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攻击贷命师的，只有修行者这类人，而我们对此认知有限。”于振清不隐瞒道。
“这名贷命师会不会找地方旅游去了？要不就是，不愿意干了，逃走了？”我问。
“不，一定死了，魂魄皆无。”于振清对此很肯定，却没说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
我猜测，贷命组织那里，一定有非常特殊的方式，记录贷命师的行踪，甚至详细到触碰他们身体的人。
我本不想管这种事，但为了争取两年寿元，还是答应了，“那我就去看看，不保证能查到结果。”
“尽力就好，我本人也会在组织那里，多为你美言。”于振清道。
约定好后，于振清便起身离开了自助餐厅，师父和方丈始终被善男信女围着，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回到房间后，我打电话通知赛儿，让她过来一下。
“小生，听小玥说，有个男人跟你说话，不是普通人吧？”赛儿进屋便问。
“这座城市的贷命师。”我说。
“他威胁你了？”
“没有，他手下的一名贷命师突然失踪了，接到上头的命令，想让我帮忙调查下。”
“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赛儿对此也非常敏感。
“可如果调查出原因，我可以多两年寿元。”
“敢于攻击贷命师的，都是
我们的朋友。”赛儿认真提醒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看出来是正派修士所为，就装作不知道，宁可不要寿元。”我认真道。
赛儿赞赏地点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可你的身份很敏感。”
“呵呵，也没什么，早就在贷命组织里挂号了。”
“赛儿，每次都让你跟我冒险。”我歉意地握住了她的手。
赛儿害羞地抽回手，俏脸微红：“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我的使命。”
怕师父担心，我也没跟他说，午夜十二点，我和赛儿准时下楼出了宾馆。
一辆破旧的土黄色面包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上，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
上车后，车子立刻发动，没行驶多久就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旷野，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于振清正背着手站在那里，身边没有任何随从，包括鬼魂。
看赛儿也一道从车上下来，于振清也没说什么，右手向前做了个抛掷的动作，一座茶楼顷刻间出现在前方。
牌匾上四个大字，馥郁茶楼！
这座茶楼，跟清风茶楼、飘香茶楼是同样的规格，不该是他这种层次贷命师的办公场所。
“昨晚我赶来的时候，只剩下了茶楼，同时消失的，还有十几名贷命者的魂魄。
”于振清道。
我明白了，这是死去那名贷命师的住所，又问：“案发地点就是这里？”
“是的。”
茶楼还在？
这不像是修士的做派：茶楼也算是一件宝贝，即便他们用不上，一般也会直接毁掉。
“还有其它丢失的东西吗？”我问。
“没有！”于振清回答得很简单。
“能进去看看吗？”
“好！”
于振清点头，带着我们进入茶楼，里面还有几名实体化的鬼魂，正在茶楼内行走，大概是在准备开业。
“他们当时都没看到？”我疑惑地问。
“鬼魂不经允许，不得随意离开茶楼，昨晚，唐合瑾正在外面，对十几名手下训话，然后就一起消失了。”于振清道。
“唐合瑾？”我惊愕道。
“对，就是那个负责过你的贷命师，她刚刚调任过来，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于振清道。
我在心中大笑，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遭到了报应，大快人心。
等等！
我和唐合瑾之间早有过节，这回我们一行人的阵容又这么强大，如果先前我没有答应的话，想必会成为头号的嫌疑人吧？
看来“雇佣”我的举动里，也包含着试探的用意。
呵呵，还真是老谋深算的组织呢。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明说。
“我
很讨厌她，但是，既然来了，还是会认真调查的。”我说。
“我喜欢你的直率。”于振清道。
我们上了楼，看了看唐合瑾的办公室，桌上的物品还在，并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其余的几个屋，于振清也都一一打开给我看了，格局一样，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唐合瑾的卧室很乱，被子卷成了个球，跟表面光鲜的她，截然相反。
在安放魂魄木牌的屋内，我扫了几眼，果然有十几个失去了阴气的木片，看起来是废掉了。
“赛儿，你怎么看？”我问。
“确实很奇怪，屋内一切正常，到外面再看看吧！”赛儿道。
我们三人出了茶楼，赛儿就在附近的野地中，仔细地搜索，突然指着一处道：“这里有血迹。”
拨开草丛，果然看见上面有几滴血迹，已经干涸了。
茶楼是虚拟的实体，不会压迫到草木，而这里的草丛虽然不高，却也能遮挡住残留的血迹，所以之前才没人发现。
“被人给杀了？”于振清愕然道。
“未必，我们再找找看。”赛儿道。
于振清也加入进来，我们仔细分开青草，不断发现稀稀落落的血迹。
就这样走了大约二里，停在了一处小河边。
这里的血迹明显多了！
终于，在河边的一
处小树林里，我们发现了唐合瑾。
一身红衣，此时已经被撕得稀烂，裸露出来的尸体，血肉模糊，大腿胳膊上的肉已经被啃食了大半，依稀可见森然的白骨。
那张曾经美艳的俏脸，此刻零星印着野兽的齿痕，有些血肉翻出了皮肤，但勉强还能分辨出原来样子。
我虽然厌恶唐合瑾，但见到她这幅惨状，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戚然。
“她遭到了野兽攻击？”于振清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处地方虽偏僻，但也不至于人迹罕至，其实不用寻找，用不了多长时间，尸体就会被人发现并报警。
“是死了之后，恰好被野兽发现，被当成了美餐，看齿痕，应该是大型猫科动物，或许是老虎。”赛儿道。
兔死狐悲，于振清露出悲伤之色，还是那个老问题，到底是谁杀了唐合瑾，她可是一名贷命师，修为相当于结丹的修士。
“这还只是猜测，嗯，她应该是被噬魂杀死的。”赛儿道。
噬魂？
于振清一愣，显然对这个名词很不熟悉，确定字的写法之后，立刻拿出了手机，汇报给上级。
说了没几句，他就把手机递给了我。
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见过几次面的那名贷命师总管。
“林生，能确定是噬魂吗？”贷命总管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