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那儿还能不能想办法弄一副虎鞭来?昨晚我那口子可是赞不绝口,直夸我好呢!”董科长压低了嗓音,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红晕,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涩。
李浪正埋头于碗中的饭菜,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差点噎住,口中的米饭瞬间化为喷泉,“噗嗤”一声,全数喷在了面前的餐桌上。他赶忙放下碗筷,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着嘴角,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董科长,您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家是开动物园的,还圈养着一大堆老虎供您挑选啊?”
董科长见状,也是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嘿嘿乐道:“嘿嘿,也是哈,是我太心急了。不过,要是以后你能弄到什么壮阳效果好的动物鞭,可千万别忘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兄弟我这事儿可全靠你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董科长便识趣地起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拍拍李浪的肩膀,以示亲昵。
李浪刚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感觉身后有一只手掌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疑惑地扭头望去,只见刘海中一脸笑眯眯地站在身后,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哟,这不是三大爷嘛,您怎么在这儿?”李浪有些惊讶地问道,同时下意识地想要扯开对方的手。
刘海中似乎并不在意李浪的冷淡态度,反而更加热情地绕到他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到了李浪面前:“小李啊,我看你和董科长关系挺不错的嘛。董科长可是李副厂长身边的红人,你能不能帮我引见引见,让我也结识结识这位大人物?”
李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事儿跟您有什么关系呢?三大爷,您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宽了?”
刘海中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深知李浪对自己并不感冒,但为了心中的那份野心和欲望,他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继续尝试。
“小李啊,你看我这人平时虽然爱管点闲事,但也是为了咱们四合院的大家好嘛。再说了,我这次是真的有急事。听说厂里要从工人中提拔一位车间副主任,我和易中海都在候选名单上。现在正处在考察期,我这不是想着多认识点人,好为将来的晋升铺铺路嘛。”刘海中边说边搓着手,眼神中充满了讨好和谄媚。
李浪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暗自冷笑。他早就听说刘海中这人官瘾极大,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是个十足的小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三大爷啊,您这心思我理解。但您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情。至于您能不能搞到豹子鞭,那就得看您自己的本事了。等您真的弄到手了,再来找我吧。”李浪说完,便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餐桌。
……
下班的铃声刚刚响起,李浪便迫不及待地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回家。刚踏进四合院的大门,他就听到傻柱的屋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器皿摔碎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李浪好奇地将自行车停在一边,伸长脖子向傻柱的屋里张望。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围满了居民,大家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几分好奇和八卦的神情。
“你们听说了吗?何水清那老家伙竟然回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不是嘛,他还带了个风骚的中年妇女回来,说是他的新老婆。”另一个大爷接话道。
“嘿,更绝的是,他还要求傻柱姐弟俩出安家费呢!你说这像什么话?”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浪听着大家的议论,心中不禁泛起了波澜。他听说过何水清的事情,知道他是傻柱姐弟的亲生父亲。当年,在他们俩年幼无助的时候,何水清竟然抛下他们,和一个寡妇私奔了。留下这对兄妹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如今,他竟然还有脸回来要求他们出钱?
正当李浪沉浸在思绪中时,傻柱的屋里突然传来了更加激烈的争吵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傻柱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而屋内,一个身材臃肿、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哭喊着要求傻柱姐弟出钱给她安家。
“你这个无耻的老东西!你还有脸回来?当年你抛下我们姐弟俩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傻柱怒喝道。
何水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贪婪和自私所取代:“你们是我的儿女,给我点钱是应该的。再说了,我现在也有了新的家庭,你们总不能让我一直住在外面吧?”
傻柱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你还有脸提家庭?你当年抛下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这个家?你现在回来就是想要钱,我告诉你,没门儿!”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何雨水背着个略显沉重的包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一边奔跑,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那模样既狼狈又无助。
当她跑到李浪身前时,脚步蓦然一顿,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紧接着,她嘤嘤地大哭起来,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哀伤。“呜呜……李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围的邻居们见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低声议论。这时,一个秃顶、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手持擀面杖,怒气冲冲地站在傻柱家门口,指着何雨水大吼道:“滚!有种就别回来!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愤怒,显然是对何雨水失望至极。而何雨水则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李哥,我……”何雨水慢慢朝李浪挪动脚步,声音中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我没地方去了,爹要赶我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即将结束时,何雨水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猛地扑进李浪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大声说道:“我和你一起住!李哥,你不能不管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全场人都惊呆了。他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抱成一团的李浪和何雨水。
良久,人群中才有人打趣道:“雨水他爹,你有女婿了。看这孩子跟李浪多亲啊!”
