么多层吗?”
常凯连手枪都掏了出来,有点朝墙上打两枪的冲动。
“没有,我记得楼梯下就一个杂物间,平时都锁着。”
费玉机喳喳呼呼喊道。
他平时性格活泼好动,来学校没几天,就把校园角角落落逛了个遍。
“你们等着,我上去几层看看。”
常凯也有些
急了。
“别!”
李金水赶紧阻止:
“恐怕是遇到鬼打墙了,在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怕分开后就再也遇不到了?要上去一起上。”
费玉机点头如捣蒜,他是真怕了,前面黑暗之中不知不觉居然牵着怨灵的衣角往前走。
幸好自己听到脚步声不对醒悟得早,反应晚一点,指不定自己一个人就神不知鬼不觉被单独带走了。
大家聚在一起,至少还能互相壮壮胆。
三人一口气往上爬了四五层,累得气喘吁吁,果然不出所料,每一层走廊处,都是一堵墙。
楼梯似乎向上向下无穷无尽,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常凯连划了六七根火柴,眼看火柴盒里快要告磬,暴脾气快要按捺不住:
“我就不信了,咱们拆些木头下来点了当火把,再仔细找找。”
李金水突然笑道:
“我有个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们敢不敢试试?”
“什么方法?”
费玉机和常凯异口同声。
“咱们闭上眼睛,手拉手扶着栏杆一路往下走,我不信走不到底。”
费玉机听得打了个哆嗦:
“二师兄你疯了,不怕跟怨灵面对面撞上啊。”
黑暗之中,他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眼眶,闭眼摸索着走,要是摸着摸着摸到怨
灵身上怎么办?
费玉机一想到那种刺激场景,浑身汗毛倒竖。
“就这么着,我走前面。”
常凯被鬼打墙搞得无比烦躁,对他来说,不管是鬼是人,只要站在面前,大不了娘西皮的一梭子打过去就是。
被鬼打墙困住,打也打不到,有力无处使太难受了。
当先闭上眼睛摸着栏杆往下走去。
“快跟上,你走中间,我来断后。”
李金水赶紧催促费玉机。
费玉机哎了一声,顾不得害怕,赶紧上前捞住常凯的衣角。
自己要是落在后头,怨灵从后面赶上来,趴在背上怎么办?
一想到怨灵那张白得跟纸一样的狰狞面孔搁在自己肩膀上,费玉机腿都软了,强撑着紧紧跟在常凯后头。
李金水伸手搭住费玉机肩膀,明显感到他颤抖了下,不由有些好笑:
“肥鸡,你胆子咋变小了,没事,我护着你身后,别忘闭上眼睛。”
三人沿着楼梯鱼贯而下,转了三四圈的样子,常凯突然站定。
费玉机收脚不及,撞了个趔趄:
“啊~”
“别鬼吼,到了。”
常凯冷漠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激动。
黑暗之中,向前摸索伸出的手掌,抵在一处坚硬的地方。
掌心穿来的触感,依稀是一块木板。
三人睁开眼睛
,却是跟闭上眼毫无区别,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哧~”
常凯再次点了根火柴,三人借着微弱火光查看四周,只见除了下来的楼梯,两侧俱是墙壁,面前一扇上着锁的木门。
“这是我们出来了,这是楼底下的杂物间。”
费玉机欣喜大叫:
“咱们快回去吧,楼梯上去一层就是地面。”
常凯摇了摇头:
“你确定上去一层就肯定能回到地面?又遇到鬼打墙怎么办?”
李金水赞同地点点头:
“冥冥之中来到这里,我总感觉杂物间里存在秘密。”
常凯抽出驳壳枪瞄准锁头说道:
“是的,大家退后几步,李同学你帮忙点下火柴,我把锁弄开。”
李金水应了声,赶紧掏出自己的火柴划了一根,用手小心护着,尽量让它多烧一会儿。
“砰~~~”
一声枪响,在楼梯下的封闭空间中震耳欲聋。
铜锁应声崩了开来。
常凯嘿了声,扭下铜锁扔在地上,拉住木门猛然向外打开。
只见一张苍白如纸的狰狞面孔,随着开门向外飘来,几乎和常凯来了个脸贴脸!
“鬼啊~~~”
费玉机惨叫出声,话音未落,李金水手中的火柴跟着熄灭,周围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