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你们剩下的人就得多干活了。不过也多了拿小费的机会,你们要把握住啊。小梁子负责的区域,你负责两台,你负责一台。”凯文又指定了两个人来负责。
其中一个人还要继续服务这个吊死鬼。那个人听说自己要去接替小梁子,也有些头疼。
不过他也不敢违背领班的命令,只有硬着头皮站在那张桌子旁边。他嘴巴一直在动,估计他是在祈祷,祈祷那个吊死鬼别再有别的要求。
不知道是他的祈祷起到了作用,还是那托盘上的人排美食终于让那吊死鬼吃美了。他很快将那盘人排吃了个干净。
那所谓的人排,看上去和牛排也真没什么两样。除了名字诡异一点,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吊死鬼吃完之后,又把那盘子里剩下的一些残渣舔了个干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他再次伸出长舌,把嘴角的血也舔光。
随后他站起身,晃晃荡荡地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那个负责接待的服务生,也一直把吊死鬼送了出去。等到那吊死鬼离开之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那吊死鬼没再给小费,可也没再找服务生的麻烦。
那吊
死鬼走后,暂时还没有新的客人进来。
场子里出现了可怕的沉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走动。
我们目睹了小梁子经历了悲喜两重天,他是第一个拿到小费的,也是第一个被鬼杀死的。
之前判官秦泽说的没错,来到这里的鬼魂的实力都不弱,即便小梁子本身也有一定能力,但是在那吊死鬼攻击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抵抗的余地。
尽管这里面有吊死鬼突然袭击的原因,但是同时也提醒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鬼魂的心意转变,极为迅速,甚至没有任何的预兆。
他可能前一秒给你小费表示嘉奖,后一秒就能出杀招要你的命。
在唏嘘小梁子的同时,我们也都把目光看向了罗非鱼。
虽然小梁子不是直接死在他手上,但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他向小梁子勒索那张票子,小梁子也不会耽误上菜的时间,也就不会惹怒那个吊死鬼。
这都是连带的关系。
但是看上去罗非鱼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内疚。他面色如常,依然靠在后厨门外。
这人的心太狠了。
领班凯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勒索的那一幕,反正现在对他的
这种行为还是默许的。
这很可能让这个罗非鱼更加放肆地去做这些事。
“我敢打赌,那个罗非鱼和kev在后厨一定有幕后交易。”
这时我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我回头看,发现正是肖左。
见我回头看他,他耸耸肩膀:“我看到kev就是从后厨出来的。”
说着,肖左朝着另外一边努努嘴。
我转头看过去,发现kev布置完活,刚好走进后厨的那扇门了。
看着罗非鱼那若无其事的表情,肖左的推断还真是不无道理。不然的话,很难想象,即便罗非鱼左右逢源,恐怕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勒索别人吧。
何况现在并不仅仅是勒索的事了,因为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了。
看来这血旗酒吧真的不会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命。
让我没想到的还有,一向自恃清高的肖左,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
但是等我准备再和他聊几句的时候,他就又恢复成了原来的那种懒散的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肩膀闭目养神,时不时地吹一下额头的刘海。
我摇摇头,这家伙看起来有些讨厌啊。
这第一个顾客进来之后,到离开,酒吧始终没有其
他顾客到来。以至于我们有种错觉,这酒吧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样。进来的人,只要我们小心一些,总是有办法应付的。
小梁子那事是个个例。毕竟上来就给小费的也不正常。
如果没有拿到小费,即便是到了罗非鱼那里,他也不好勒索了吧。
但是在十几分钟过后,我就发现我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了。
门口的那个铜铃开始一个劲地响了起来,这说明有客人到了。
那个门童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引领着一个个的客人到酒吧里的座位上去。
原本还闲着的服务生,也都不得不忙碌起来。因为这一口气的工夫,进来了四伙客人。
那门童倒是也不偏不倚,把这四伙客人安排到了散座区的四个不同的区域。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这些进来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是来我们贵宾区的。
这也让我和肖左相对清闲的多。
我也用左眼观察了一下,进来的这些客人,身上的鬼气大多数是在三层,有两个鬼魂则是四层。
三层鬼气的鬼魂,是和刚才那个吊死鬼是差不多的实力的。
而四层鬼气的,肯定要比那个吊死鬼更厉害。
我也注意到,在这酒吧里,这
些鬼魂基本上都保持着他们最原始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们的形象和他们死亡的时候很一致。
散座区因为死了一个小梁子,所以现在算是四个区域,分别是abcd四个区。
坐在b区的,是三个年轻人。他们浑身焦黑,开始我还以为是黑人,但是仔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有一种黑色的炭状物,有时候动作大了,哗哗地往下掉着黑渣。他们说话的时候,最里面也不停地往外喷着烟。
这种情况,一下子就能判断出来,他们是死于火灾。
而他们也因为死在火里,所以死后变成了鬼,竟然具备了一种火的技能。我亲眼看到他们中的一个人嘴巴里叼上了一根烟,旁边的服务生刚想用火机给他点火,那年轻人一摆手,手心里就多了一团火焰,他用那火焰给自己点燃上了一根烟。
有人看起来是被人砍死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那些伤口都从里向外翻着,还有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渗透出来。
还有人是淹死的,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紧紧贴合在身体上,肩膀上还挂着水草,也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地上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水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