李浪则怔在当场,吃惊地看着紧抱住自己的何雨水。这小妮子怎么如此大胆?咱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个熊抱,让别人怎么说?他心中暗自嘀咕着,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不害臊!松手!”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爆喝。只见傻柱拎着饭盒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一把将何雨水从李浪怀里拉开。他瞪了李浪两眼,然后拉着何雨水去找亲爹算账去了。很快,激烈的争吵声再度响起,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李浪没心思再听下去,他抬手擦了下脖子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热汗,脸蛋发热地低头推着自行车回屋去了。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当晚,院里召开了一次大会。经过一番商量后,大家决定让何水清到外面租房住去,房租则由傻柱兄妹共同承担。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算是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一转眼的时间又过了几天。这些天里,易中海上班时依然不理睬李浪,总是闷着头干活仿佛对李浪视而不见。这让李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能任由易中海这般冷落自己。
不过这对于李浪来说也并非坏事。毕竟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院子里闲逛一番,感受一下久违的自由与轻松。玩腻了就回到屋里坐下看西游记小说,反正也没人管他。
这天下午下班铃声响起时,李浪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正准备挎上车走人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他抬头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郝东?你怎么会在这里?”
郝东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李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情?”李浪好奇地问道。
郝东凑近李浪耳边低声说道:“我打听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消息。”
“对我不利?”李浪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郝东点了点头面露忧虑之色:“你之前是不是在德明棉纺厂救过一个叫方德明的人?”
李浪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确实救过方德明没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嗯……是有这么回事。”李浪沉吟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郝东见状更加凑近了几分低声说道:“方德明潜逃事件被定性为投敌了。你曾经帮过他有人拿这事来做文章说你也跟投敌有关……”
李浪闻言顿时觉得事态变得严重起来。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做的一件好事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平时行事谨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郝东。”李浪感激地看了郝东一眼说道,“我会小心的。”
郝东拍了拍李浪的肩膀说道:“李哥你不用太担心。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给算计了。”
李浪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想办法解决掉否则自己将会一直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对了郝东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李浪岔开话题问道。他不想让郝东太过担心自己于是转移了话题。
郝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还不错。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子忙得不亦乐乎呢。”
“那就好。”李浪闻言也替郝东感到高兴。他知道郝东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口。李浪停下脚步对郝东说道:“郝东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商店买点东西。”
“好啊。那你路上小心。”郝东点了点头说道。
“嗯。知道了。”李浪应了一声后便推着自行车朝商店的方向走去。
投敌,那可是触犯国之大法的重罪,其严重性足以让整个家族蒙羞,甚至牵连九族。帮助投敌之人,更是被视为同伙,一旦被发现,不仅要遭受世人的唾弃,还要被抓去游街示众,最后落得个牢底坐穿的下场。
“别怕,我有门路能帮你解决这麻烦!”郝东一手扶着下巴,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心中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李浪见状,心中的焦虑如同烈火烹油,他猛地抓住郝东的肩头,使劲摇晃着,急切地喊道:“快说呀,别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郝东被晃得头晕目眩,终于开了口:“但是,他要的东西可不简单,他要两千斤面粉,还有一千斤猪肉!”
李浪一听,差点没吓得跳起来,他大吼道:“我开的是食品公司吗?他这是要把我吃穷啊!他也不怕撑得胃穿孔!”
虽然这些物资李浪勉强能拿得出来,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没有票据的私底下交易,一旦被查出,那可是要判重刑的,甚至可能掉脑袋。
郝东似乎看出了李浪的顾虑,他突然出声道:“前段时间,你不是悄悄卖了几百斤肉给轧钢厂吗?那次你都没事,这次应该也能想办法吧?”
