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端着饭菜坐到桌边开始用餐,整个食堂的气氛也随之放松下来。
“那个,何师傅啊。”
这时,边上一位食堂阿姨面露痛惜,望着何雨柱面前空空的盘子,心疼地说:“您怎么不抖勺子呢?要是抖几下,能剩下不少菜,我们也省得烧那么多了。”
不止这位阿姨,其他打饭窗口的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来,纷纷表示赞同。
因为他们都懂得抖勺的“秘诀”,只有何雨柱不这么做。
他不仅不抖,反而打得更多,彻底打破了不成文的规定。
然而,何雨柱的厨艺是众人中最出色的,身为主厨,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有人提出疑问,大家都凑近了,想听听何雨柱如何解释。
毕竟,何雨柱资历深厚,做了多年厨师,理应知晓这潜规则。
“不,你们这是误解了。”
此刻,面对食堂阿姨的话,何雨柱认真回答:“我为何不抖勺,反而多打些?就是因为这些工人是在为秦淮茹出力,吃饱了才能干好活。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工作效率自然下降。”
“你们想想,假设换成你们,吃两个馒头才能饱,之后去工作是不是精力充沛?但只给一个馒头,吃完再去,肚子饿工作效率怎能不减?这对厂子不利。”
“尤其是那些打工的,大多是普通人,有的家庭条件还很困难,为了省点钱,可能只吃一个馒头或一份菜,这样怎能吃饱?”
“既然吃不饱,为何不给他们多打些,让他们能更好地工作呢?毕竟他们也是厂里的工人,吃饱了才有劲儿干活啊。”
听了何雨柱的话,包括食堂阿姨在内的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撼。
他们之前未曾考虑到这点,虽然听后有些茫然,但大意明白。
他们看着何雨柱,眼神从好奇转为震惊和赞叹。
原来是这样。
难怪何雨柱会这样做,原来是为了让更多工人吃饱,更好地工作,提高工厂效率。
他们自己都没想通这点,现在听何雨柱一说,都以崇拜的目光重新审视他。
原来还有这样的考虑。
即便他们不是很懂,但都认同何雨柱讲得非常有道理,觉得这很正确!
难怪何雨柱能多年担任主厨,他的厨艺顶尖,连思想觉悟都与常人不同。
正当他们恍然大悟,带着敬佩的眼神望向何雨柱时,他又接着说:“别忘了,我们也是打工的,与这些工人身份差不多,我们要吃饭,他们也要吃饭。”
“这些饭菜用的是厂里的原料,由我们烹饪,目的就是要让厂里的人都能吃饱有力气工作。我们如果抖勺省下菜,又有何意义?”
“你们认为,这些剩菜我们这些人能吃完吗?”
“如果吃不完就这么放着,岂不是浪费?”
“放到第二天口感变差,万一让工人生病,他们怎么工作?”
