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用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对着桌旁的棒梗以及棒梗的两个妹妹小当和槐花说道：“你们倒是吃啊，平时不是狼吞虎咽的吗？今天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吃到这会儿，馒头还没吃完，是吃不动了？”
“咕噜噜！”
听了贾张氏的话，棒梗和两个妹妹小当、槐花瞅了贾张氏一眼，连忙呼噜噜地喝起稀饭来。
想到许大茂刚才说的话，秦淮茹直接坐到秦淮茹的大儿子棒梗，还有棒梗的两个妹妹小当和槐花面前，看着这三个孩子，认真地问：“跟妈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听了秦淮茹的话，棒梗一下就不说话了，只顾着低头喝粥。
一旁的贾张氏听见这话，立刻满脸不高兴地说：“你瞎扯什么呢？我们家棒梗会是那样的孩子吗？”
“嘿！”
贾张氏这么一说，秦淮茹指了指槐花：“你看小槐花衣服上的油点子，现在还不好好吃饭，不是在外面吃饱了，能这样吗？”
贾张氏一听，仔细看了看小槐花，果然，小槐花不仅衣服上有油渍，手里拿着的窝窝头也才啃了一半，那表情分明是吃不下了，却还在勉强吃。
于是，贾张氏转向棒梗问：“棒梗，你跟奶奶说真话，鸡真是你偷的吗？”
“不知道！”
棒梗对贾张氏的问题摇了摇头，坚决否认。
贾张氏深吸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小当：“小当，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早就跟棒梗统一过口径的小当，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
贾张氏的目光又移到小槐花身上：“小槐花，你呢？”
“奶奶，哥哥做的乞丐鸡可香了。”
小槐花回味着口中的烤鸡味，连忙说：“比这大白馒头好吃多啦！”
“你！”
小槐花的话让贾张氏猛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棒梗，一时无言。
这时，秦淮茹用手指着棒梗对贾张氏说：“你瞧瞧，现在才承认，孩子都学会撒谎了，小孩子从小就撒谎，长大了还得了？”
“妈！”
棒梗听罢，终于放下了碗，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我都说了，那鸡不是我偷的，是我从前院捡的，不抓它就跑了！”
“你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秦淮茹一听这话，气得直接拍了一下棒梗的头，满脸怒色。
原来真是自己的大儿子偷了鸡。
亏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对儿子的信任，没想到竟是这样。
“哎！”
贾张氏见状叹了口气，望着秦淮茹的大儿子棒梗和他两个妹妹：“你们三个听好了，吃完饭都在家做作业，谁也不准出去，这几天嘴巴都给我闭紧了，早上上学，放学直接回家，别到处乱跑。”
“已经晚了！”
见到贾张氏还想护着这三个孩子，秦淮茹显得十分焦急：“你知道刚才全院大会上发生什么了吗？许大茂因为这事急得不行，都要报警了！”
“一只鸡的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他许大茂家又不缺那一只鸡。”
贾张氏听了秦淮茹的话，没好气地说：“还报警呢，他许大茂还好意思报警？连一只鸡都看不住！”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秦淮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焦急地对贾张氏说：“因为许大茂误以为何雨柱偷了他家的鸡，所以开了全院大会。何雨柱的鸡其实是外面买的，但正炖着鸡时，许大茂回来了，发现鸡没了，结果却发现不是何雨柱偷的！”
“因为这，许大茂和娄晓娥硬闯了何雨柱家，何雨柱差点就要报警了，最后还是三位大爷好说歹说，何雨柱才作罢，接着让许大茂赔了整整二十五块！”
