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议事大厅。
“萧煌,黑卫出动,是不是你的授意!”
萧云立于厅中,怒目而视。
“三弟,何出此言?”
萧煌端坐其上,扫视下方,无比随意,看样子今夜他心情极好。
萧云踏前一步,没给他丝毫情面,大声道:“整个萧家只有你能调动黑卫,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萧煌斜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写意道:“当然是有,三弟不妨想想,嗯?”
被这话一提醒,萧云瞬间想到一个人,也就是下任家主,现在的少主,萧狂龙!
他不敢想,如果萧沉半路上遇到萧狂龙所率领的黑卫,那后果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消沉已经被逐出萧家,你还想怎么样?”
“哎!三弟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黑卫是狂龙所带出,目的也只是外出打猎,何来你话中所指之意?”
看着萧煌一脸无所谓,他瞬间明白,其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自己去救萧沉。
不在多说,一甩袖,转身离去,也就在这一瞬,大厅四周以及门外,瞬间涌进无数持刀侍卫,将他围在中间。
一时间,剑拔弩张!
“萧煌,你觉得就这些人能拦住我的去路?”
萧云回首望向上方神情悠闲,始终一脸平静的萧煌,额头青筋暴跳,对方所作所为已触及他心底最后的底线。
“三弟我可没想要杀你,只是要你在这陪我喝一杯茶,叙叙旧,仅此而已。”
“呵!”
萧云冷笑,眼中杀机爆耀,声音低沉沙哑而沙哑:“如果沉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杀你!”
“三叔,话既然说到这了,你还在等什么?直接动手好了!”
会议大厅外,一道森寒声音传出,侍卫们纷纷为其让开一条路。
是一个青年,相貌俊朗,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一双眼中始终闪着冷芒。
“龙儿,你回来了,怎么样?”
青年深深一礼,才道:“出了点意外,不过收获还是有的”
话未说完,一股强横能量冲击,一些较近侍卫直接喷出一口血,软倒在地,身死不知。
劲风猎猎,萧天龙只觉面前忽然多出一个,然后便觉腹部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倒飞而出。
还没落地便被一只手抓住衣领,耳边声音如同滚雷。
“沉儿呢?你们把沉儿怎么样了?”
或许是感受到死亡临近,萧天龙瞳孔微缩,面色却是不变,阴笑道:
“三叔,萧沉他已经死了,尸体已经被山上野兽分食干净,如果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只是这个时辰除了一滩血迹也剩不下什么了。”
“我杀了你!”
萧云抬手就要拍向萧天龙天灵盖,在这种极度狂暴能量下,周围空间都在微微扭曲着。
“放肆”
一声震吼,两掌相对,强盛气浪翻滚,上方有细灰洒落,整个议事大厅都在微微颤抖。
萧云身体倒退,眼中惊骇,失声道:“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就在刚刚他明显感觉对方体内能量波涛汹涌,远高于他本身,如果不是强忍喉头,此刻孔已吐血,露出破绽。
萧煌扶着自己儿子坐下,冷哼道:“半年之前我就已破入凝丹境,要不是顾念你我兄弟之情,此刻早已被我一掌震断心脉,毙命当场。”
萧云身体摇晃,向后倒退两步,但很快失神的双眼重新焕发精光。
怒吼道:“你的儿子是命,难道沉儿就不是了?”
说着,就要再次聚力,扑杀向前,威势勇猛无比,震荡四野。
结果却再次倒飞,摔倒在地,这次他再也站不起来,身下形成一汪殷红血泊。
“拿下!关入地牢!”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用刀架住脖子,暴力地押解,向着大门外走去。
声音却回荡在整个大厅:“萧煌,你这样做,必有报应来临之时,好自为之!”
萧煌没有理会其吼声,而是转头看向自己儿子,严肃说:“你真的杀了萧沉?”
“那倒没有,我只是听手下人说,他从山崖上跳下。”
“那尸体呢?”
萧天龙忽然身体就紧绷了起来,眼神闪动,恭敬一礼说:“找了,但只发现血迹,人不知去向。”
“什么?”
萧煌顿时勃然大怒,周身爆发恐怖威压,让一侧的承重柱裂开丝丝裂纹。
扑通一声,萧天龙顿时被吓得跪地,赶忙说:“父亲!山谷下是一条湍急河流,尸体肯定是被冲走了!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再加上他萧沉只是养胎三境,不可能还活着!”
听到这话,萧煌终于是平静下来,收回散发得威势,但声音依旧凶厉。
“是死是活靠猜没用,立即加派人手,封锁整片山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记住!你们只有七日时间,找不到,就都不用回来了!”
萧天龙瞳孔皱缩!
鲜红的血沿着沥青一路向下,形成一条蜿蜒红线,前方一块黑色的碎瓦拦在正中。
奇怪的是红线并未穿过它,而是在接触一瞬间,被尽数吸收,顿时,一道黑芒冲出,并不高,大约只有三米。
很快就消散一空,形成一个个黑色字体,像是一本经书,散发古朴韵味。
但也只停留一瞬,便重新化作一团黑芒,钻进下方昏迷的少年眉心。
萧沉睁开疲惫双眸,第一眼便看到一个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珠,吹弹可破的小脸,还有垂落下来的两个羊角辫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萧沉忽然就大叫一声,然后就见小女孩欢快的跑出门外。
稚嫩的声音远远就被传开:“爷爷!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了!”
没一会,萧沉就看到一个佝偻老人从木门外走进,左手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随着走动脑后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萧沉知道是这对爷孙救了自己,他本能的想起身道谢,却看老者摆手。
说道:“少年郎,不必如此,你身上还有伤,快好好躺下。”
萧沉受伤,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听了老人这番话,便又重新躺下。
“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如果可以我愿帮忙干些农活,也好让我报答救命之恩。”
他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一身体力,或许对这爷孙俩能有些作用。
老人只是摇头,声音苍老而沙哑道:“少年,其实并非我救的你,昨日你从上游滑落,是瞳瞳发现,说来也巧,当时附近几户人家正好要去集市,这才能把你救上岸来。”
老人看着身旁小女孩:“真要感谢,就谢那些热心肠的好汉和瞳瞳,至于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可没帮上一点力。”
萧沉坐起身,深深一礼:“老人家你可别这么说,小子会惭愧的。”
话落,外面响起急促马蹄声,以及勒住缰绳的嘶鸣。
能听到外面鸡鸭受惊,扑打着翅膀,跃上屋顶。
“里面的人出来!我们是帝国边防军的!”
声音浑厚,震耳欲聋。
听到吼声,老人当即面色惨白,身体颤抖,萧沉甚至看到一大颗汗珠从其额角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