李浪一听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郝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郝东看似在帮忙,实则可能是在给他挖坑。于是,他果断拒绝了郝东的好心“帮忙”。
临别时,郝东低声叮嘱道:“方德明那事已经闹大了,听说有十几个人被抓了。他们在里面被打得哭爹喊娘,惨得很呐!”
李浪点了点头,心中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推着自行车,缓缓前行,脚步显得异常沉重。
就在这时,刘海中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与李浪并肩而行。他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哎,小李,这么巧呀,你也刚回来?”
李浪此刻哪有心情搭理他,他低头推着车,满脑子都是如何应对方德明的事情。然而,刘海中却像块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只见刘海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油纸包装的东西,神秘兮兮地递给李浪:“兄弟,这是豹子鞭,大补之物啊!听说男人吃了能兴奋整晚,跟头豹子似的。你要不要试试?要不你帮我交给董科长也行!”
李浪此刻满脑子都是烦心事,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找了个借口婉拒道:“刘哥,我现在哪有心思吃这些啊。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大院。只见院中央的桌边坐着几个人,为首一人年约四十多岁,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服装,腰间扎着一条宽皮带。他的脸上长满了疙瘩,双眼布满血丝,一头蓬乱的卷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甚是扎眼。
刘海中一见那卷毛汉子,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他径直迎了上去,热情地打招呼道:“哟,这不是牛主任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那牛主任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刘海中的热情。旋即,他的目光转到了李浪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沉声喝问道:“你就是李浪?”
李浪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我是。”
“给我绑了!”牛主任一声断喝,挥手命令手下的人。
几个身穿相同服装的人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迅速向李浪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手中拿着绳索和棍棒,阵势汹汹,仿佛要将李浪生擒活捉一般。
李浪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他连忙支起单车,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挥动双拳大吼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敢乱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牛主任冷笑一声,道:“证据?我们抓人还需要证据吗?只要你敢跟方德明那叛徒勾结,就是我们的敌人!给我上!”
几个手下闻言,就要动手抓人。李浪见状,心中一横,决定拼死一搏。他猛地向前一跃,挥拳打向最近的一个敌人。同时,他的双脚也灵活地踢向另外两人。
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李浪虽然身陷重围,但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精湛的武艺,竟然与敌人打得难解难分。他的拳风呼啸,脚影纷飞,将敌人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李浪毕竟势单力孤,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刘海中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李浪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大喊一声:“刘海中,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出卖我!”
刘海中闻言,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哼,李浪啊李浪,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时,院子里的居民们被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所吸引,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走出,好奇地围拢过来。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试图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中年妇女大着胆子,向前迈出一步,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好奇,显然对这群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感到既紧张又好奇。
卷毛男子得意洋洋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证,高高举起,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脸上满是嚣张与不屑。“看清楚了,我们是城厢委员会的!今天,我们是奉命来抓人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仿佛他手中的那本工作证就是无上的权力象征。
“抓人?抓谁?为什么要抓人?”居民们闻言,纷纷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知道,城厢委员会可不是好惹的,听说最近在四九城的各个厂矿里,已经抓了不少人。而“私通投敌份子”这个罪名,更是让人闻风丧胆,谁也不想因为好奇心而惹祸上身。
此时,李浪正被身边的几个汉子紧紧围住,双方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扭打。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刘海中突然发话了。
“牛主任,给我一个面子,咱们借一步说话。”刘海中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卷毛男子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卷毛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着刘海中走到了一旁。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刘海中的脸色不断变化,时而凝重,时而释然。而卷毛男子的脸上则始终挂着一种玩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几分钟后,卷毛男子再次将目光投向李浪,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离开了院子。他们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呸!”李浪朝着大门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知道,自己这次能够幸免于难,全靠刘海中的及时出现。但同时,他也对城厢委员会的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厌恶。