“许大茂鸡没了，钱也没了二十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要去报警了。”
“幸亏三位大爷及时拦住了他，给大家一天时间，如果明天没人站出来，就让许大茂去报警。许大茂一报警，警察一插手，查出是棒梗偷的鸡，棒梗就得进少管所，得关好几年啊！”
说到这里，秦淮茹急得眼泪直掉，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棒梗怎样，都是她秦淮茹的儿子，要是被警察查实偷鸡，进了劳改所，一切就全完了，就算是孩子，人生也毁了。
“什么！”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含泪的话，原先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大变。
惊得她猛地站了起来。
许大茂竟然真要报警，万一警察来了，查出是她心爱的孙子偷鸡，那就全完了。
他们贾家就只有棒梗这个独苗，若是毁了，贾家也就完了！
“这该死的何雨柱，做事太绝了，好端端地跟许大茂要什么二十五块钱，冤枉一下人又怎么了！”
“若不是为了这二十五块钱，许大茂压根不会在乎一只鸡，鸡丢了就丢了，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何雨柱这家伙，真是不干好事的主儿，他是想把咱们贾家往绝路上逼吗？”
贾张氏边说边急得直跺脚，来回念叨个没完，一个劲地数落何雨柱。
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何雨柱惹的祸。
要是没有何雨柱，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她却不想想，要不是自家心肝宝贝孙子棒梗偷鸡，哪会有这些事。
一时间，贾张氏不知如何是好。
万一许大茂报了警，警察一查，查到棒梗头上，那可就全完了啊。
“对对对，还有转机，还有救！”
忽然，来回走个不停的贾张氏灵光一闪，连忙拉住棒梗说：“棒梗，你告诉奶奶，许大茂有没有亲眼看见你偷他家的鸡？只要他没看见，咱就打死不承认，警察来了也没辙，他们抓人还得讲证据呢。”
这一下，棒梗也懵了。
没想到就顺手牵羊偷只鸡，竟然能惹上蹲大牢的事。
他可不想去那鬼地方，听说里面可怕得很，警察也让他心慌。
该死的傻柱，为啥非要找许大茂要那钱？
许大茂来找傻柱，傻柱二话不说给钱不就得了，又不会少块肉，干嘛非得杠上呢！
一想到警察，惊恐的棒梗连忙说：“奶奶，我偷鸡时没人瞧见，许大茂绝对不知道。”
此刻生死攸关，棒梗急得顾不上辩解，直接承认了偷鸡的事。
“没人知道就好，没人就好。”
听见棒梗的话，贾张氏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忙不迭地说：“那你只要不认账，咬死了不认账就行。”
这时，秦淮茹边抹泪边急切道：“要没人发现，许大茂怎会说你偷的，他说他知道是你，让我拿钱和赔偿给他，不然就让警察来抓你，你这死孩子到底干了啥，这都啥时候了，还说谎。”
说着，秦淮茹就举手想打棒梗，吓得棒梗赶紧躲到了贾张氏背后。
贾张氏见秦淮茹要打儿子，连忙拦住，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打孩子，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现在不教训，将来就没机会了。”
秦淮茹哭着说：“万一棒梗被抓了，可怎么办啊。”
“棒梗，你老实告诉奶奶，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
听了秦淮茹的话，贾张氏一脸严肃地看着棒梗：“要是没被发现，许大茂是怎么知道鸡是你偷的？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啥疏漏了。”
“是酱油，何雨柱的酱油！”
听了贾张氏的话，棒梗慌忙回想起来，很快想到了什么，急忙说：“我今天在厂里食堂那儿，偷厨房的酱油，何雨柱没拦我，等我出来时，不小心撞上了许大茂，他肯定就是那时候知道我偷酱油的，也因此知道了我偷鸡。”
