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但现场符合它们的行为特征:先吸走唐合瑾的魂魄,然后将附近的鬼魂一并吞噬。”我说。
“到底是谁把冥界的害虫给放了出来!?”贷命总管口气听起来很焦躁。
呵呵,瞧见了没有,贷命组织本身更邪恶,却说别人是害虫,没理可讲。
我压住心中厌恶,嘴上尽量平和地解释道:“总管,我们能探查到的,只有这些。”
“好,我们会履行承诺,再还你两年寿元。”贷命总管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于振清,我问:“于先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好!”于振清点头,又问:“你们是不是有那种火符?”
“有,但绘制不易。”我说。
他取出两道召灵符递过来,说道:“这是二十万,还请帮忙,将唐合瑾处理干净吧!”
能换钱的召灵符,我手里就有两张,还是伯言给的,只是一直都没用过。
如今又多了两张,但我还是不打算用,先攒着吧。
接过召灵符后,我冲着赛儿点点头,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取出一道火符,抛向了肉身残破不堪的唐合瑾。
大火熊熊燃起!
于振清微微叹息,似有不忍,在黑暗中冲着那边招招手,一辆魂车从黑暗中开了过来。
回到宾馆的房间里,我这才问道:“赛儿,真是噬魂干的吗?”
“错不了!”
“嘿嘿,最好噬魂将贷命师们都干掉。”我开心地笑了。
“小生,贷命总管说得没错,噬魂就是害虫,不仅会针对贷命
师,对于修士,也是非常危险的。我倒是更希望,贷命组织能找到他们,将其除掉。”赛儿认真道。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赛儿是对的,贷命师虽然邪恶,但起码还有一点原则底线,不会胁迫人们签订贷命合同。
可噬魂不同,它们可不会择人而噬,只要是可以吞噬的人,它才不管你情愿不情愿。
“噬魂和勾魂真正的差别在哪里?”我问。
“区别很大,如果说勾魂是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那噬魂就是流氓恶棍,而且,他们要比勾魂凶狠得多,我们也必须小心。”
“最好两败俱伤。”我说。
不管怎么说,唐合瑾被干掉了,贷命组织中又少了一名心黑的贷命师,这让我心情大好。
另外,唐合瑾之死,也歪打正着地洗去了我不少嫌疑。
经过这件事,贷命组织一定会怀疑,上一个贷命师之死,可能也跟噬魂有关,这才是令我最开心的。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女孩们,去了子州市的玉石交易市场。
在天眼下,玉石质量的高下一眼可见。
我先是帮着乔芸挑选了些质量上乘的玉石首饰。而后又自掏腰包给小玥买了一个玉石手镯,给赛儿买了条项链,总共给两个女孩花了八万块钱。
两个女孩子都很开心。
唯独乔芸不满得直撇嘴,说我偏心,为独独不给她买?
因为你比我有钱得多!
乔芸听完哈哈一笑,马上就释怀了,反正她家里的首饰也戴不完。
午饭后,我们
一行重新踏上了西行的旅途。
半路上,因为突如其来的眩晕,我在摇晃的车里小睡了片刻。
等醒来后,发现赛儿正用惊喜的目光紧盯着我。
难道我睡的是美容觉?
我侧身在车子的后视镜上照了照,顿时乐的不能自已,贷命总管履行了承诺,我又多了两年寿元。
“小生,笑什么啊?”乔芸不解地问。
“没什么,就是开心,哈哈!”
“傻样!”石小玥娇羞地白了我一眼,自己却也噗嗤笑了。
黄昏时分,车子下了高速路,进入云泉县,一座非常幽静的小县城。
找到宾馆安排好之后,师父和方丈这二老,既不四下闲逛也不回房休息。
一僧一道就那么定定地站在路边,地上铺着一张写着“免费看病”的方形布,开始为人排忧解难。
正值下班时间,路过的人们纷纷聚拢过来,宾馆门前逐渐变得格外热闹。
开始我还对智起方丈的作为感到钦佩,但仔细一观察,不太像那么回事儿。
因为,主要是师父在细心诊断,不辞辛苦地写下一个个药方。
智起方丈大部分时候都笼着手、杵在边上:也不看病,光是为人祈福,还时不时发放若兰寺的宣传卡片。
不少拿到药方的人分不清和尚道士的区别,看他们一起来的,便纷纷承诺去若兰寺烧香还愿。
天色见黑,两位宗师依然在忙碌着,甚至有路人专门开着车灯为他们照明。
明亮的车灯前。
师父沉默而严肃地写着药方,智起方
丈笑意盈盈地给要离去的施主发着宣传卡片,恩,若兰寺的宣传卡片。
我从楼上窗口看到这一幕,牙根有些发痒。
不该带着智起方丈呀,师父为人低调,又不懂宣传青云观,多半是被他给忽悠了。
夜色渐深,人群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稀疏,来求医问道的人越聚越多。
看着楼下拥挤的人群,我不禁有些发愁。
师父和智起是老朋友,被占点便宜其实也无伤大雅,何况行善积德的事,也没啥好计较的。可若是露了行踪,被仇人寻上门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晚上十点,两人才停止了慈善之举,回到宾馆歇息。
我来到师父的房间,担忧地说道:“师父,我不反对你去帮助别人,但这么一来,很可能会泄露我们的行踪,苍川的眼线也不少呢。”
师父的回答让我很意外。
“想法是方丈提的,但我之所以会同意,就是想要吸引苍川。”
“吸引他?”
“我们也许孤立无援,但智起方丈可不好惹,苍川要是敢在路上动手,得罪的可是天下佛门,这必然会让他没有立足之地。”师父道。
还是师父处事老辣,这也算借刀杀人,我赞同地点头,之前忽略了智起方丈背后的庞大势力。
原来,治病救人的背后,师父最想救的依然是我。
“如果,我们将贷命组织的消息,告诉老方丈,会怎么样?”我突然意识到可以拉个大树乘凉。
“还不到时候,只怕不等将佛门调动起来,我们
就先被围剿了。”师父摆手道。
师父看出我多了两年寿元,我这才告诉他详情,他也非常开心。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到一处歇息,师父和方丈就在街头为人免费看病,可以说,处处都留下了痕迹。
如此高调的行动,果然引来了追踪者。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十天,我们到达沙漠边缘的沙溪市,住进了飞煌大酒店。
晚上,当我们一行人进入自助餐厅时,两名身穿黑衣的结丹修士正静静坐在餐厅的僻静处。
这样修为的修士,平日里难得一遇,一下子出现了两位,不得不让我提起万分的警惕。
连师父神情也上露出一抹凝重。
“不吃了,回去。”我说。
“如此美食,怎可不用?”智起方丈不解道。
“方丈,您老就别装迷糊了。”
我有些不满,智起方丈却哈哈一笑,看了看两名结丹修士那边,径直走了过去。
“阿弥陀佛!”
智起方丈从容施礼,两人连忙起身还礼。
“两位道友,来自何方?”方丈问道。
两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人支吾道:“南,南方!”
“诸善奉行,诸恶莫为,还请自重。”智起方丈明明是在警告,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方丈,告辞了!”
两人朝我们这儿看了一眼,露出些悻悻之色,但还是离开了餐厅,餐盘里的菜基本都没动过。
“大家快用餐吧!”智起方丈回来后,拉着师父去一边坐下,自然有顺西和尚替他们挑选合适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