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悬的水柱,宛如一条白龙腾空而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张着嘴,仍然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老胡拍了拍我,然后指着玉龙河对我说:
“小子,这条河,能除煞么?”
我闭上嘴,咽了口吐沫,说出口的话也没过脑子:
"当然能……算它倒霉。"
老胡告诉我,动作要快,因为玉龙河这种现象持续不了多久,顶多就两个钟头。
说句不好听的,这算是变相的水土流失。
因为玉龙河一旦被挖了出来,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次出现。
所以这些郁郁葱葱的植被,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于是我们俩马不停蹄,重新折返回血池,来回用了一个钟头。
等我们挑着伏尸煞回到玉龙河的时候,水势明显不如刚开始的时候。
我连忙把挑着的衣服用打火机点着,刚烧了不久,我就闻见了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小子,算你有本事,这是尸臭!”
单烧衣服又怎么会烧出尸臭味儿?
所以,伏尸煞确实就附着在我的衣服上,这股尸臭味儿的源头就是它!
等到火焰完全吞噬了衣服之后,我和老胡都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我顺势就把衣服给扔进了玉龙河里。
衣服瞬间被水流吞没,只见一股黑烟从水柱里缓缓飘了出来。
“怎么会是黑烟?”
“老胡,你看那儿。”
我指着玉龙河,心情十分舒畅,但老胡却是一脸疑惑地问我要他看什么?
“噢,我忘了,老胡,你手握空拳,然后从缝里看就能看见。”
他没有阴眼,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老胡也照着做了,不一会儿,他就放下了拳头,吃惊的问我:
“小子,水里那个影子是什么?”
“那就是伏尸煞!”
没错,衣服扔进水里的瞬间我就看见了那道黑影。
有手有脚不说,轮廓还十分清晰,看样子像是在挣扎。
但没多久,这个黑影就渐渐淡化了。
伏尸煞算是除了,而且是我入了阴行以来,第一个亲手除掉的邪祟!
说实话,我有些兴奋,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成长。
而且我总算明白了四合居里几位前辈的用意。
下一回要是再碰上伏尸煞,我可以很自信的说:
“这煞简单,不费事儿。”
而且我发现,书上记录的许多东西,未必都是准确的。
我和老胡没那么多时间,所以只能晒一个中午,但根据记载,伏尸煞需要晒一整天才行。
也许是情况不同,但要是
我真的晒够时间,万一今晚又出什么纰漏,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证明了但凡遇见邪祟,我对事态的分析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回的伏尸煞,发现的不仅及时,而且处理的也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
结果就是找玉龙河费了点儿时间而已。
假设山里真的有条非常明显的小河,说不定这儿我和老胡都已经在血池边儿上休息了。
等到玉龙河完全消失之后,我和老胡又检查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返回了血池。
刚到血池,我还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血池里的黑影还在。
这说明,伏尸煞和血池里的邪祟,并不是同一个。
只有等孟从军把狗带回来,我们才能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
这时候,我想问问老胡,看从他那儿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五鬼煞的信息。
“老胡,你说‘皇鹰’前辈留给你的线索里,提到过五鬼煞?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
“说起五鬼煞,其实我父亲也没有说的很细……”
皇鹰不愧是皇鹰,他虽然不是阴行的手艺人,但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才智,加上多方打听之后,得知了武卫城里藏着五鬼煞!
皇鹰留下的信息里,有许多和师父留给
我的信息大致上一样。
只不过皇鹰提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人……高雨楼!
“在我父亲被害之前,他和高雨楼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毕竟一个是盗门龙头,一个是阴行的头把交椅,聊起天儿来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可我觉得,这和身份没有关系,应该是性格或者是兴趣,导致两人成为的朋友。
不过老胡却说,在他的印象中,皇鹰和高雨楼总爱看一本日记。
“日记?!”
“没错,日记,高雨楼还很大方的把那本日记给了我父亲,可我父亲去世之后,我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本日记了。”
我一猜就是那本人皮日记。
先是王老五,然后又是师父,接着又到了皇鹰的手里。
到底有多少人看过这本日记?
除了师父,又有多少人看过这本日记之后还活着?
我特意问了老胡,可他却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本日记。
不得不说,我松了口气,否则我总觉得,这本日记可比五鬼煞凶险多了!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我猜问题就是出在这本日记上!”
没想到老胡的感觉还挺准,我和他的想法一样。
难怪他会追着高雨楼这一条线索不放,因为他相信只要找到
了高雨楼,就能找到那本日记。
而找到日记的同时,他也就能知道皇鹰为什么会死。
我没有告诉老胡那本日记里都有些什么。
但根据我的猜测,钟老板、五鬼煞、古墓,这些说不定都是日记里的某个故事。
而且这些故事都在指向一种东西,那就是……七十二地煞术!
可要说地煞术也不是什么秘密,像通幽、驱神这些地煞术,其实一点儿都不稀奇。
那这本日记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当然也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想要通过日记找寻壶天、支离这样已经失传的地煞术。
可目的呢?
学会了又能怎么样?
虽然我是一个缝尸匠,可非要说的话,我能用上的地煞术,真不多。
如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又何必这么麻烦?
人皮日记对我来说,唯一的价值,也许就是里面有我父母的下落,以及我自己的身世。
可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本日记,到底是谁写的?
就在这时候,老胡忽然用手杵了我一下,我回过神看着他,他突然换上了过去那副冰冷的表情,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这才反应过来,远处好像有汽车开过来的声音。
难道说……孟从军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