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十年期满,她又回来了?”,我看着姥爷。
“是”,姥爷点头,这次回来,她像变了一个人,举止轻浮了不说,见了我也不喊爸爸了,一口一个凌爷,呵呵……”
姥爷很失望,还有些伤心。
“那会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来了?”,我问。
“那会她刚进门”,姥爷说,“正跟我谈秘籍的事,说是她师父跟她说过,三十年后,正好是五十年之期,说到时候我会把秘籍交给她,由她来继承灵宝一脉的秘术。呵呵,说真的,我本来是想给她的,但是看到她变成这样了,我就不想给了。见我不愿意给她,她就磨我,求我,那意思这是冬儿的意思,不拿到秘籍,她是不会走的。我被她磨的没办法了,这才去临安,把书给她拿来了。”
“临安?”,我不解。
“那本书我没放在家里”,姥爷解释,“临安那边我有个老友,是个古书的收藏家,自从你姥姥走了之后,我就把那本书加了封印,送去那老友那里了。一来他爱书如命,能更好的帮我保管,二来这本书毕竟是灵宝派秘籍,我岳父余大师的另一个弟子叫邱玄通的,他一直想得到这本书,为此没少来找我,各种软磨硬泡。这个人有点本事,我怕他来
偷书,所以把真本送去老友那里的同时,还做了一本假的,就放在我屋里——这本假的已经被他偷走过一次了,抄录完了,又给送回来了。”
我明白了,点了点头。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想给她,可是想到冬儿……”,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给她了,那就别想了”,我安慰老头,“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别因为她影响心情。”
“是啊姥爷”,灵灵也说,“给她就给她了,谁让她是姥姥的弟子呢?”
“我不是心疼那本书……”,姥爷看看我俩,“我们把她当女儿,养了那么多年,她那一句凌爷,让我寒心了……”
“您不用寒心”,我说,“我早晚让她回来,跪在门口喊您爸爸!”
“对!”,灵灵点头。
姥爷被我俩逗笑了,摆了摆手,“算了……不说她了……”
我们也笑了。
姥爷喝了口茶,对我俩说,“郭宗奇的事我听说了,你们两个不错,到上京这才多久,就把他搞下来了。看来当初你爷爷说的没错,你这小子,就是他郭宗奇的掘墓人啊!不过你们可不能骄傲,郭宗奇是下来了,但就凭陈天锡那两下子,根本担不住事。他担不住的事,以后就是你的事——你们
不是郭宗奇,他可以左右逢源,借力打力,你们不行!你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实实在在的杀出一条路,打下上京这片天下来!这可不容易啊,千万大意不得!”
“我爸也这么说”,我点头,“您放心,我们不会大意的!”
灵灵也点头。
姥爷看看灵灵,冲我一笑,“有灵灵辅佐你,姥爷放心。这次让你们过来,也是为了历练你们——身为凌家的孩子,你只有上京那片天下是不够的,你还得得到南方道门的承认。我那朋友后天过来,他遇上了一个挺麻烦的事,我老了,不愿意管这些事了,以后这类事就由你来解决,我看,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我微微一笑,“好。”
姥爷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饿了吧?我在外面酒楼定了位子,给你们接风洗尘,走吧!”
我站起来,“不用那么隆重,咱们在家吃就行了……”
“我不是冲你”,姥爷说,“我是冲人家灵灵,给她接风洗尘……”
我一阵尴尬,看了看灵灵。
灵灵一笑,挽住我胳膊,“谢谢姥爷!”
姥爷笑了,“走吧。”
……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酒楼,吃了一顿地道的杭州菜。
吃完饭
回到家里,爷仨重新沏了茶,继续聊天。
正聊着,我妈打电话过来了。
姥爷示意我俩稍等,接通了电话,“喂?”
“爸,何思尔去您那了?”
“来了。”
“您把秘籍给她了?”
“给了。”
电话那头,我妈叹了口气。
“她跟你说了?”,姥爷问。
“她刚才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去看您了,您把秘籍给她了,她还在您那看到了吴凌和灵灵”,我妈说,“她说觉得俩孩子不错,想要做他们的干妈,但您不同意,所以她就直接找我了。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不用明白”,姥爷说,“她想做吴凌和灵灵的干妈,我这关就过不去!她要是再打电话,你就告诉她,你不同意!让她别做梦了!”
“爸,您怎么……”,我妈不太理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姥爷冷冷一笑,“我和她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我和你妈妈当年乱发善心,救了一个白眼狼而已!她一走三十年,回来连声爸爸都不喊,一口一个凌爷,一口一个她师父——她师父是谁?我又是谁?她这就是故意的!”
“她叫您凌爷?”,我妈语气一冷,“她真的那么称呼您?”
“我
还能骗你不成?”,姥爷冷笑,“我不想再提她,你也不要再和她往来,她已经不是你师姐了!我把秘籍给她,是因为我对你妈妈承诺过。何思尔只认她师父,不认我这个爸爸,那我也没必要认这个女儿,你也没必要认这个姐姐!以后,不许和她来往了!”
“您别生气……您等我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别问了。”
“您别管了。”
姥爷缓和了一下语气,“好吧,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放下手机,问我俩,“说到哪了?”
“额……”,我一愣,看了看灵灵。
“说到丁若影了”,灵灵说。
“哦对”,我点头,“丁若影。”
“丁家这个小姑娘,不容易啊……”,姥爷感慨,“丁汝平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就是七星教未来的掌教。以丁汝平的为人,父女俩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这份人情太大了,只搬倒一个郭宗奇,远远是不够的。”
他看看我俩,“不要跟他们客气,常来常往,互相帮忙,才是朋友。”
我俩点头,“嗯。”
姥爷笑了笑,端起了茶碗。
刚要喝,我妈又打电话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放下茶碗,吩咐我俩,“不早了,你们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