很快,刘海中拉着李浪走到了院子的角落,低声询问起事情的经过来。李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海中,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小李啊,这个牛主任是我小学时的同学。他小时候就调皮捣蛋,长大后更是成了个混混。我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当上城厢委员会主任这个位子。”刘海中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听说这家伙整人特别狠,曾经把一个无辜的人拷打得精神失常。这次他能放过你,也算是你的运气了。”刘海中继续说道,目光在李浪的脸上来回游动,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措辞。
李浪看出了刘海中的犹豫和顾虑,便直爽地开口道:“刘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都是爽快人,别拐弯抹角的。”
刘海中闻言,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原来,他刚才替李浪说情,对方答应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但是,他要求李浪帮忙搭上李副厂长这条线,并且还要两百斤腊肉作为酬谢。
“其实啊,有没有罪,还不是姓牛的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刘海中再次强调了牛主任的权力之大,目光在李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李浪闻言,眉头一挑,直接开口问道:“说吧,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条件?”他深知刘海中这个人并不简单,不会轻易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刘海中也不客气,再次开口提出了一个额外的条件:“还有啊,你得帮我弄点豹子鞭来。我听说这东西很补身体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期待,仿佛是在试探李浪的反应。
李浪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刘海中的要求。但是,他并没有收下刘海中递过来的豹子鞭,而是说先探探董科长的口风再说。毕竟,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得罪董科长这个上司。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浪一直在思考着方德明这件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巧合了。为什么刘海中和卷毛会认识?这件事会不会是刘海中报的案呢?但是,他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支持这个猜测。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李浪像往常一样去饭堂打饭。他坐在长凳上,闷头吃着饭,心中却仍在思考着这件事。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正是刘海中。
“小李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啊?来来来,咱们一起坐。”刘海中热情地招呼着李浪,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李浪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刘大哥啊,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警惕。
“哎呀,别提了。今天办公室的事情特别多,忙得我头晕眼花的。这不,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出来透透气。”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在李浪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刘海中不断地向李浪打听起李副厂长的事情来,似乎对这个人特别感兴趣。而李浪则一边应付着刘海中的询问一边暗自警惕着他的真实意图。
“刘大哥啊,你打听李副厂长的事情干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李浪试探性地问道。
刘海中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小李啊你想多了吧?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掩饰。
“嘿,兄弟,董科长那边有没有给你什么回音啊?”李浪站在车间门口,随口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烦躁。今天的心情,就像这灰蒙蒙的天空,沉闷而压抑。
刘海中一听,眼睛一亮,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兴奋地说:“哎呀,李浪,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董科长说,让我带着豹子鞭去找他,这事儿就成了!”说完,他还拍了拍李浪的肩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李浪心里暗自嘀咕,这刘海中还真是容易上当。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口应了一句:“哦,那你赶紧去吧,反正我跟刘海中去说也是一样的。”说完,他便转身准备进车间。
刘海中一听,更是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得嘞,李浪,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就去!”说完,他便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然而,李浪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心情不佳,只想赶紧投入工作,把心中的烦恼暂时抛诸脑后。
过了几天,当李浪再次踏入车间时,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几个工人师傅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和紧张。李浪好奇地凑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知道吗?昨晚李副厂长突然生重病住院了!”一个工人压低声音说道。
“啊?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另一个工人惊讶地问道。
“听说他吃了董科长送的补药,结果在床上不停地呕吐,差点就没命了!”又一个工人补充道。
李浪一听,心里猛地一紧。他回想起几天前和刘海中的对话,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刘海中脸色煞白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抓住李浪的胳膊:“李浪,出大事了!李副厂长吃豹子鞭住院了!”
李浪嘴角微微抽搐,努力保持镇定:“又不是我住院,你急什么?”说完,他便想挣脱刘海中的手,去干活。
但刘海中却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般,紧紧扯住李浪的胳膊不放:“李浪,这事儿你也有责任!是你让我交给董科长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紧张,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来。
李浪无奈地掰开刘海中的手,淡淡地说:“可董科长没住院呀。”
刘海中一听,顿时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巴,挠着后脑勺,半天才吞吐地问:“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好你个刘海中!”只见董科长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揪住刘海中的衣领,扬起手掌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在车间里回荡。李浪都忍不住替刘海中感到疼痛。
刘海中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两个清晰的手掌印,他捂着红肿的脸颊,半天才反应过来:“董……董科长,你为什么打人?”