“奶奶，妈，都是何雨柱的错，要是何雨柱拦着我不让我偷酱油，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全怪何雨柱。”
“就算他不拦我，直接把酱油给我，我也早就溜之大吉了，哪还顾得上洒酱油，更不会撞上许大茂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何雨柱！”
“那个何雨柱！”
听棒梗这么一说，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像话，一个大厨，跟个小孩计较什么酱油，不阻止也就算了，至少该直接把酱油给棒梗啊。他是厂里的厨师，拿瓶酱油回来算啥，居然还让棒梗去偷，真不像话。”
“这何雨柱，是要跟我们全家过不去啊！”
“奶奶，我不想进大牢。”
棒梗也急得眼泪直流，紧紧抓着贾张氏的衣服，哭诉道：“我不想离开奶奶，不想离开妈妈，我不想进那可怕的地方，奶奶救救我，帮帮我吧。”
“不去大牢，不去大牢。”
看着宝贝孙子棒梗哭了，贾张氏连忙安慰起来。
然后对秦淮茹说：“要想不让棒梗进大牢，只有给钱，赔许大茂损失这一条路。”
“我的钱都在你那儿呢。”
秦淮茹哭着说：“而且我一个月就二十几块钱，一下子赔二十五，这个月咱们怎么过啊。”
“这种事，自然得找何雨柱担责！”
望着哭泣的秦淮茹，贾张氏恨得咬牙切齿：“所有问题都是何雨柱搞出来的。”
“要不是他，我宝贝孙子哪会遭这罪，他既然收了许大茂二十五块，何不直接让何雨柱给我们三十块，咱们还能赚五块呢。”
“何雨柱一个月挣三十七块五毛钱，拿出二十五块对他来说，不过是紧一紧裤腰带，小事一桩，况且他还从许大茂那里敲了笔钱，自然得让他担起来，如果他不答应，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时候的贾张氏，满脸愤怒，仿佛所有的事都是何雨柱惹出来的。
她也不想想，要是她心爱的大孙子棒梗不偷鸡，哪会有这些事。
再说，过去这些年，何雨柱也没少接济他们，每晚还送饭菜给他们吃，每月还给她们零花钱，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真是恶心到家了！
要是何雨柱知道贾张氏这样怪他，非得敲她几个爆栗不可。
跟个傻子似的。
“嗯！”
听了贾张氏的话，眼泪汪汪的秦淮茹也明白，现在只有这条路了。
无论如何，自己的儿子棒梗，绝不能被抓进警察局。
明天还得去找许大茂，商量商量看。
最关键的人物，还是何雨柱。
只要能把这钱从何雨柱那讨回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贾张氏一面抱着宝贝孙子棒梗，一面催促秦淮茹，“免得夜长梦多，快去找那傻柱，把这事解决了，以后还能见到你儿子，早点回来。”
“嗯。”
秦淮茹听到贾张氏的话，抽泣着点了点头。
她们谈话的同时，另一边。
何雨柱家门口，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哥！”
瞧见何雨柱站在门口，何雨水笑着问：“我一回来就听见他们在说许大茂家被偷了一只鸡，还赔了你二十五块钱，怎么回事啊？”
“秦淮茹的大儿子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烤了吃，我正好买了鸡回来给你炖汤，许大茂诬陷说是我在他家偷的，硬闯我家，还开了个全院大会。许大茂那家伙想息事宁人，看在三位大爷的面子上，我就收了他二十五块钱，没报官。”
何雨柱简单概述了情况，讲述了一遍，听得何雨水眼睛都瞪圆了：“棒梗偷鸡？不至于吧，还有那抠门的许大茂，居然赔你二十五块钱，哥，那可是二十五块钱啊。”
“是啊，雨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看到惊讶的何雨水，何雨柱耸了耸肩，“至于许大茂给我二十五块钱，那是他占了便宜，我是看在三位大爷的面上，才没报警，不然直接就把他送进去了。”
“太牛了，哥，你竟然能从许大茂那里敲出二十五块钱，不愧是我哥。”
何雨水兴奋地一把抱住何雨柱，激动地说：“这一下许大茂肯定心疼死了。”
“没错。”
何雨柱乐呵呵地说道：“你没看到他掏钱时那副难受样，啧啧，可惜你没亲眼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