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张胜男听了,忍不住怀抱肩膀,打了一个冷颤。
“可是,可是她明明不在啊……”
“这事其实也好办。”龟子笑着点了点头,一副老道的模样。
“你不就是怕妻子死了,而后又变成鬼魂来缠着你吗?那就往家里四周都贴上符咒不就行了吗?”
张胜男一听,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大堆,我算是听懂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自己的妻子还不至于那样狠心对待。
如果真死了,说白了,他张胜男也不是说一点错没有,理应让她入土为安,随即转世投胎。
要是贴上符咒,伤害到妻子的魂魄,他在良心上也会受到谴责。
“你这要求可真够多的!”龟子虽然口中抱怨,心底却还是对张胜男的好感更多了些。
转而拍拍他的肩膀:“这才算是个爷们!”
我劝张胜男想开点,凡事不要太过悲观,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万一她妻子没死,只是被女鬼缠身了呢?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罪魁祸首必定和那双绣花鞋有关。
有道是:暴雨招幽魂,夜晚鬼踏水。
简单点形容,便是水鬼会借着这功夫,搜寻适合的肉身。
一旦上了人身,本体会被夺舍。
而
水鬼的寄宿场所也并非在水中,也有可能是别的物品。
我建议去卧室看一下,张胜男欣然同意。
行进的过程中,龟子将我介绍给他认识。
张胜男听后,眼前一亮,弓着背跟我握手,连连说着幸会幸会。
一路来到了卧室。
这里倒是挺敞亮,靠阳面,风水选址也不错,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为何要在靠门厅的转角走廊处立两枚台柱。
张胜男对此的解释是,当时的工作人员就是这么设计的,说是艺术,他也不懂,妻子说还不错,就留下来了。
“台柱这东西建造好了,确实可以达到敛财的妙用,不过,若是选取的偏差过大,招致灾祸也很有可能。”
我只是随口一说,张胜男听后,立马慌了。
“大师,你要觉得这东西不行,我明天就派人过来,把这挡风水的给拆了!”
“那倒是不用,我们先进屋看看吧。”
龟子听了,也跟着附和:“这都是人家好不容易修建好的,说拆就拆,知不知道节约资源?”
大概之前老道士那事让龟子心中有点记恨,他脾气依旧不太好,张胜男倒也没说什么,恭恭敬敬的让我们进去查探。
卧室之中,正对着床的地下确实有一滩水渍不错,还没
干。
我蹲下身去查探,忽然感觉前方一阵阴风飘过。
就在床铺的位置,有什么东西猛地起来,将阴风带动,刚好打在我的脸上。
冻的浑身一个哆嗦,我这时警惕起来,可张胜男就在旁边,使用青臂鬼手太过显眼。
借助错位视角,我先将胖子鬼放了出来。
他是这里面比较强悍的鬼,平常使唤惯他了,我们两个之间的默契程度还算不错。
他这眼睛就跟八倍镜一样,很快定位了女鬼的位置。
“就在前方,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我来回的打量一番,发现这窗帘并没有拉开。
早在进来的时候,我就有所疑问了。
大白天的,张胜男也不是没起床,为什么不拉开窗帘呢?
张胜男的回答是,是自己老婆不让拉的,具体原因没说,他也就听了。
在确定躺在床上的是女鬼后,我从地上起身,看了一眼水渍的方位,随后带着胖子鬼一同离去。
刚一出卧室,他就钻入了鬼手之中。
原因无他,外面的日光较盛,容易伤及鬼魂本体。
刚出去后,张胜男急不可待的问道:“大师,怎么样?可看出什么端倪?”
“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卧室床上,确实躺着个鬼魂没错。”
张胜男一
听,吓得脸色苍白。
“但是……”
我还没有说完,张胜男迅速的将我打断。
“那,那这鬼魂是我妻子吗?不,一定是的!”
他旋即给了自己两巴掌!
“到现在为止,我也应该清醒了!他们说的对,这是不正常的!”
等到他稍微正常一些,又抓着我的胳膊喃喃道:“大师,我求你,快把我妻子的魂魄给收了吧!”
“让她早点投胎转世,下辈子去个好人家,至于多少钱,你开个价,让她从家里离开就行!身为丈夫,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
我和龟子面面相觑,龟子不耐烦的打断张胜男。
“你先听李天一把话说完不行吗?再者说来,你妻子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是死是活没办法判断啊!”
张胜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魂魄都已经回到屋子里面躺着了,要是还活着,应该回到自己躯体中,跟着一道走回来才对。”
“那也不一定。”我安慰他说:“有些魂魄在于本体分离后,由于找不到身体,很可能穿梭到别的物体上,借助这股能量,达到回归的目的。”
“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完全死透,想要回魂,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张胜男听后愣
了一下,不知为何,我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激动或者兴奋,相反,他好像有点情绪低落。
我并没有想太多,当时以为没准他觉得,我们为了安慰他,刻意讲出来的,毕竟他和龟子的感情一向很好,又是新婚燕尔。
“那我派人去沿途的路上找一找,看会不会发现姗姗。”
我有点惊讶:“你没有报警吗?”
张胜男摇了摇头:“是这样,因为那些天妻子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她出了事。”
“可是你现在知道了啊!”龟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张胜男似乎不太理解我们的思维,他皱了皱眉头。
“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尸体已经失踪多日,就算找到了,能够立刻回魂吗?再者说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隐隐的,我觉得这其中错综复杂,也许张胜男并没有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既然接了这件事,也不能草率离开。
“这样吧。”张胜男主动道:“既然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吃个饭吧,反正晚些时候,我妻子必定会出现,到那时,你们再来帮忙解决,怎么样?”
“如果她是从卧室出现的话,不如摔杯为号?”
龟子这想法还挺清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