董科长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目光紧盯着刘海中,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打人?我还想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李浪见状,心中更加不安。他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董科长厉声叫住了:“李浪,你也跑不掉!”
说完,董科长便揪着刘海中和李浪两人,来到了厂区的凉亭里。他焦躁地在凉亭里踱来踱去,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要是李副厂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坐牢!”
李浪和刘海中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董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董科长停下脚步,瞪了李浪一眼:“你还敢问?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李副厂长吃了你们送的豹子鞭后,就突然生病了!现在生死未卜!你们说说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浪一听,心中更加愧疚和懊悔。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然会引发这么大的麻烦。
“董科长,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刘海中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满是恐惧和懊悔。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董科长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就等着坐牢吧!”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凉亭,带来了几片落叶。李浪看着那些落叶在空中飘舞、盘旋,最终落在地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和无奈。
“董科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刘海中突然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
李浪虽然心中不愿,但看到刘海中这副模样,也不禁有些动容。他也跟着跪了下来,低声说道:“董科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在那个略显沉闷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厂区的每一个角落,给这个平日里繁忙而单调的地方增添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董科长,一个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看似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此刻却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那盒被证实为假货且含有毒素的豹子鞭,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安。
“这怎么可能?刘海中他怎么会送这种东西给我?”董科长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抬头望向站在对面的李浪,那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李浪,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刘海中送的?”
李浪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无辜地摊开双手,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奈:“科长,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更别提指使刘海中了。你这不是冤枉我吗?”
董科长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他指着李浪的鼻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刘海中亲口说的,是你让他送的。否则,我怎会无缘无故收他的东西?你现在还想狡辩?”
李浪气得直跺脚,他无法理解董科长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刘海中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科长,你这也太幼稚了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刘海中为了推卸责任而故意这么说的呢?”
然而,董科长似乎根本听不进去李浪的解释。他狠狠地瞪了李浪一眼,恨恨地撂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反正这次谁也跑不掉!”说完,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李浪和刘海中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刘海中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他双手紧紧握住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下大祸了。花两百元在地摊上买的那盒豹子鞭,原本是想巴结一下董科长,顺便在李副厂长面前露露脸。可谁曾想,这竟然是一盒假货,而且还含有毒素。
“这下完了,完了……”刘海中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他想到李副厂长家里的权势,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心中更是如刀绞一般疼痛。
李浪看着刘海中那副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但他也清楚,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凉亭,准备回去上班。边走边在心里嘀咕:“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刚避开卷毛那个麻烦精,现在又碰到李副厂长吃假药出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下班铃声终于响起,仿佛是给这个充满压抑与不安的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李浪拎着饭盒,心事重重地走向食堂。他的心中充满了烦躁与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准备走向打饭窗口时,突然听到排队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他好奇地转过头去,只见几名保卫科的同志正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出门。而被绑的人,正是刘海中!
“听说了吗?刘海中送毒药给李副厂长吃!”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不会吧?姓刘的这么大胆?”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语气中满是怀疑与震惊。
“还没完呢,听说采购科的董科长也被停职了。”又一个声音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与同情。
各种议论声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李浪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他心烦意乱地走到打饭窗口前,看也不看地把饭盒和五毛钱递了进去。
“来一份饭!”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他心中纳闷,低头看向窗口里面。只见傻柱正站在那里,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没听到呀?打一份饭!”李浪再次不耐烦地大叫道。他的声音在食堂里回荡着,引来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傻柱慢悠悠地接过饭盒,打了一点菜进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李浪的处境:“嫌少吗?”他的态度傲慢而冷漠,仿佛是在打发一个要饭的乞丐。
李浪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闷声接过饭盒。然而,就在这时,傻柱却突然紧紧抓住饭盒不放。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我忘了,应该给你加点料。”说着,他一把抢过饭盒,然后张开嘴朝里面吐了一口浓痰。
这一幕让李浪感到无比恶心与愤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傻柱那张扭曲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饭盒的边缘,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你这个混蛋!”李浪终于忍不住怒吼道。他的声音在食堂里回荡着,引来了更多人的目光。
傻柱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得意地笑着,将饭盒重新递给了李浪:“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