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出来,苏星宇的面色却显得有些复杂。
即便赞成了童雨彤的计划,但他心里的担心并没有就此消弭。
是突然打来的视线,将他的思绪拉回,下意识扭头往街角扫了一眼。
那里停靠着一辆出租车,正是之前他和童雨彤乘坐过的那辆。
但此时,车窗紧锁,甚至还熄了火。
苏星宇眉头微蹙,只当没有发现一样,不过心头却在快速思索。
为确保童雨彤的安全,目前他的身份还得继续隐藏。
至少在那个女人动身之前,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但毕竟最后还是需要撕下画皮的,所以无论怎么想也不该再去同韩曦汇合。
念及此处,他心头一定,干脆伸手拦了辆出租,往夜店折返。
灯红酒绿,酒香扑鼻。
苏星宇在岁月酒吧一直待到深夜三点过,才摇摇晃晃,犹如醉汉一样往酒店转去。
自然,尾巴还在。
但跟着的却不只那么一辆出租车,还多了两辆黑色的面包车。
“不会是,这就要动手了?”
苏星宇醉态朦胧的脸上迅速升起了一抹警惕。
但他并没有表露得太过明显,依旧是一副跌跌撞撞的样子。
只有余角在始终留意着跟来的家伙。
与
此同时,他也在快速打量周围的环境,暗中搜寻着撤离路线。
可惜,对方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着急,也就刚出了溢华街,便听到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蛮横地闯入耳朵。
苏星宇抬起那双醉态朦胧的眼睛,立刻看到前面那辆面包车横在了前方街面。
不止如此,后面的那辆也越过了出租,停靠在了他身后。
哐哐几声,车门拉开,从两辆车上分别跳下来七八个戴着口罩拎着球棍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露出的眼睛,却都弥漫着阴森狠辣的光。
二话没说,前后两拨人便直接举起了棍子,朝他砸了上来。
棍棒卷起的呼呼风声之中,还夹杂着几声沉闷冷哼。
看着那些全甩向自己脑袋的棒子,苏星宇不经意地撇开了嘴角。
“啧啧,下手还挺黑啊!”
心头嘀咕之间,他手上却没有闲着。
即刻抬起胳膊,调运灵气,朝着对方轰落的棍棒撞去。
咚咚几下,就见成片的棍子全都变了形。
庞大力道,也让抓着棍子的人不自禁地退了几步,噔噔的脚步声显得凌乱不堪。
苏星宇却浑然没事儿人一样,冷眼扫在这些家伙吃惊的脸上。
“虽然我不知道
你们是什么来路,但最好别挡着我的道儿!”
说着话,他都还打了个酒嗝儿,一股浓郁的酒气喷出。
那群歹徒却没有接茬儿,稳住身影后,下意识地低头在手里的武器上别了一眼。
等看到那些金属球棍上的弯曲,一群人的眼皮子才都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而后,众人先后抬头,在彼此脸上扫了一眼。
有的明显已经心生退意,但更多人心里却只有不忿和比刚才更加浓郁的冷意。
“臭小子,骨头倒挺硬!”
就听一个家伙冷哼一声,率先掠步,再次扑将上来。
棍子是甩得老高,显然并没有吸取到教训。
边冲还不忘对着同伴叫道:“都还愣着干嘛,上啊!”
闻言,其余歹徒也才彻底醒过神来,长吸了口气,抡着棍子跟上。
苏星宇眉头微沉,干脆蹬足掠出。
在率先杀上的那家伙冲到之前,先一步揉进了其怀里,随后探手一攘。
就听一声砰咚声起,跟在对方身后的歹徒们直接被一个野蛮冲撞顶得人仰马翻。
苏星宇推着人轻而易举地就从人堆里闯了出去。
碰的一声大响,车身震颤,苏星宇蛮横地把人砸在了车体之上。
紧接着便是哗啦一声
,车窗碎裂。
鲜血裹着碎玻璃碴子,哗哗地洒了一地。
看到同伴死猪一样被扔在地上,其余人等全都傻了眼,再也不敢冒进。
苏星宇则嫌弃地抹抹巴掌,冷冷回头,依旧泛红的脸蛋儿,但已然没了多少醉意。
迎着他那森冷的目光,那群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你们想玩儿,那小爷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儿!”
说着,苏星宇把嘴角一勾,挂起的弧度,满是邪异。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扔下的棍子,然后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
再然后,一群人纷纷调头,撒开丫子就跑。
“现在才想着走,不觉得晚了点吗?”
苏星宇冷笑,身法一展,疾如鬼魅,眨眼间便落在了众人眼前。
“你,你……”
去路被挡,一群人匆匆收住脚步,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只不过,苏星宇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把话说完的机会,立刻动手。
呼呼,晚风依旧,但这次裹在夜风中的,不在是棍棒的呼啸,而是一个个倒飞出去的身影所卷起的乓乓闷响。
不过眨眼间,一群人就全都挺在了地上,哎哟连天。
苏星宇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人堆之间,漠然俯首
,睥睨而视。
“现在,谁来说说,我是哪儿得罪你们了?”
冷漠的语调,配合那冷漠的表情,反而让一群人更为畏怯。
有那么几个骨头并没那么硬的,匆匆地开了口。
“不,不是我们,是,是申少,是他让我们来,来教训你的。”
“对对对,都是姓申那混蛋的错,我们也,也只是被骗了!”
听着这些话,苏星宇却是满心迷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一个姓申的。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人再次补充道:“就是之前在,在岁月酒吧和您有过冲突的那小子。都是他,他的主意,我们都是被逼的。”
苏星宇这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就说怎么来的都是一群杂碎,敢情是那痞子找来的。
再注意到地上那票人脸上谄媚的笑意,苏星宇心里却满是鄙夷。
“又是被骗了,又是被逼的,我该信谁的?”
闻言,地上那群人立刻就愣了愣,责备地朝彼此瞪了一眼。
再开口,就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了。
“是,是被逼的!”
“是吗?”苏星宇不置可否,满脸玩味儿。
气氛也在随后变得沉闷,是扫了不远处的出租车一眼,他才再次出声:“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