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继续带着石小玥去参加考试，一切都很顺利。
明天上午考完两场后，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
在伯言家吃过晚饭后，他可能看我们很无聊，说道：“要不要去我的酒楼看看？”
“这不算违规吗？”我问。
“没有规定，就不是违规。”伯言笑道。
我参观过邱丽的茶楼，还得到了一朵魅丁香，她也没涉及违规。
看来，贷命组织对贷命师这方面的行为，还是很宽容的。
“那就打扰伯兄了。”
“没什么，正好也想看看情况。”伯言道。
我们下了楼，坐上他的豪车，一路朝着百川市北侧驶去。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伯兄，几年前，我来平川，那名贷命师突然就出现在我车里，然后又消失了，这是什么法术？”
“哈哈，当然不是法术，以你现在的修为，就没有贷命师敢这么做了。”
伯言解释，对于他这种高级贷命师而言，可以影响贷命者意识，我当初看到的，只是幻觉，并没有真正进入车内。
我明白了，难怪乔芸看不到，影响的只是我一个人。
“如果察觉贷命者有些不对头，贷命师就要进
行干扰，可以这么说，算是一种警告。”伯言解释道。
“就是那名贷命师，骗我去贷命。”石小玥不满道。
“你这种特殊体质，组织当然不想错过，没让你贷了善良，已经不错了。”伯言道。
“善良这么值钱？”我问。
伯言沉默了，好久才闷声说了句，“邪恶才能做大事。”
开出百川市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伯言将汽车停在郊外僻静处，从兜里取出一张折叠的酒楼模型，口中念叨了几句，朝着地上一抛。
顷刻间，一座三层酒楼出现在空地上，里面灯火辉煌，上面四个大字，醉归酒楼。
石小玥并不觉得惊奇，她当初贷命的时候，来过差不多规模的酒楼。
只不过，她根本分辨不出地点，感觉更像是在城市里。
“请！”
伯言做了个手势，我们缓步走了进去，装潢的很像是真正的酒楼，只是里面空无一人。
他直接带着我们来到二楼，打开了一个房间，里面悬挂了几百个木片，他随意在十几块木片上摩挲了几下，顷刻之间，一行鬼影就出现在当场。
展开天眼，我看到这些鬼魂的修为都不低，接近于真正的魅灵级别
。
见到我们两个活人，鬼魂们都有些畏惧，纷纷向后闪避。
这不奇怪，我一直习练控魂术，不自然就会给鬼魂难以抵挡的威压。
“都是我的朋友，去忙吧！”伯言沉声道。
鬼魂们听令，擦着我们身边小心地溜了出去。
很快，整个酒楼就变得人影重重，热闹起来。
“伯兄，他们都在忙些什么？”我打听道。
“人一旦变成了鬼，如果不去冥界转生，就会无所事事，整日游荡，行为越来越难以约束。如果还有愤恨，还会变成恶鬼，触犯生灵。培养他们做事，也是保留人性，遵从纪律，尽管这些事情可做可不做。”伯言解释道。
此刻我终于明白贷命师为何都要有个茶楼或者酒楼，是想利用这个地方，将鬼魂培养得更像是人。
其实这种事情，我一直也在做，比如刘青萍和探探。
如果他们不在青云观，后果只怕也是飘荡的鬼魂。
因为心存怨念，可能也会作恶。
跟着，伯言又去了一间屋子，并没让我们观看，我想，那就是炼化鬼魂的地方。
如今，这已经成了贷命师的日常工作。
伯言出来后，脸色并不好看，随后
带着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
照比邱丽的那间，自然宽敞了许多，还有触感真实的沙发。
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也同样放着一尊长着牛角的怪物雕像。
见我盯着看，伯言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组织分配的，可以让鬼魂膜拜，我问过名字，总管说，它叫逆苍天。”
“这名字够霸气。”我笑道。
“呵呵，也许吧，它就这样一直冷冰冰的，其实，更多的贷命师，并没有让鬼魂必须膜拜，组织上也没有严格规定。”伯言又说。
赛儿说，它叫魁魃，是蚩尤的兄弟之一。
我从伯言这里，却得知了另外一个名字，逆苍天，足以彰显其野心勃勃。
坐着闲聊了片刻，伯言又带着我们到三楼的大厅，让忙碌的鬼魂们，送上了香茶。
是真正的茶叶，并非失忆茶，伯言并不在意我们知道秘密。
“外界的孤魂野鬼就要来了。”伯言道。
“其实，我去过邱丽的茶楼，见识过百鬼过来赴宴的景象。”我说。
“也有所不同，她接待的都是普通鬼魂。”伯言道。
说完，伯言吩咐下去，开门迎客，跟着过去打开了一扇窗。
我又听到那种
低沉的号角声，之前不明白声音是哪里来的，现在修为提高了，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就是酒楼发出的声音。
打开大门，再打开窗户，就能发出这种声音，吸引鬼魂前来。
我放开神识，很快就感觉到，大量的恶鬼听到声音正在快速赶来。
他们都是鬼魂中的强者，不知道在外流浪了多少年，吸收了多少阴气。
这就是伯言说的不同，他这里接待的是更高级的恶鬼，足以吓破人胆。
但伯言却面无表情：“经常如此，也很无聊。训练之下，这些鬼魂保留了人的习惯，而人可能就快要变成行尸走肉了。”
“饲养它们，就是为了防止捣乱？”我问。
“不光如此，更是一种契约，人能够泄露秘密，鬼魂也是一样。”
伯言的话，道出了真谛。
孤魂野鬼更难以管束，贷命组织不惜浪费魅丁香，也要堵住它们的嘴巴。
来的恶鬼很多，楼下两层都满了，有人上来汇报，需不需要再上来。
伯言的回答很直接，坐不开就站着，不许上来。
他这么说，不光是为了我们能够安静地聊天，也知道我习练阴功，可能让鬼魂们感到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