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烈将卷宗展开,放在他的面前。
“刘忙控告张雷纵马将他撞倒,害得他摔断双手,要求张雷赔偿他100两银子,你做出了什么判决?”
县太爷有些失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忙。
“张雷将刘忙撞倒了,害他双手骨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然是判他赔偿100两银子了。”
“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烈顿时气笑,指着卷宗道:“张雷明明说自己没有撞到刘忙,只是看到他背着柴火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好心下马去搀扶着他,却未曾想刘忙一口咬定是张雷撞倒的他。”
“旁边还有打酱油的吴老二,和隔壁的老王头,以及正在撒尿活泥的小孩,他们都亲眼见到了这一幕都出庭作证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判张雷赔偿刘忙呢?”
面对宁烈的质问,此刻县太爷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抬手将宁烈的手打开,有些没好气的道:“刘忙和张雷二人非亲非故,又从来不相识,明明旁边有那么多人都没有搀扶刘忙唯独张雷骑着快马从旁边路过,将他搀扶了起来,凭什么?”
“别人都不服,为什么他服?”
“自然是他心中有愧,再说了,张雷能够骑得起好马,家底自然丰厚。即使不是张雷撞到的刘忙,张雷拿出来100两,用来帮助张老三,也无可厚非,反正这些钱对他来说也都是九牛一毛。”
啊这……
宁烈这一次有火,都不知道冲谁发的。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没想到天底下真的有如此昏聩不堪的人。
气得宁烈反手给了他两巴掌。
“你可知为什么要打你?”
县太爷被宁烈的两巴掌抽的有些懵圈,满脸迷糊的抬头看向宁烈。
“就是你打的我啊。”
宁烈再次抬脚将他踹翻。
一旁的捕快见自家的县太爷被踹到了面前,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几个打的你,你怎么说是我打的你,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就他们将你扶起来了,凭什么就是因为他们心里面有愧疚,否则为什么要搀扶你?”
县太爷被宁烈这一套连招气的头昏眼花险些,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你这莽夫,三番五次对本官动手也就罢了,怎敢又信口雌黄,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竟然说是他们打的我?”
宁烈鼻孔45度朝天,一脸桀骜的道::“那张雷旁边也有几个人,都能够证明并非是他所撞的你都能够判张雷赔偿给刘忙,为什么我不行?”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县太爷顿时哑口无言,喃喃自语道:“本官也是一片好心,那刘忙已经年过七十,张雷却身强力壮……”
宁烈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圣人曾经责怪自己的弟子,就因为他的弟子在救了一个落水的儿童之后,婉拒了他父亲给予的一头牛,被痛骂的弟子好奇的询问为什么圣人如此生气。”
“圣人说道,你救了一个孩童,却不求任何的回报,那天底下其他人再次看到落水的儿童,救了之后,还会接受回报嘛,倘若没有任何的回报,那天底下又有多少人会伸出援助之手?”
“你看似不求任何的回报,实际上害死了天底下数不清的落水儿童。”
宁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县太爷。
“到了你这里,竟然反着来了,圣人的弟子因为没有收受回报,就能够导致天底下所有人不敢救落水的儿童,而你污蔑了一个搀扶老人的好人,同样会导致天底下所有人不敢再搀扶倒地的老人,有多少老人会因此而丧命?”
“救一人,而杀万人,这就是圣人书籍教你的道理吗?”
“如今整个关户在你的治理之下,恶霸横行,杀人犯招摇逛市,土匪流窜于野,好人举步难行,人人为求自保,而毫无同情之心,你还有脸跟我说圣人的道理。”
“你难道就不怕圣人在九泉之下听到了这些话,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把你这昏庸无能的家伙当场捶死吗?”
县太爷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巴张开了三四次,却依旧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宁烈也懒得再看他如何了,反手从地上捡起一份即将要处理的卷宗。
“今天就让你这昏庸无能的家伙看一看什么才叫秉公断案,什么才叫皆大欢喜。”
“来人,将李四给带上来。”
剩下的两名捕快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县太爷好半天没有动静。
直到楚红玉上前想要对他们抽巴掌的时候,他们才忙不迭地跑出了门口。
片刻之后,被告李四被带上了公堂。
宁烈也抽空看了一眼卷宗。
“赵明夜入李四家中,想要对李四的妻子施暴,可是却在这个过程中,不幸的跌入到池塘中,被毒蛇咬中二弟。”
原本的书案已经被楚红玉一刀两断了,宁烈也只能抽出手中的配刀,猛的在地上砸了一下。
“堂下所跪何人,可有……可有申辩?”
李四在地上,满脸的桀骜不驯,浑身的肌肉都凸了出来。
李四漫不经心的对着宁烈和县太爷拱了拱手。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却没有多说什么。
“禀告县太爷,小人名将李四,今日状告的乃是邻居家的赵明。”
“赵明因为贪恋我妻子的美貌,半夜潜入家中,伪装成我的声音,骗开我妻子房门,想要对我妻子图谋不轨。”
“我妻子拼命反抗,不慎重将他推入池塘,赵明因此不慎被毒蛇咬中下体。”
“如今他向我索要三千两白银做赔偿,甚至威胁小人全家,倘若不给他3000两白银,就将我全家给杀光。”
“求县太爷为小人做主啊。”