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红急忙从我的身下挣脱出来,走下大石头站在一边,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的心情差到极点,这特么到底是谁大半夜的瞎晃悠,这不是坏我好事儿!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瞎转悠干啥!”
我冲那人影大声吆喝,不过对方并没有理会我,只是安静向村外走着。
“那不是刘婶么?”
秀红对我说,她的声音有些疑惑。
我心里面也很不解,刘婶照理是有村里的婶子照看,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刘婶!”
我冲她大喊一声后,刘婶走到我们面前,她走路的姿态有些别扭,很僵硬。
“你跟我来。”
听到她这样说,我愣了一下,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去哪儿?
“一卯哥,刘婶好像有点不对劲。”秀红压低声音对我说。
虽然天上的星月光芒能勉强看得清路,但是根本看不清刘婶她的表情。
刘婶的语气有些底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过她说话内容清晰,没像前几天那样语无伦次。
我想了想,凑在秀红耳边小声说道:“我跟刘婶走,你先回去让叔他们赶过来。”
秀红点点头就往村子里跑,刘婶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见她这样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去。
我不知道刘婶
要带我去哪儿,今天月亮挺圆的,月光照射下来,只能依稀看到个刘婶的背影。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纳闷儿,这大晚上的刘婶沿着村外小路走,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跟在白天似的,要知道我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倒沟里。
不过好在每一次我快摔倒,刘婶就会停下脚步等我。
“刘婶,这大晚上的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冲刘婶背影喊。
“就在前面。”
刘婶回答,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低哑。
过后这一路上她都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不管我怎么问都不回答。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到恐惧,因为这一路上刘婶走路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这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这个事情。
“到了!”
刘婶忽然停下脚步,我一下子撞到她背后。
我急忙左右看,心里面猛地一跳,之前闷头想事情,再加上光纤昏暗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不就是在村后的山坳里?
我跟着刘婶从村口饶了一大圈,到了村后的山坳里!
看着周围一个又一个的的坟堆,心里面不自禁的发毛。
“刘婶,国强叔说过村里人以后不要来这儿,咱快回去吧!”
我强行镇定心里的情绪对
刘婶说,可声音却是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刘婶说。
“刘婶咱快回村里,不然叔他们要担心了!”
我说着,伸手就要拉着刘婶的胳膊往外走。
就在我拉住刘婶胳膊的瞬间,她突然转身,几乎是脸贴脸的靠近我。
在月光照射下,她的面色苍白,脸上挂着狞笑,让我更感觉到恐怖的是,刘婶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刘婶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间,冰冰凉凉的,这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连跑的念头都没有冒出来。
就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渐渐的我感觉到脑子有些混沌,然后是一股倦意涌上来,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了,首先入目的是白色蚊帐。
这是国强叔家,我怎么会在这儿?
一连串的疑问浮上心头,我想起身活动身体的时候,感觉到手臂正被抓住。
转头看去,在床畔秀红正趴在那儿睡觉,她的手就放在我的手臂上,显然是守了我一晚。
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又很轻的把秀红放在床上,她睡得很沉,并没有中途醒转,给她盖好被子,轻柔的摸了下她的脸
,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正屋里面没人,我走出院子,正想抽支烟,正看到国强叔和高恭正坐在院里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哥,国强叔!”
我冲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二人齐齐转头看我。
“一卯你醒啦!”国强叔笑道。
我走几步路顺势坐在旁边,把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后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呢?”
高恭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面有些不明所以。
“哥,你看我啥呢,我脸上不干净?”
“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高恭问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低头沉默的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昨晚在村头跟着刘婶饶了一圈,去了山坳……”
我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把我记得的所有事情都完完本本说出来。
“刘婶怎么了?”
高恭和国强叔面色凝重的对视一眼,看到他们这样子,我心里面更疑惑了。
“哥!叔!有什么就不要瞒我了!”
国强叔想了一会儿,用着沉重的语气说道:“刘婶死了。”
“什么!刘婶死了,这怎么可能!”
我从凳子上蹭一下站起来,对国强叔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她就吊在山坳前的
歪脖子树上,用的是她的一根头发。”
高恭说到这里,语气稍稍顿了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
“而你……就在歪脖子树下站着。”
我心里面越来越感觉发毛,急忙干笑几声,用着比较轻松的声音打趣道:“哥你就别唬我了,这肯定是假的,一根头发怎么可能吊死人,再说我怎么可能就站在下面不去救刘婶,你们肯定在开玩笑!”
“是真的。”国强叔插话对我说。
我沉默下来,坐回凳子上连抽好几口闷烟。
“我从来没说她是被吊死的,吊在树上之前她就死了,三魂离体七魄消散,身体比灰尘还轻,一根头发能够承受她的重量。”高恭沉声说道。
“把你带过来后,我去了躺刘婶家,去照看她的几个村民,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昏睡得很死。”国强叔说。
“那刘婶到底是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们。
“我叫醒了一个村名,他晚上门突然被风吹开,他去关门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很困,他们也就那么当场睡着了。”高恭回答。
听他这么一说起,我立即想起上次二水二七的时候,那天也是这样。
“那刘婶她?”
高恭深吸了一口烟,烟气从他的鼻孔里长长的喷出来。
“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