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鬼上身!哥,你没骗我吧!”我喊出声。
高恭瞥了我一眼,又抽了口烟,道:“这事儿我会骗你?”
我嘴里叼着烟,抬头看向天上,这时候阳光斜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刘二水他娘跟刘二水一样,应该都是这样被山坳里的老鬼给害死的。”
高恭又补了一句。
“那后来呢?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问。
“找到你后,你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昏倒,所以就把你给抬回来了。”国强叔说。
我点了点头,看了下里屋,秀红就是这样守了我一晚,不然我可能得在那儿站一宿。
就在这时候,高恭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说真的丁一卯,你是真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用十分肯定的说:“我是真不知道,刘婶转过身子看我,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恭叹了口气,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向山坳那边。
“看来这些事情,都和那个山坳有关系”
等我回家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回来了,他如同往常一样,就坐在院子里抽他的旱烟袋。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昨晚就回来了。”
爷爷把旱烟袋在台阶上敲得很响,他转头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眼神看我。
“昨
晚没回来,在你国强叔哪儿?”
我顿时十分尴尬,干笑了几声,急忙岔开话题说道:“爷爷吃早饭了没,我去做饭。”
“吃过了,说说在你国强叔家和秀儿那丫头都做了啥。”
我心里面顿感无语,什么时候爷爷也开始这么没皮没脸起来了。
昨晚我倒是想做些什么,可不是被刘婶给搅和了么,就算我想说也说不出来。
现在的我是又羞愧又窘迫,可偏偏还无可奈何。
爷爷见我这样子,哈哈大笑几声,把旱烟袋往腰间一插,扛着锄头出院子去了。
刘婶没过两天就埋了,对于这悲惨的一家人,村里人说起他们,都难免叹气。
刘婶的棺材是村里合伙出钱买的,至于埋的地点是高恭选的,就在二水的坟旁,他说这家人太可怜了,也不提收费的事。
就这么过了两天平平淡淡的日子,这两天没出什么事儿,就像以前这个小山村的生活一样。
至于高恭,他一天到晚没事就拉着国强叔喝酒。
这天我背着背篓在山里砍柴,家里的柴火快用完了,这些事情以前是爷爷在做,后来他年纪大了,也就变成了我。
在山顶随意的找块石头放下背篓坐下,看着这个小山村,是那么安静与平淡,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个小山村,前些日子出了那么
多诡异的事情。
手里把玩着柴刀,看着这片小山村有些失神,忽然手一滑,柴刀掉到一旁的矮树丛里了。
我正想起身去捡,忽然从矮树丛里传出个尖声尖气的声音。
“年轻的樵夫哟,这把柴刀是你掉的吗?”
我心头一跳,急忙后退两步,冲着矮树丛里大喊:“谁,出来!”
矮树丛的声音继续传过来,依旧是那种语气。
“那你掉的是金柴刀,还是银柴刀,还是铁柴刀呢?”
之前是我心里紧张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一下子认出来,而听他这样说后,听出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我倍感无语,冲着树丛里喊:“哥,别闹!”
从矮树丛里传出高恭哈哈大笑的声音,他手里拿着柴刀从里面钻出来。
“就玩一玩嘛,你还真没趣。”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接这话,小跑两步从他手里夺回柴刀,又回去背好自己的背篓。
“哥,你没事儿跑这里干嘛。”我问他。
“切!我就不能来嘛。”
高恭说着,转头看向山坳。
“前几天不是说这些都和那儿有关么,今天打算再仔细的从上面看看。”
我本来是打算不跟着他一起去的,可被高恭强拉着,去了山坳左边的山顶。
山坳里面有些平,那些坟堆都在最底下,我向下瞅了眼
,顿时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心里面涌起惊慌的感觉,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高恭看我这样子,笑道:“你还恐高啊!”
“太高了,危险!”我说。
高恭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又扔给我一支。
“那你就在这儿呆着,我从上面看看。”
他往前走几步,站在边缘向下看,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只是抽着烟,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我对阴阳风水什么的不懂,可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个山坳问题很大。
二水和刘婶都死在这里,这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我看着高恭的背影,冲他喊:“哥,你看出什么东西了没?”
他转头看我,问道:“你想知道?”
我点头承认,他伸手想我招了招,示意我过去。
我稍稍愣了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前,站在高恭旁边,又是那种心慌的感觉。
高恭拉着我的胳膊,笑道:“别怕,哥拉着你。”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冲他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带我第一次来这儿说的话吧,这是个绝佳的养尸地。”
听到这话,我立即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样说过。
高恭笑了下,又摇了摇头。
“这的确是个养尸地,你看这些坟墓的摆放位置,就可以看出来,这是有能人养尸。”
他说着,
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发现他指的是之前我们偷山鸡的那个坟。
“那是个死眼,山鸡在那里做窝,也变成了个活眼,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没闹出多大的事情,后来你们惊走山鸡,活眼也废了。”
“那这个活眼废了有什么后果!”我急忙问他。
“有什么后果?”高恭冷笑一声,“阴气聚而不散,命格没那么硬的不长命,就算命硬的也是大灾小病不断,况且等这里的尸成后……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问你,你们村子是不是总有些人年纪轻轻的就莫名其妙生场大病就死了。”
我急忙点头,他说的的确没错,二水他爸还有秀红他妈,都是突然生场大病就没了。
高恭看我表情,又问我:“那窝山鸡是一直都在这儿?”
我摇头否认,说道:“不是,是最近才出现的。”
“最近……这不应该啊!”
高恭皱起眉头自言自语。
我急忙又说以前山坳里,总会有兔子啊什么的在那里做窝,村民也没少去下个套。
听我这样一说,高恭转头看向山坳底下。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我转头看向高恭,“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恭走回去,随便坐在块石头上说:“这里有高人布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