何雨柱继续阐述着,似乎完全忘记自己给许大茂打菜时那熟练的抖勺动作。
众人听完更加敬佩。
原来,何雨柱不仅是技艺高超的厨师,思想境界也很高,难怪他比他们出色,原因在此。
他们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理解了很多。
不远处,一群人静静地站在门口,显然已驻足多时,刚巧听到了何雨柱的解释。
“很好,回头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同志。”
被簇拥的那人轻声对身旁的人吩咐,接着又说:“我很欣赏,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离去。
这群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又无声息地消失,没人察觉。
甚至,何雨柱也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一切。
因为轧钢厂的工人全都吃完饭了,现在都挺空闲的。
秦淮茹一吃完午饭,就火急火燎地去找何雨柱,很快就见到了他。
&34;柱子,我真没想到,偷许大茂鸡的竟然是棒梗。&34;
一碰面,秦淮茹就赶紧说,
&34;现在许大茂找我要鸡的钱,你看能不能帮帮我?你还从他那里拿了25块钱,现在他把这个账算到我头上,如果不解决,棒梗可能会被抓走。&34;
&34;你刚才不是和许大茂挺好的吗?&34;
听了秦淮茹的话,何雨柱抬起头,冷静地说,
&34;我可是亲眼看见,许大茂帮你付了钱,不仅让你插队,还替你付账,这不像他会怪罪你的样子。&34;
刚才食堂的那一幕,何雨柱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女人却跑来他面前哭诉,真让人厌烦。
&34;那是因为我骗了他。&34;
秦淮茹急忙解释,
&34;因为棒梗的事情,我才让他对我妥协,但在钱的问题上没那么简单,我想着你能不能给我点钱,我去赔给他。&34;
&34;我凭什么给你钱?&34;
何雨柱惊讶地看着秦淮茹,
&34;又不是我偷的鸡,是你儿子干的,这是你家的事。秦淮茹,你要明白,这是二十多块钱,是他污蔑我,开全院大会都没报警,最后才给了我这笔钱。&34;
&34;况且以前我一直帮衬你家,对你们家的好没话说吧,但我不能一直帮下去啊。给你们带点吃的已经不错了,还要我给钱?我知道你们一家五口,每个月那二十几块钱肯定用不完。&34;
秦淮茹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应。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何雨柱。
如果是以前,何雨柱绝对不会这样问。
何雨柱真的变了,好像开始对她有些冷淡了。
难道是自己最近太过分了?
看来得注意点了。
只有这样,何雨柱才会继续帮助她们一家。
秦淮茹心里盘算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因为许大茂已经被她掌控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于是,她连忙改口问:&34;你能帮我弄点面吗?&34;
&34;弄点面?&34;
何雨柱表情古怪,
&34;这怎么可能,这是公家的东西,拿就是偷,这是犯罪啊。&34;
这时候,何雨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棒梗会变成那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一切都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这次偷鸡的事没能让棒梗进劳改所,他琢磨着下一次一定要设个局,亲手把棒梗送进去。
就在何雨柱这样想着的时候,秦淮茹听到这话,立刻焦急起来:&34;真的是揭不开锅了,我刚才还去我丈夫的车间找老杨,预支了下个月的粮票,可是下个月怎么办?这样一个月推一个月,什么时候是个头!&34;
&34;那也不行,这是职业道德问题。&34;
何雨柱摇摇头。
就算有能力,他也不会偷偷给秦淮茹,开什么玩笑。
但他也不能直接让她走,毕竟以前没少帮衬,这点情分他得找回。
至于怎么找回,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计划了。
&34;你就别装了。&34;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回应,
&34;你平时也没少拿,让你帮我拿点面怎么了?你可是大厨师,还谈职业道德?&34;
面对秦淮茹的话,何雨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秦淮茹说的,是过去的何雨柱,那个傻乎乎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时不时装可怜的傻柱。
后来差点绝后。
&34;首先,我从没拿过公家的粮食,因为我并不缺。&34;
何雨柱平和地说,
&34;以前我带回家的菜,都是炒菜剩下的,那本就是我应得的。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些东西最后都进了你的肚子,你们一家的嘴里,我可没享受到。&34;
&34;怎么?你觉得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秦淮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以前帮你,是给你面子,别把我的容忍当作理所当然。&34;
秦淮茹听到这里,一下愣住了。
她没想到何雨柱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连忙解释:&34;柱子,你别这样想,你帮我们,我真的非常感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34;
“柱子,帮帮我好不好?”
说着,秦淮茹情绪低落地恳求,“柱子,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愿意受这种气呢?我去丈夫单位食堂,老郭想占我便宜,我拿两个馒头,老许又来捣乱,我一个寡妇,难道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说到这里,秦淮茹委屈得哭了起来,看得何雨柱一脸无奈。
“你要我干坏事,自己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一下子就倒打一耙。
这逻辑简直了。
家里揭不开锅,也不能成为拿公家东西的理由啊。
况且还不是你亲自拿,要我去拿,你好意思吗?
