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的心思分外低沉,柳夙已经在被救了可我没有丝毫的喜悦。
反而产生了更多的担忧。
杨川德还会来找她……
并且抱一的目标,如果就是当年叛离的七宿包括他们的后人的话,我也赫然在列。
虽然有可能不是杨川德来找我,或许是其他抱一的术人。
可凭现在的我又拿什么去应对?
我一个人坐在值班室的房间里,思考了许久,我对抱一的了解,只是来源于朴院长简短的介绍,不清楚这个门派的真正来龙去脉,也就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这个时候我只能寄希望于抱一的术人,如果也要来找我的话,那么能在多留给我一些时间。
等我想办法变强,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有抗衡的本钱。
可怎么变强,也是个让我心情烦躁的问题,短时间里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索性闭上眼睛,把大脑清空,也不困,就这么静静的闭目凝神。
时间流逝,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杜仲达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那就说明柳夙还没脱离危险。
没过多久,李弗印却已经来到了医院。
光秃秃的脑袋,还没进门我就认出了他。
可他进到值班室里的第一反应,却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好歹我们也一起处理过继家的尸祟事件,只是李弗印再见到我,仅仅是木讷的冲我点了点头。
我:“……”
过了好一会,他应该是看到我眉心上的银针了,李弗印两眼好奇的朝我凑了凑。
他指着银针,神色郑重的把眉头一凝:“这……!”
我见状,立刻觉得眼前一亮。
李弗印,难道看出了银针扎到了我都泥丸窍?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李弗印却说了一句,让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射到他脸上的话:
“这……这根细针,挺别致的!”
我闻言,直接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白激动了一场,我还以为李弗印看出了银针扎到我泥丸的门道了,没想到只是被银针吸引了注意力。
没有和他计较的兴趣,我干脆问他:“朴院长有没有交代什么任务?”
李弗印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就让我到财县县医院接你!”
我点点头,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李弗印进来到现在什么都不问。
原来朴院长就交代了让他来接我这么一句话!
简单问了一声之后,我就和李弗印
自顾自的在值班室里等着。
要在平时,我或许还会问问,李弗印那天从继家老宅把送到医院后,他后面这几天去了哪里。
但是现在我的脑子很乱,也就没问出来。
李弗印就更不用说了,他脑袋不太灵光,对我的事情他根本没兴趣问,也不会去想那么多……
天,很快就彻底大亮了起来。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杜仲达才从手术室里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
“柳夙怎么样了?”一见到他我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杜仲达微微点点头,:“没事了,这小瞎女命硬的很,流了这么多血还不死,真是邪了门了!”
我知道这是杜仲达的刀子嘴,他和柳夙有仇,救柳夙他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嘴上肯定是想要痛快两句。
我也没在意,苦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杜仲达没理会,而是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李弗印。
看了几秒后,扭头问我:“来给你送钱的?”
听到钱,我知道他说的是之前说好的二十万。
回了他一句:“不是,只是来接我的!”说着,我赶紧从兜里把银行卡掏了出来。
“我只收现金!”
杜仲达扫了一
眼我手里银行卡,随即背负着双手走进了值班室。
我一愣,马上接口说:“银行在哪,我去取!”
“出门右转!”杜仲达回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说:“让这个光头陪你去,你身上沾了小瞎女那么多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抢yh呢!”
“顺便给你和小瞎女买身衣裳,她之前那身已经不能穿了!”
“好!”我点点头回答,便招手叫上了李弗印。
出了医院,我们按照杜仲达说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银行。
这会银行正好刚刚上班,也没什么人,倒是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可当我们进到银行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衣服上有血,边上跟着个光头。
乍看……还真像匪徒……!
取钱的时候,经理更是找了个空档,小声的问我,是不是被这个光头劫持了,用不用帮我报警之类的……
搞得我足足解释了好一阵,才顺利的取出二十万……
离开银行后,至于衣服就简单多了,我随便找了个服装店,也不挑,要了两套宽松的休闲服,我自己先换上,给柳夙带了一套。
结完账,我和李弗印直接回了医院。
当我把二十万
摆在杜仲达面前的时候,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只是对我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挺有钱……”
我:“……”
很想告诉他,要是不这是救命钱,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块我都肉疼。
同时,我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继风田让吴秘书给我送钱的时候,他说李弗印直接就收了钱。
这都是和祟物玩命换来的钱,还能有不收的道理?
这点,李弗印好像比我看的更明白……!
杜仲达点了一遍钱,确定够数后,就直接对我们下了逐客令,:“小瞎女的伤口是缝好了,赶紧带着她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另外要是不好好养伤,小瞎女感染上破伤风死了,可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知道杜仲达也就是图个嘴上痛快,也不多和他啰嗦,道了声谢,我和李弗印就带着柳夙离开医院。
我不可能直接把她带回6号院,而是让告诉李弗印,先把人送市医院,再带我去找朴院长。
李弗印对这些事丝毫不感到好奇,也不多问,就闷着头开车。
此时的柳夙虽然还没醒,但是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白了,就是一些看得见的缝合伤口,像是一条条千足蜈蚣似的,瘆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