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扎九灵?
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总之又对扎纸一术有了全新的认识,想不到还有如此的效用。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占卜吧。
“问完了吗?”白发老妪看向盘瓠。
而盘瓠,又看向了我。
这给我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恨不得扒了盘瓠的皮。
不该说话的时候瞎叫唤,该说的时候又把皮球踢给我了。
我怀疑,它是故意的。
没办法,我只能拱手施礼。
“前辈,是我管教不严,还请您见谅。”
驾!
白发老妪看都不看我一眼,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赶车。
就在这时,车里的那位又说话了。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不如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请讲。”
我这人脸皮薄,而且错确实在我跟盘瓠,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车里那位问道。
“不是。”
“那你可知道,前面是什么镇子?”
“折鹤镇?”
“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
“找谁?”
“蔡百手。”
我原本想隐瞒的,稍作思索还是说了出来。
白发老妪是玄门中人,里面那位自然也是,保不齐就听说过蔡百手这个人,甚至也有可能也是来找他的。
反正我目前毫无头绪,不妨把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她们若是知道,我就厚着脸皮多问一句。
如果不知道,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知道却不告诉我。
就算这样,我也不怕。
因为真存
在这种可能的话,她们后续一定会将我到来的消息告诉蔡百手,到时我正好可以来个顺藤摸瓜。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里面那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蔡百手,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如果你找到了,有机会让我也认识一下。”
驾!
话落,白发老妪挥动了鞭子,大马发出嘶鸣,扬蹄朝着镇子而去。
“小主子,你还愣着干啥,走吧。”
“嗯。”
我还在想刚才车里那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如果找到了,也介绍给她认识一下?
这当中,透露出了两层意思。
第一,我们后续很可能会打交道。
第二,她们就算不是特意来找蔡百手的,此行也多少与之有着联系。
那么青衣男呢?
他来折鹤镇,又是为什么?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挑战,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想到此,我摒弃杂念,带着盘瓠返回了折鹤镇。
与我猜想的一样,马车果然停在了之前的酒店外面。
刚进门,我就听到了白发老妪跟柜台服务生的对话。
“老人家,请问本镇什么最有名?”
“纸扎。”
“何为纸扎?”
“不知道。”白发老妪摇头,就在服务生皱眉之际,前者又补充了一句,“纸扎我不懂,但我找蔡百手。”
“你稍等,马上给您办理入住手续。”
额……
我他妈又傻了。
怎么个意思?
又被套路了?
合着直接说蔡百手这三字,就能入住对吧?
那我冒充什么劫道的,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我心中有气,却没有发作,因为对
于扎纸一术,我也有了全新的认知。
而这些知识,恰恰是白发老妪告知的。
罢了,就当是交换了。
这时,白发老妪也办完了入住手续,径直走向了大厅的角落。
在那里,坐着一个女孩儿。
为什么说是女孩儿,而不是女人?
因为她头顶的命轮显示,比我大一岁,今年二十三。
最关键的一点,处子气息很纯净。
然而诡异的是,我在她身上,没看到任何的玄门气息。
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两种可能。
要么此人不具备丝毫道行,要么远远在我之上。
到底是哪种?
我不知道,于是就多了看了两眼。
她披着斗篷,就是戴帽子的批风,因为压得很低,所以看不清楚长相。
只能看到双手纤细,极其的白皙。
尤其那十根手指,仿佛用象牙雕琢的一般。
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在她的手指上,我看到了一些痕迹,所料不错的话,此人擅长操弄乐器。
至于是琵琶还是古筝,抑或是带弦的其他乐种,我暂时不得而知。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服务生的话。
我刚想接话,身边突兀的卷过了一阵风,随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就挡在了我跟服务生中间。
这个人的身高,最多有一米五。
不仅个子小,哪里都小。
小胳膊小腿儿,小鼻子小眼儿,就像是营养不良没有长开一样。
唯有那双耳朵,出奇的大。
非要打个比喻的话,仿佛一双猪耳朵,长在了人的脑袋上。
除此之处,还有极尽风骚的
一点。
红衣。
一身艳丽的红色衣服,犹如鲜血一般刺目。
瘦小的身体里面,更是蛰伏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身抱了抱拳。
“这位道兄,在下朱红玉,因为着急办理入住,还请道兄成全。作为感谢,先请道兄喝上一杯。”
话落,朱红玉双手翻转,取出了一个杯子和葫芦。
酒水倒出,色泽如血。
浓稠似浆,香气四溢。
“道兄,请。”
朱红玉?
名字带红,衣服为红,就连酒水也是红的,好生的蹊跷。
“朱兄,在下姬十三,敢问这酒是何物酿制的,为何颜色如此独特?”
血!
朱红玉笑笑,五官直接挤到了一起。
“实不相瞒,这既是酒,也是血。有人血、妖血、畜生血等等,可以这样说,百血相合的一种酒。”
“怎么样,道兄敢不敢喝?”
“有何不敢?”
话落我接了过来,趁着他收起葫芦的瞬间,我取出了盘瓠换下的牙,碰触后发现没有任何问题,直接一口饮尽。
入口,有着浓烈的腥气。
接着,是让人贪恋的独特酒香。
犹如一道火线,顺着喉咙抵达了丹田。
瞬间爆炸,燃向我周身的气血。
若非我及时做出了反应,这一身的气血非得燃烧起来不可。
“道兄,好本事。”朱红玉眼中闪烁着异常的光泽,“朱某酿的酒,敢一饮而尽的人不多。”
“饮下之后,还能面色如常的更是少之又少。敢问道兄,师从何门?”
“道门。”我吐出两字。
“朱某记下了,若是日后有机
会,一定向道兄讨教一二。”话落,朱红玉转身去办入住手续。
“本镇,什么最有名?”服务生就是个复读机。
“纸扎。”
“何为纸扎?”
“起源于古代民间宗教的祀祭活动。纸扎有三用,一为阳世用,二为阴世用,三为天地人共用。”
我尼玛……
听到朱红玉的回答,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怎么着,合着伙演我是不是?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撞上了这么一群玩意儿?
“何为天地人共用?”服务生追问。
“五色纸,借盲人的手扎糊成春牛。”朱红玉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纸分为红、黄、青、白、黑,由盲人随意将纸拼扎后,再看牛身上的纸色,用以预测当年的天地祸象,为世人扬吉避祸。”
话落,顺利拿到了房卡。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说,我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嘿嘿……
经过我身边时,朱红玉解释了一句。
“道兄,您别介意,朱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耳朵好使。刚才不小心听到了您跟赶车人的对话,所以就记了下来,谢了。”
不给我回应的机会,朱红玉直接上楼。
“先生,您也是要办理入住手续吗?”服务生问我。
“本来是要办得,现在不用了。”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是本酒店哪里让您不满意吗?”服务生追问。
“不是。”我摇头苦笑,“因为……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您不需要回答任何问题。”
服务生说着,直接取出了一张房卡。
“为什么?”
这下,我更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