你家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自家没吃的,就怂恿儿子偷鸡摸狗,还委屈巴巴的,真是能耐。
明明是为了吃好点、过好点,周旋在男人间抛点媚眼,然后拿孩子当挡箭牌,换取同情心,到处蹭吃蹭喝。
食堂那一幕他可亲眼看见了。
是秦淮茹主动招惹许大茂的,现在却说许大茂占她便宜,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而且没人会看不起寡妇,她却拿这身份自怜自艾,到处捞好处。
做了就算了,非要立贞节牌坊,还反过来装可怜。
“要不这样,你来拿,我走开。”
何雨柱认真提议,
“你自己找机会行不行?”
“让我偷是不可能的,你要偷你自己上,我直接闪人,反正和我没关系。 ”
“这里的人,我就信得过你。”
听了何雨柱的话,秦淮茹立马抽泣道:“真没想到,你也这样,我能拿的话,还会找你吗?”
何雨柱无语,他怎么了?
对于秦淮茹,他真是无言以对。
虽说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可人家凭什么白白资助你?
一点好处没有。
养鱼也就罢了,毕竟要养家糊口,说得过去。
但人家不帮你也是情理之中。
凭什么非得帮你家?
你不容易,别人就容易吗?
生活都不易,人家帮忙是出于好意,不是你应该得的。
这秦淮茹,明显觉得理所当然,还委屈上了。
和现代的某些心机女比,这秦淮茹还有段路要走。
何雨柱暗自感叹。
接着,何雨柱摇头:“总之,我不会帮你偷面的,你把我们对你们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了。你自己偷,我现在就能走,但被发现别扯上我。”
一听这话,秦淮茹哭着转身走了。
何雨柱真的变了,不再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何雨柱了。
何雨柱为何会变成这样?
肯定有原因,回去得好好查查!
“哼。”
看着仓皇逃离的秦淮茹,何雨柱撇撇嘴,真是个傻女人。
他就看着这女人演戏。
你以为我看不懂你的小把戏吗?其实我早就看穿一切!
看你还能演多久。
下午时光悄悄流逝,厨房里,大家聊着天,马华继续分享他家的苦难史。
何雨柱则与一位妇女交谈。
他知道,在这厂里,赢得这群老太婆的支持,就等于拥有了天下。
这些老太婆的消息渠道对他大有裨益。
身为大厨,与他交流,这群老太婆很乐意。
“好了,马华,我先走了。”
下午三点左右,何雨柱看了看时间对徒弟说:“我有点事,你自己搞定吧。”
“好的,师父。”
马华见师父提前走,笑着保证:“放心吧,师父,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您先回吧。”
何雨柱随即离开,他要去东直门市场乘公交。
那里能买到一些鸭子。
这类通常是紧俏货,鸡是用来生蛋的,
但总有人私下卖,买的时候不需要票,只要有钱就行。
平时想买肉根本不可能,物资匮乏的年代,拿出来就得说清楚来源。
那时是物质平均分配的时期,为防止哄抬物价。
几乎一切公共所有,即便开农场也无法大规模养殖,只能自家养几只。
付了车费,何雨柱到了东直门。
“哎哟,前面的同志,请注意安全。”
一个焦急清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何雨柱立即转头。
只见一位容貌清丽,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的女子,正惊慌失措地骑着自行车向他冲来。
何雨柱赶紧伸手扶持。
要是不扶,这女子肯定会人仰车翻。
“哐当!”
自行车没稳住,倒在地上,但车上的女子却被何雨柱稳稳接住,安全落地。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女子一落地,就急忙对何雨柱连连道歉。
这时,何雨柱才看清了女子那熟悉的面容。
她面庞如荷花般清新,眉毛细长如柳,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超凡脱俗,引人入胜。
她的肌肤白皙中透着些微病态的苍白,反而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她身材高挑而娇俏,腰肢纤细,线条优美,未施脂粉的脸庞上,因惊慌而泛起淡淡的红晕,正对着何雨柱歉意满满。
“冉老师。”
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何雨柱一怔。
立刻认出了这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