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到来,我陪着石小玥,开着飞车去了一趟百川市参加补考。
母亲利用她的人脉,为石小玥争取到这次机会,只要考试成绩差不多,就能顺利拿到毕业证。
石小玥因此非常开心。
在道观的日子里,她也抽时间看了学校发放的教材。
背诵口诀咒语的难度,远大于学习正常书籍。
石小玥很自信,能够考出好成绩来。
当然,她也可以动用蛊虫,获取到练习卷答案,却没有这么做。
苍川的危机并没有解除,此行我非常谨慎,并没有去打扰乔家奇,以免他也成为被苍川关注的目标。
没打算住酒店,我联系了伯言,让他提供一个住处。
伯言直接让我们住在他家里,绝对保证安全。
考试断断续续需要进行一周,石小玥重新来到百川大学,百感交集,眼圈始终是红红的。
还遇到了以前的同学,纷纷过来询问情况,石小玥只说自己病了,一直请病假,在家学习。
她还跟同学介绍我是从小玩到大的男朋友。
那些同学不免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随后,石小玥进入考场,我就在外面等着,却密切关注周围的情况。
在来往的
大学生中,我意外发现了一名贷命者,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衣着普通,很老实的样子。
像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通过贷命上了大学。
看他还有四十年的寿元,我也没多管闲事。
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与其冒险拯救这些普通的贷命者,还不如低调培养自身实力,有朝一日彻底摧毁贷命组织。
快到中午的时候,石小玥从考场出来了,从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考试很顺利。
“小生,我们去哪里?”
“去个安全的地方。”
“你母亲那边吗?”
“不,是伯言那里。”
我考虑过去母亲那里,但伯言的实力更强大,在他那里会更安全些。
石小玥点点头,我们出了学校,打上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随着人流进入其中。
这个小区建设得非常漂亮,都是高层楼房,小区内部假山、流水、小亭子随处可见,还有健身器材和运动场。
伯言的新居在二十层,我们很快便找到了,听到了敲门声,他微笑着打开房门,请我们进去。
差不多二百平的房子,收拾得一尘不染,显示出伯言良好的生活习惯。
客
厅的圆桌上,已经摆上了订购的饭菜,我们围坐下来,很放松地边吃边聊,考虑到石小玥下午还要考试,伯言倒是也没劝酒。
“小生,不瞒你说,我也一直安排属下,密切关注苍川的动静。”伯言道。
“感谢伯兄,这人实在太可恶了,屡次想要加害我。”
“新年的时候,多亏你保护了她们母子。”
“呵呵,那也是我的嫂子和侄子,因为我差点受到连累。”
“对,就是一家人。”
如果伯言不是贷命师的身份,也应该是个品行不错的兄长,为人很仗义,而且很儒雅。
石小玥饭量很小,很快就吃饱了,伯言让她到屋内休息。
“小生,最近一段时间,你表现还是不错的。”伯言道。
“待在道观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再去解救贷命者。
“组织对于你,一直还是防范的。”
“我知道,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不瞒你说,我也真想脱离组织,重新过正常人的日子,哪怕会老去,会死亡。”伯言感慨道。
“还在惦记嫂子和孩子吧!”
“唉,只能远远地看着,有时看到夏梦一个人坐在公
园里,孤孤单单地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伯言叹息,难掩脸上的伤感。
“伯兄,你做得已经够好了,说句很俗的话,看命运怎么安排吧!”我劝慰道。
“贷命师的命运,已经交给了组织,其实,我跟那些贷命者也没有区别,都在苦苦挣扎,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我没有说话,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贷命师是活生生的人,而那些死去的贷命者,才是无助的灵魂。
不难听出,伯言的心思活络了,他是真想摆脱贷命组织,而我在这方面,是个破天荒的成功者。
虽然我跟伯言的关系非常好,但是,我也不能告诉他如何解除合同。
他是高级贷命师,备受组织关注,只要稍有异动,一定难逃被追杀的结局。
“组织最近也变得很安静。”我随口道。
“炼化魂魄,需要七年时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项工作到底有何意义,为什么非要折磨那些鬼魂。”伯言道。
“回头想想,我很幸运,如果不是师父保护,我早就死了,此刻一定也在被炼化。”
“青云师父品行高尚,令人敬仰,总管有次说过,不到迫不得已,不要
惊动道长。”
尊敬一类的话,贷命总管确实当面说过。
我想,一定是当年师父不惜贷出修为保护我,让他感动吧!
“伯兄,多问一句,怎么才能成为总管?当然,如果涉嫌违规,你也可以不说。”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据说,他们都是修行者,可能修为不高,因为得到了金符,成为了总管。”伯言道。
金符?
应该是金色召灵符,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手里倒是有一道银色召灵符。
“据说金符可以让人一举修为达到很高境界,接近于永生,但是,其中附加了一条,要绝对服从,至于服从谁,所有贷命师都不知道。”伯言又说。
绝对服从这一条不假,在我看来,贷命总管不同于下属的贷命师,他们对组织绝对忠诚,也隐藏了组织很多秘密。
“小生,千万记住,不要试图探查总管的秘密,他们有直接夺取灵魂的特权。”伯言善意地提醒道。
“我才不管那么多,现在的日子很好,每天练功,总在进步,或许,某一天也能勘破生死,自由自在。”我说。
“真心羡慕你。”伯言由衷地说道,脸上却掠过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